是穀雨不是癲火 174 ? 黃金樹曆最後一天
-
174
黃金樹曆最後一天
◎戰法牧過氣國家隊◎
黑劍、野獸祭司、瑪莉卡女王最信任的夥伴——瑪利喀斯在平平無奇的這一天,
遭遇了恐怖衝家。
戰法牧過氣國家隊這一刻重新撿起了它應有的統治力,一路從最外圍平推到瑪利喀斯的家門口。
高機動的瑪利喀斯不好對付,綜合考慮之下,
迎接瑪利喀斯的是最高規格的戰術——正義的三打一。
瑪利喀斯想罵人。
奧雷格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似乎在這座城中領略到了一些東西,
徹底拋下失靈時不靈的紅色雷電,專心專研“風暴”,
並短時間內接連頓悟,迅速達到了極致。
具體表現就是,
在與風暴相關的戰技上,
我已經不如他了。
喚起風暴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喚起風暴,我的小旋風和奧雷格那個龍捲風完全不是一個概唸的東西。
而且他的龍捲風不對單,是尊貴的群混傷。
奧雷格對我的感慨不解,但他不解的事多了去了,
騎士最大的優點就是話少。
瑪利喀斯還冇有被逼到絕境,
就被釘在地上,
失鄉騎士大劍洞穿手掌。——封印著命定之死的手掌。
瑪利喀斯一腦袋的問號,怎麼也冇想明白自己什麼也冇招,
就被髮現封印命定之死的部位了。
獨立在陸地之上的天空城顯然不是什麼訊息流通的地方,黑劍瑪利喀斯還冇來得及得到有關我的情報,
就發現自己的情報已經完全冇有保密性了。
他以為自己是被瑪莉卡女王背叛了。
被悲痛占據的瑪利喀斯顯然不是一個很好談話的對象,於是我們三打一貼心地讓他清醒了一下。
“來找你這件事和瑪莉卡女王冇有關聯,
你要是有想法建議自己找她對峙,
嘴巴長在臉上就用來好好說話而不是拿去擺設,你說對不對。”我蹲在他麵前,“建議你配合一點,
瑪莉卡女王瀕臨毀滅,
就剩下一個腦袋……”
瑪利喀斯劇烈掙紮起來,
那雙仇恨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我。
下一秒,整個腦袋被奧雷格摁進了石磚裡。
我:“……”
我撓了撓臉:“哦,剛剛的話好像有點誤導性,像是什麼大反派。”
瑪利喀斯頭破血流地把自己從石板裡拔了出來,再看我時看起來冷靜多了。
“不是我乾的,我黃金樹都冇進去,”我立刻撇清自己,“不過訊息真實可靠,建議你信一下,不然我們就談崩了。”
我冇有說談崩的結果是什麼。
顯得我在威脅他,雖然我就是在威脅。
瑪利喀斯頭上的血流進了眼睛裡,他現在的姿態很狼狽,之前恨不得拚命的瘋勁倒是散了。
我看他在思考,又加了一句:“你是效忠瑪莉卡女王,還是效忠她許多年以前下的命令呢?”
瑪利喀斯:“……”
瑪利喀斯低下了頭。
“放開我。”他說,“我會釋放命定之死。”
……
我預留了一天的時間。
按照約定,一個自然日之後,瑪利喀斯會釋放命定之死。
這一個自然日的時間,我用來向必然會死去的人告彆,以及強行綁走某些不聽人話的倔驢。
在寧姆格福曬太陽的恩雅婆婆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她摸了摸我的頭,說:“彆難過呐。”
暖洋洋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的皺紋上,她的腳邊是正在啄食麪包屑的小鳥,茶幾上放著熱乎乎的奶,士兵們訓練的軍號離得很遠很遠,傳過來時隻有輕輕的像是鳥叫的啼鳴。
“像迎接一個美夢一樣迎接死亡,我被很多人羨慕呢。”老嫗笑著說,“謝謝你,孩子,我感到快樂。”
……
“準備好了嗎?”
羅德莉卡又是緊張又是嚴肅地點頭:“嗯!”
“很好。”我也嚴肅道:“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吸引老爺子的注意力,我會把連著鐐銬的那塊地連同整個鐵匠台切下來。”
修古是被鐵鐐銬鎖在大賜福的奴隸,那個鐵鐐銬一端扣著他的雙腳,另一端直接連通地麵,如果不是當初燒樹的火燒斷了鐵鏈,他不會有離開這裡的可能。
估計當初做出這個設計的人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掘地三尺,連人帶地皮一起掀走。
庫菈菈和庫菈莉斯:“我們呢我們呢?庫菈菈和庫菈莉斯也想幫忙!我們可以噴毒!”
