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雨不是癲火 124 ? 隱藏調香師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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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隱藏調香師的洞窟
◎學以致用◎
奧雷格,
失鄉騎士,昔日風暴王的雙翼之一。
自歸樹後以靈魂骨灰的模樣重現於世,以保護褪色者為主要目的的行動使得人們不時會忽略他原本的侵略性。
在老將歐尼爾偶爾泄露出的隻言片語中,
騎士中的佼佼者能在英雄輩出的黃金樹盛世撕下一大片膾炙人口的傳說。
當我把行動的主導全權交給這位傳說中的騎士,
那個伴隨著歸樹而彷彿被封印的傳說騎士在寡言的靈魂骨灰上再度睜開了眼。
問:處於對手的地盤上,明知四處都是戒備森嚴的情況,
往哪裡撤退纔是最優解?
奧雷格的選擇與我的想法一致。
往地下墓地鑽。
感謝黃金樹的歸樹體係,亞壇高原的墓地密集程度和老家中原某個十三朝故都有的一拚,
比四通八達的地麵好藏多了。感恩黃金樹,
有曾經的你纔有如今的我,樹門。
奧雷格和托雷特帶著我一路往腹地深入,囤積的紅名不出所料地銳減,暫時喪失行動能力的我力求不添亂,
隻做一門冇有腦子的炮台,
架著遠程武器冇有感情地嗖嗖嗖。
揹包攜帶箭矢有上限,
打完弩箭就換弓箭,再空再換,
摸出什麼打什麼,弓的種類不通,
手感各有差異,準心也不全中,
但氣勢給足,
打得很凶,一場埋伏戰給換成拉扯戰,總之就是自己吃虧了讓對麵也討不到好。
甩掉最後幾個咬著的追兵,
我們在一處燈光昏暗的地底入口停下。
補充血氣的聖盃瓶早就空了,
補充魔力的還剩一點,
囤積的箭矢全部告罄,各種暗器小飛刀、壺、小石子兒的庫存也同樣告急。
這一次損失最慘重的是我好不容易囤積的揹包。
清點完貨物的我如喪考妣,心如刀割。
洞窟的入口處,野生的賜福搖曳沉浮,我麵無表情地瞥一眼,轉開頭。
在不確定賜福王和賜福關係的情況下,我不打算點亮新賜福,舊有的賜福也不再碰。
原本固有的機製中,觸碰賜福是一次“重新整理”,重新整理褪色者的所有狀態,包括持有的聖盃瓶,同樣也重新整理地圖範圍的紅名狀態。
現實與之類似,隻是更加靈活合理化。
主動遠離賜福或許是一件冒險之舉。
但在此時接觸賜福絕對會帶來不幸。
隻是原理賜福點,意味著我將失去隨時隨地的傳送、複活點、以及狀態重新整理點。
前兩者我基本不在意,至於最後一個,忍忍也不是不可以。
跟隨了一路的梅琳娜從隱匿中現身,她的嘴巴開合,我茫然以對。
連母語的唇語都讀的一知半解,就更彆指望我在非母語場合能無障礙溝通了,指望它還不如指望我和梅琳娜心電感應。
“梅琳娜不能在我心裡說話嗎?”我舉手發言,飽含期待。
梅琳娜瞪我。
她的雙手捂住我的雙耳,遠古黃金樹禱告亮起又滅掉,良久,她對著望向這裡的騎士搖頭。
“冇用的。”早就知道原因的我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反過來安慰他們:“放著不管讓它自己恢複就行。”
梅琳娜開口:“——”
隨即她有些懊惱地閉嘴。
但她冇有停止嘗試。
給不出合理解釋的我無法說服她停止嘗試。
好吧。
“的確能治,但不適用任何治癒類的禱告,所以真的彆浪費力量了。”我眨巴眨巴眼。
“……藥水也不!”我開始阻止試圖從我的揹包掏材料現場調配藥劑的梅琳娜。
“真非要知道的話,好吧。”我並不那麼勉強地妥協了,吐出一個禱告名稱:“迴歸性原理。”
迴歸性原理,黃金律法基本主義的禱告。形成根基的禱告之一。
理論上不是現在的我能接觸得到的禱告。
也不是隻使用遠古黃金樹禱告的梅琳娜掌握的禱告。
梅琳娜不動了。
我笑哈哈:“看,我就說不行的啦!”
就算我會,也肯定不會給自己用。
雖然我真的會。
還用過一次。
梅琳娜深深地看我。
迴歸性原理這個禱告能暴露出很多問題。
關於這個禱告的介紹是:能治癒所有異常狀態,並消除特殊效果,去除所有擬態,揭露真麵目。
——有點像“一鍵重新整理”和“速速顯形”的結合?
於我而言,迴歸性原理的作用中有用的不是“治癒”,而是“消除”。
我目光炯炯地回視梅琳娜。
問啊,你一定有很多想問的罷!
快問吧,隻要你問,我就……反正我也聽不到。
嘿嘿。
我也就仗著這會囂張了。
梅琳娜搓了一把我的白毛。
梅琳娜咻地消失了。
“咻”是我自己配的音。
一頭亂毛的我呆了一會,蹦起來,不知道在瞎樂什麼,但就是樂,樂得反手捅了捅奧雷格。
奧雷格像在發呆。
我:?
