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雨不是癲火 116 ? 和梅琳娜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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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和梅琳娜貼貼
◎傳統藝能立字據◎
“婆婆我走啦。”
揮彆恩雅婆婆,
我帶上奧雷格去找鐵匠修古。
提供鍛造石和盧恩把身上常用的武器,觀星杖、黃銅短刀堆到能堆上的最高級,再挑挑撿撿地把趁手但不常用的武器往上提了提強化,
順帶著把奧雷格的兩把佩劍又修了修,
最後把剩下的鍛造石一股腦地全留給修古。
“報酬,和鍛造的材料。”我趁機摸了一把鍛造台上愈發鋒利的失鄉騎士大劍,
“不夠再和我說。”
嫌煩的修古揮手示意我快滾。
羅德莉卡在對麵捂嘴笑,對我小幅度地揮手打招呼。
“哎好嘞,
我下次再來看你和我的劍——羅德莉卡我下次再來找你玩兒呀。”我衝著她俏皮地一眨眼,
隨後麻溜地滾了。
溜達溜達了一圈,我磨磨蹭蹭地往放著穿衣鏡的,死眠少女菲雅的房間去。
我目不斜視地進門,目的明確地鑽進穿衣鏡,
終於可以仔細打量自己現在的模樣。
果然,
頭髮比剛來時長了很多很多,
髮尾拉直基本上已經要到胸口了,顏色和一週目的雪白色比起來,
增添了絲絲繾綣流轉的月輝,但又不是冰冷的銀色,
非要形容的話——清晨陽光照射下的霜雪的顏色。
很好看,調色盤都調不出的獨一無二。
我再湊近去看眼睛。
不是一週目最初的黯淡金,
也不是盛放癲火後刺目的曜金,
同樣也不是介於兩者之間……眼底下的金痕更接近這個說法,至於瞳孔,就彷彿是裡麵的色彩被高溫熔化成液體流淌出來,
最後凝固在眼角眼尾,
而褪了色的瞳孔則呈現出一種接近透明的銀灰。
我緩緩吸了口氣。
好高級的色彩,
好高級的搭配。
如果說雙黑的我還是個“人”,現在這幅模樣的我具備了十足的“神性”,不做表情的時候滿滿的距離感和壓迫感。
我略帶猶疑地思忖了會,乾脆席地而坐,麵對著鏡子,戳開了一直很少用的助戰介麵。
交界地——法環的規則裡也有“助戰”,但隻流傳於褪色者之間,我的這個助戰非彼助戰,是開二週目之前,我那個室友拜托她廣大而神奇的人脈給我開的。
依托於一個叫“菲尼斯·迦勒底”的天文研究台,橫跨了時間與空間,在各個時代和各個位麵形成了依靠簡單的好友助戰和有字數限製的個性簽名達成溝通的原始係統。
不得不說,越簡單就越容易維護,至少到現在,這個係統也冇有崩過。
我的好友列表就隻有三個,一個就是我那個天天在外麵大冒險的室友,另外兩個可以看成一個,是通過室友認識的大學生,三次元的名字受到保護不能透露,這裡就稱呼他們s穿了的名字,瑪修和藤丸立香。
瑪修和藤丸立香看起來比我還要忙,簽名不是在這裡拯救世界就是在拯救世界的路上,我理所當然地先戳了戳室友花某人。
冇反應是正常的,我等了一會後,把頭像換成了自己現在的模樣,並言簡意賅地說明瞭自己的情況,接下來就等花花什麼時候看到,進行回覆了。
提醒自己多留意後,我又等了一會,見冇有回覆,打算關閉……就在這時,介麵重新整理了一下,一直忙碌的瑪修更新了簽名。
嗯?
是針對我的回覆。
我又坐了回去,兩人隔著層層的世界壁,依靠著幾分鐘重新整理一次的個人簽名進行交流,好一會後,對麵大致明白了我的表達。
——也就是說,前輩您苦惱於自身的汙染性太高,想要找到辦法限製這一份侵蝕,至少保持住目前的平衡?
——差不多吧,我當下新開的這個周目是全新的存檔,內芯的“我”屬於外來的入侵種,用本土的話類比就是外來神祇,這一類的存在一直受到原住民的抵製,最好還是避免這個可能。
——抑製的效果需要達到什麼程度呢?
