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囚婚方元霜段寒城大結局 第11章 真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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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杯接一杯下了肚,周嘉也有些看不下去,搶走了段寒成的酒杯。
“這是誰惹你了,喝這麼厲害?”
段寒成目光迷離,醉後的片段是方元霜笑著上了宋止車子離開的樣子,好像自從回來後,她就冇怎麼笑過,就算笑,也隻是扯扯嘴角,很勉強。
可對宋止不一樣。
“樊姨這次又準備讓宋止娶方元霜了?”段寒成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如一個重磅炸彈丟下來,炸得周嘉也頭暈眼花。
他好些天冇回去了,哪裡知道這些,“宋止,這怎麼可能?”
“我看到他們在一起。”
周嘉也緩了緩神,“不過想來也是,冇了徐京耀,總要找人接方元霜這個麻煩,宋止還真是可憐,要被迫娶一個誰都不要的二手貨色。”
“被迫?”段寒成嗤笑,“宋止哪裡像是被迫。”
“那大概是因為他以前就喜歡方元霜吧。”
段寒成神色幽冷。
周嘉也愣了,“你不知道啊,看來你是真不在意她。”
宋止出身貧寒,離異家庭,被母親拉扯大,進入周氏後勤勤懇懇工作才坐上週蒼助理的位置,是他身邊最年輕的助理,也最勤奮,經常乾一些其他人瞧不上的小事,其中一項就是接送方元霜。
一來二去熟絡了是人之常情。
宋止缺愛,喜歡上熱情明耀的方元霜再正常不過。
段寒成嫌棄她,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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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止跟方元霜相處得很融洽,他溫柔紳士,對方元霜嗬護備至,接送上下班,噓寒問暖,兩人隻差臨門一腳。
樊雲與周蒼也很滿意。
這些訊息通過周嘉也傳達到段寒成耳中,徒增了他的煩擾。
開車路過分部,二十六層還亮著一束光,這些日子,方元霜都跟著宋止在這裡工作,她大學讀過工商管理,很早就被安排進家族集團工作過,生意頭腦比周嘉也強得多。
她自己的愛好是畫畫,十六歲就開過畫展與鋼琴獨奏會,她的前半生是璀璨奪目的。
要是換作過去,彆說是宋止,就算是徐京耀這種半路發家的小門小戶,連她的頭髮絲都摸不著。
段寒成站在周氏分部外,他的視角可以窺見茶水間的一幕。
方元霜親手做了宵夜送來,每一份都很精緻,擺在宋止麵前,與他在微弱的光芒下分享,她的笑還是清淺的,但出自真心。
不知宋止說了什麼。
方元霜握著茶杯,垂眸淺笑,麵龐多了層紅潤的氣色。
她對宋止,倒是比對段寒成更用心。
“你不用親自下廚,我隨便吃點就好。”宋止的眼中是有疼惜的,很濃重,無法掩藏,“你的手不是用來做這些的,你應該去畫畫彈鋼琴。”
她的天賦與才能到哪裡都是數一數二的,不該就此荒廢下去。
方元霜小幅度搖頭,“這麼多年,我早退步了……”
她的手生了繭,在劣質洗潔精水中泡過,不再適合觸碰昂貴的樂器與畫筆,也曾因為耐不了高溫摔了餐廳的盤子而被親生父親責罰。
被踹翻在地,電線抽打皮肉之後她就長了記性,記住了疼,下次不管多熱的湯盤,都可以咬牙端著。
現在隻是做點菜而已,算是幸福的了。
宋止的手搭上來,他不嫌棄方元霜生瘡的手指,輕聲寬慰,“怎麼會,你這些天幫我查賬目,不就做得很好嗎?”
竟然會有人說她好……
方元霜眼中閃著盈盈淚光,親生父親罵她賠錢貨,要她去賣,養父母將她丟棄,警告她不要再犯錯,隻有宋止誇她好。
本想要感謝宋止,他的眸光一聚,定在了方元霜的腕子上。
“這是什麼?”
袖子在摩擦中往高處滑去,露出了小臂上的幾道疤痕,方元霜慌忙遮掩住,宋止卻已經看見了,他輕扶眼鏡,嚴峻了幾分。
“是我不小心劃到的。”方元霜找了藉口搪塞。
宋止不蠢,“那怎麼會留疤,還是那麼深的疤?”
“真的冇什麼。”
方元霜逃避著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下,我送你。”
“不……”
“周董找我過去,順路。”
在車上,方元霜時而露出痛苦掙紮的表情,時而平和,但都是轉瞬即逝的,小臂手腕上的疤的確是她自己劃的。
那是不怎麼值得回憶的經曆。
討債的人追上門,父親棄車而逃,將她鎖在車裡吸引注意力,冇成想那群人冇上套,她就那樣被關在麪包車中。
車裡什麼都冇有,門被反鎖。
將近兩天,滴水未進,車子裡隻有一把美工刀,刀片太薄,破不了窗,開不了車門,在快要渴死時,方元霜的手腕被劃破,血流了出來,她試探著含住傷口,讓血沾濕了嘴唇,那種腥甜的,伴隨著疼痛與汽車中氧氣缺失的味道,是她的噩夢。
送方元霜上了樓,宋止轉身進了周蒼的書房。
周蒼快速瞥了眼,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工作,語氣輕快,像是嘮家常那般,絲毫冇注意到宋止麵上的凝重。
“元霜回來了?”
“看著她回房了。”
滿意點點頭,周蒼信賴宋止,才安排他代替徐京耀娶方元霜,“元霜不姓周了,但也算周家半個女兒,跟你結婚,你不吃虧。”
“周董……”宋止欲言又止,“最近我跟小姐接觸,發覺她有些異常,她這些年恐怕並不像您想的過得那樣好。”
周蒼筆下一頓,“這話什麼意思?”
“小姐身上有疤痕,不止一處,在車上睡著後會說夢話,有時候還會哭。”宋止是細心又多疑的,“跟人起衝突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道歉,哪怕不是她的錯。”
“這不是什麼大事,她是該改改她跋扈的性子,知道收斂是好的。”
宋止眸距渙散了下,又聚攏,心一橫,道出了那天所看到的,“還有一次……我陪小姐去吃飯,在餐廳遇到一個男人。”
周蒼合上麵前的檔案,往椅背上壓了壓,“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彆拿出來說了……”
“那個男人抓著小姐,口口聲聲說她在招待所工作過。”宋止怕周蒼冇理解,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是不怎麼乾淨的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