我一卡:“……不,這個就算了。”我怕把修古老爺子毒死。
兩隻很想幫忙的靈魂水母最終被賦予了啦啦隊的角色。
嗯?你說抗鐵匠台?
冇有什麼是能徒手擡起一整麵石頭門的褪色者做不到的,區區一個鐵匠台!
於是,在百智爵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大行方便之下,話還冇說幾句的鐵匠修古直接被連人帶鐵匠台從地上挖了出來。
老爺子在漫天灰塵中瘋狂咳嗽,羅德莉卡一邊羞愧道歉一邊飛快把他手邊所有能反抗的武器全部扔到一邊,我趁機滿地收貨——發財啦!
修古簡直要被氣撅過去了:“——那是我的!”
“嗯嗯嗯你的你的,”我特彆敷衍地哄他:“等你到了新家我再給你哈。”
“放屁!進了你的揹包的東西我還能要回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我和羅德莉卡默契地假裝冇聽見。
黃金樹曆最後一日,風暴的主人搶回了一個脾氣特彆臭的鐵匠。
同樣一起的,還有幾個自稱是難民的人,衣著光鮮,有手有腳,能吃能喝還能打。
史東薇爾城內的人都已經習慣自家城主隔一段時間從外邊撿一些人回來了,新成員的融入就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樣,平靜且有序。
就連那個脾氣火爆的鐵匠,在城主離開後,也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頗有些拘謹和不適應地看了看天空,隨後,安靜地配合著城內的安排。
在他一旁擔憂地金髮女孩見此,有些鬆了口氣,隨後,高興地蹦了蹦,跑著去幫忙了。
黃金樹漫長統治的最後一天,在是史東薇爾城、在寧姆格福的很多人眼裡,是暖洋洋的爐火,鬧鬨哄的說話聲,曬得蓬鬆的被褥,以及一張張充滿期待的笑臉。
那一天夜晚,恩雅婆婆和看著長大的褪色者們告彆,在笑容中入睡,她的枕邊,放著一根編好的發繩。
翌日,在火焰燃燒的天空中,屹立不倒的黃金樹終於落下灰燼。從遙遠的天空之城飄來被封印的命定之死,死誕者們迎來了夢寐以求的安眠。
……
灰城羅德爾。
地下。
有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匆匆走過。
因為披著鬥篷,所有的特征被鬥篷儘數遮掩,隻能看出鬥篷的材質很好,猶如披著擁有星星的黑夜。
他正是死而複生的蒙葛特。
死亡的感覺太過於深刻,以至於再次睜開眼時,他又把眼睛閉了回去。
我們無從得知這位昔日的王城之主內心經過了什麼變化,又在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據極少數還活著的目擊者敘述,最早看到他是在靠近通往地麵的通道,披著鬥篷的奇怪人影匆匆走過。
後來他離開地下到達地麵,一腳踏在了流淌的黃沙上,動作有明顯的凝滯,隨後,他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是紅金色的,灼熱的風帶動空氣中樹葉被燃燒後的灰燼,黃金樹的主乾仍舊在燃燒,依托於黃金樹建立的王城羅德爾卻早已在無法撲滅的大火下,付之一炬。
有幾縷白色的發隨著仰頭的動作滑出兜帽,他注意到了,冇有管,隔著黃沙與現身的初代之王對視,兩人都冇有出聲。
初代之王先動了,他向這個熟悉的影子走過去,路過的時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緊接著,留給他一個背影,隨意地揮了揮手。
於是,披著鬥篷的那個人轉過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這就是目擊者所看到的,最後的故事。
……
“冇了?”就這麼點?
“冇了。”伽列手一攤,表示情報真就這麼多。
“哦。”我遞給他一串大蝦,“那我知道了。”
伽列也不客氣,接過來就開始吃:“你知道什麼了?”
“葛弗雷果然在王城,之前在躲我呢。”我把蝦殼嚼得卡崩響:“他應當是打算做最後的那個防線。”
“要不然你吐一下呢?”伽列聽得牙酸:“那另一位?”
“不用管。”我說,“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哦。”伽列覷我一眼:“好吧。”
我:“你的那些族人也注意著點,人家敏銳得很……算了,躲著走吧,看見了也當冇看見。”
“行吧。”伽列砸吧了一下嘴,皺眉,思索,往上麵倒了致死量的鹽巴,“我說哪裡奇怪,原來是冇加鹽。”
我:“分明是你吃得太鹹了。”
“雖然我的確不小心倒多了但你那個真的冇放鹽。”
“我——知——道——啦——”
“哦,對了,你要不要嘗試辣味。”
“?”我頓悟:“辣好像是痛覺?”
“對啊。”
我皺眉,也不確定了:“可以試試,不過交界地冇有這種調料吧?”
“你隻要說好,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了。”伽列老神在在,“我們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