——隻要核心的火種不要泄露就好,其他也該慢慢讓他們發現接受了。
——明白了,請稍等,我去請教一下這方麵的相關人。
最後一句話後,那邊就陷入了沉寂,我換了幾個姿勢,耐心很好地等待著。
……這樣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久了,還是會有一種陌生感。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眼角,整張臉最亮的地方,金色的痕跡已經化為皮膚的一部分,隻有摩擦的時候會有些些許的觸感差異,用指甲刮也冇有用,反而留下了幾道紅痕。
我縮回手,改成無所事事地戳花花的頭像。
“小妞在乾嘛呢,這麼久冇動靜。”我視線落在她最新的更新:被人問寫輪眼多少積分加支線換的,我說我這是天生的,對麵的表情真有趣哈哈哈哈
……她這是跑哪去玩了?
介麵再次重新整理,瑪修效率很高,帶來了整合回來的答覆。
——經過迦勒底魔術師們的討論,一致認為前輩您的情況無法做到永久抑製,隻能勉強延緩侵蝕,除非……
對麵好像是一不小心碰到了確認,冇打完的字發了出來。
我等了等,回覆:
——沒關係,能拖延也可以,要怎麼做?
對麵停頓得更久了,整個助戰係統都陷入了卡頓。
足足十分鐘後,故障的係統突然吐出一長串的字元,各種語言的都有,但是可能是我表達的時候提到了“盧恩”,與北歐神話相關的文字,“盧恩文字”的存在最多,這些組合在一起呈井噴趨勢,我焦頭爛額地從包裡扯過一張紙抄下來。
——已經給您發過去了,這些就是操作的方法,我看不太懂,醫生說可以找你們那邊的魔術師施行,繪製的魔法陣還在傳輸,達芬奇親正在緊急拓寬傳輸通道。
我倒吸一口氣,扯過一張更大的紙嚴陣以待,這一刻恨不得多長一雙手。
——抄完了,看不懂。
——按照格式填進去就行,你們那邊應該有魔術師一類的人才吧?
我察覺到口吻的變化,眉毛一動:
——有,不過我們這邊的稱呼是魔法師,我這一脈被稱為觀星者。
——挺好的。如果有效果可以再反饋。我對你們那邊的體係很感興趣,你的情況我也有類似的經驗,介意加個聯絡方式麼?以後可以一起討論披皮降臨的心得,對了我是普通技術人員達芬奇,和瑪修一樣叫我達芬奇親就好~
……達芬奇,是我知道的那個達芬奇嗎?
我神色凝重,陷入沉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達芬奇哦~
——……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穀雨,叫我小春就好。
我慎而慎之地加上了這位名人的聯絡方式,對著好友列表多出來的第四人,主要是個人頭像上那位微笑的美麗女性陷入更大的沉默。
這是,蒙娜麗莎吧?
我緩緩閉上眼睛,表情安詳。
多大點事,不就是一些名人的個人愛好麼,聽瑪修說他們的英靈名、很多時候和降臨的英靈本人對不上,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我沉著冷靜地略過了這一趴,言辭誠懇地感謝了瑪修和迦勒底的幫助,並表示對麵如果需要我也義不容辭後,快速地結束了話題。
至於那一堆文字組成的長篇大論我是不會看的,看也看不懂,我打算帶去請教瑟濂老師。
正好給她找點事、啊不是,提供全新的有興趣的課題,省的她成天惦記著迴歸起源……我是真的怕哪天一個冇注意她就變魔法師球了,艾斯提星星冇抓到,靠星星的奧秘轉移注意力做不到,換個也不是不行。
我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妥善地將抄下來的紙張摺疊好單獨放進揹包格子,從坐了好久的地上站起來。
原本會待在房間裡的菲雅也不在。
隨著我旅途的推進,呆在圓桌廳堂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我想到上一次來和羅傑爾大打出手的d,想到一直沉默卻從來冇有放棄過夙願的死眠少女,想到我這周目基本冇有刻意去推動的死誕者線,想到史東薇爾城深處一直無法處理的死王子屍體,想到地底深處的深根底層。
“要麵對的事情還很多,還不能鬆懈啊。”我拍了拍臉,對著穿衣鏡換下穿了一段時間的雪魔女套裝,重新穿回觀星者套裝。“走吧奧雷格,回城。”
回史東薇爾城。
……
“您還知道回來。”伊蕾娜微笑:“太好了呢。”
“哈哈、哈哈哈……”我撓頭:“這次是出去的有點久。”
我在伊蕾娜的微笑下狡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期期艾艾地上去,用力地朝著這個兩週目都給了我無限支援的盲女送上久彆的擁抱:“辛苦你了,我超想你的伊蕾娜。”
伊蕾娜於是就被哄好了。
我發出怪叫:“女孩子太好哄是會被騙的渣都不剩的啊伊蕾娜——”
從進入史東薇爾城就顯出身形的梅琳娜:“不要在這裡發癲,小春。”
我立馬乖巧,甚至還有些疑神疑鬼:“好的哦。”
……她為什麼突然要用“發癲”?巧合嗎?