我伸手搗了一下。
奧雷格:。
我眯起眼:“你是不是說話了。”
鐵塊搖頭。
我不信:“肯定說了,我聾但冇瞎,我看到頭盔在動。”
是頭盔的麵在微微顫動,看起來就像是裡麵的人在發聲,氣流震動和聲帶振動引起的輕微顫動,不盯著看不明顯。
頭盔又動了,這次動的時間更久。
我怒:“仗著我聽不見可勁說是不是!”
這麼長的震顫,總不可能是在笑吧!
……不會的吧。
我思考一番,覺得這不重要。
“就當你在趁機誇我好了。”我飛快結束現有話題:“動起來啊騎士,保護你柔弱的魔法師。”
騎士看起來有話要說,騎士擡起手……
我抱頭後退,謹慎警惕犀利地盯著他。
他看起來有些遺憾地收回手,轉身開道去了。
我:“……”還真是想對我的頭下手!
瞪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我磨了磨牙,翻出攜帶照明燈掛在腰間,有些笨拙地固定好——星光耗魔,補給不夠的情況下能省則省。
噠噠噠地跟了上去。
……噠噠噠也是我自己配的音。
冇辦法,失去聲音有些過於無聊了。
洞窟的入口狹窄幽深,岩壁上長滿苔蘚,空氣中除去濕潤泥土的氣味,又帶有隱約讓人頭暈的甜香,聞久了有點嗆鼻。
我打了個噴嚏。
“米蘭達大花的花粉味,”我拉起兜帽和領子,把下半張臉縮在布料後麵,小聲嘀咕:“有點變異,帶點腐葉味……噫。”
我好像猜到這裡是哪裡了。
奧雷格真的挺會挑地方,這個洞窟的隱蔽性一絕。
隱藏調香師的洞窟,位於黃樹林的邊緣,石壁和建築物的夾縫,一朵生病的米蘭達大花堵住入口,散發的混沌花粉將視野和光線糊得嚴實,而且入口小而深,空氣腐而毒,冇人會想到裡麵彆有洞天。
開完路的奧雷格折返回來,雙劍上有綠色的血跡滴落,混入土中消失不見。
他在距離我的下方平台站了一會,等身上的花粉和毒全部散去。
靈魂骨灰也會中毒嗎?
雖然很奇怪,但的確會。
我火急火燎地從揹包掏出一塊肥皂扔下去,聲音都快劈了:“快把你身上的毒擦擦,血要掉空了啊啊啊啊啊!”
奧雷格敷衍地擦了擦。
在我急上火恨不得親自上手的瞪視下,跌落的血線越來越慢,最後在一個有些危險的水平停下。
我回過神:“就你會控血是吧。”
跳下去擡腳踹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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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挨踢奧雷格默默遞過來繳獲的戰利品。
調香瓶,活壺碎片,亞緹莉亞葉……等下。
我抓住垂落的劍柄,擡起握劍的那隻手,從掌心的手甲裡用指甲颳了刮,蹭下來一點白堊色的結晶。
指尖輕輕一撮,就變成了細細的齏粉。
我仔細研究灰白色的灰燼,實則努力回憶這個洞窟的分佈——白堊是白化種的特征,它在蓋利德地區最常見,來自於被猩紅**汙染的生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唔……
冇等我抓住點什麼,奧雷格按著我的肩膀把我轉了個半圈,並往上一指。
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倒吊在洞窟的石壁上,發出了無聲的音波攻擊。
聽不見,大點聲。
伴隨著音波攻擊的碎石全被彎曲的石壁和凸起的石塊給擋了。
毫髮無損的我和騎士看著它發了會瘋,一致選擇無視之。
“是白化黑暗棄子啊,原來距離王城這麼近的地方也有一隻。”我遺憾道:“怎麼就白化了呢。”
不漂亮了就冇有被我抓回去送瑟濂老師的價值了,唉。
奧雷格從我的話語中確認了我的態度,提起劍——被我緊急攔下。
“血皮禁止活動,黑暗棄子放著不管也不會有事,你給我坐下!”
坐下是不可能坐下的,暫時被禁止戰鬥的騎士站著進去了待機模式。
我則是對著昏暗的燈光,研究起了之前被我一股腦塞起的流浪戰士筆記和調香師筆記,打算現學搓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
梅琳娜不知什麼時候又悄悄出現了,靠著另一處的石壁,指尖時不時有零碎的金光出現又散去。
地圖被我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待機狀態的奧雷格默默地走到邊緣,撿起地上的樹枝在土裡劃著什麼。
我打了個哈欠。
把放在手裡研究的囚具收回揹包。
一個複雜的像是陣法一樣的圖被我拓印了出來。
一直開啟的好友介麵,一個新的簽名重新整理。
【理論上,就算修複其中的陣法,束縛的力量也不會有任何的增強,最多隻能基於原有的水平變得更加靈活隱蔽,且…】
字數超了。
對麵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原本大斷的話被分割成好幾段放了上來。
我一一看完。
【附魔的要點是……】
【初學者成功率低,隻能……】
【物品最好選擇有與之關聯的貼身之物……】
【刻錄時需注意……】
【……帶著黃金魔力的詛咒物轉化,如果用上血液,你本人也會……】
我微笑地回下:【知道了,如果有繼續精進的可能再聯絡,謝謝了,草莓蛋糕。】
我抽出黃銅短刀。
我合上黃銅短刀。
昏暗、潮濕、甜膩而腐爛的洞窟內,我靜靜注視著掌心的傷口緩慢癒合,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的交鋒。
既然敵對,那就不吝於任何手段。
惡兆老師,謝謝您的教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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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瓶;阿克夏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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