伊蕾娜主動接過話題:“是要先逛一逛,還是聽我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先歇一歇,城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我毫不猶豫選擇後者:“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史東薇爾城冇有我的存在應該也能發展得很好了。”
“不,您的存在還是必須的。”伊蕾娜搖了搖頭,“我們需要一個足夠強大到能稱王的城主的威懾。”
“象征意義大於實際嘛,我反正不樂意接手這些事務,讓有能力的人去做好了。”我眨眼。
有能力的人——伊蕾娜:“……您完全不想管是嗎?”
“人貴有自知之明,而且你在這方麵比我有天賦多了,”我說:“我會給你提供你想要的平台,你隻管做你願意做的,我相信伊蕾娜。”
“算了,我早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伊蕾娜歎息,然後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放鬆地笑:“同樣的話還給你——後方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以及,歡迎回城,小春。”
“好耶!”
“歡迎回城,梅琳娜。”伊蕾娜看向落在身後的女巫。
“……嗯。”
“這個時候不來一個溫馨的抱抱嗎,梅琳娜?”
“……”
“嘶,好強!”我戰術後仰,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伊蕾娜。
說話溫溫柔柔伊蕾娜在這一刻氣場一米八:“小春你也是,彆老是惹她啊,”伊蕾娜歎氣:“明明都最在意對方,結果我看到你們的時候還在鬧彆扭。”
“咦,有嗎?梅琳娜?”
“……冇有的事。”
我:“還真的有啊?”
我開始反思,試圖找出原因。
——反思失敗,要反思的地方太多了。
“唉。”這是我。
“彆放在心上,小春。”梅琳娜摸了摸我的頭,“我隻是在思考一些事。”
我登時更緊張了:“現在還不放在心上以後我怎麼被宣判死刑的都不知道——冇有說我們關係會到你死我活的意思,隻是個比喻,聽我說,梅琳娜。”
我用力抓住落在頭上的那隻手,阻止她收回去:“如果你覺得不對,那肯定是我不對,如果你認為是錯的,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你不要一個人猜想,隻要你問我,隻要你問我,我一定會回答——真的……我很早的時候曾說過,我隱瞞了很多事,我無法對你說謊,但我不得不隱瞞……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處於真心,我並冇有……我是說,我真的很重視你,我需要梅琳娜……我……”
我嘴唇翕動,語無倫次到最後,說道:“不要……”不要討厭我,不要丟下我。
黃金樹燃起的時候,那向我伸出卻又收回的手,早已成了我不可泯滅的夢魘。
“唉。”梅琳娜輕輕地將額頭抵在我的額心,“怎麼這麼緊張?你是我選擇的朋友,旅途的夥伴,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所以不會討厭你。”
“……真的嗎?”
“真的,所以小春,彆害怕,我們都在。”
“真的嗎?真的真的嗎?”我嗚嗚咽咽地反手從揹包裡摸出一張紙,連紙帶筆塞進她手裡:“那你立字據。”
“咦?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果然是在哄我吧?嗚哇——”
“小春,”梅琳娜為難道:“或許你先看看你拿出來了什麼?”
嗯?什麼?
我偷偷睜開一隻眼看去。
那張紙,背麵寫滿了盧恩文字,正麵畫滿了魔法陣,擠擠挨挨,落筆的空都冇有。
“?”張嘴假哭的我愣住了。
梅琳娜運了運氣,運了運氣,還是冇剋製住,一手抵在嘴邊,輕咳了一聲。
【作者有話說】
不愧是室友啊,在見縫插針假哭立字據這一傳統藝能上,小春和花花不能說相似,隻能說完全一致。
感謝在2024-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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