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金科狀元,權傾朝野!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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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對趙氏吩咐道:“你彆聲張,這事我來安排。”
“我三天前就讓明文去了縣裡,囑咐他彆吃好睡好,天天熬夜苦讀,做出個樣子來。”
“現在,是時候讓他回來了!”
他快步走出家門,找到了村裡時常幫人跑腿的王二麻子,塞了幾個銅板,讓他立刻去縣城,把陸明文接回來。
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村口的老槐樹染上了一層金邊。
陸從智扛著鋤頭,滿身疲憊地從田裡回來。
剛到村頭,就看見王二麻子領著一個瘦削的身影,正在樹下等著他。
正是他的兒子,陸明文。
不過幾日不見,陸明文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精氣神,臉色蠟黃,眼窩深陷,嘴脣乾裂。
身上那件半舊的青衫顯得空空蕩蕩,風一吹,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要說一句“用功過度,形銷骨立”。
陸從智心中大為滿意,臉上卻立刻換上了一副心疼又憤怒的表情。
他快步上前,卻不去看兒子,而是拉著王二麻子,走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王哥,多謝了。你先回,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打發走了王二麻子,陸從智這才轉身,一言不發地走到路邊的荊棘叢裡,折了兩根最粗最長的荊條,上麵還帶著尖銳的刺。
陸從智將荊條折斷,咬著牙捆在了背上!
荊條紮在背上,瞬間就紮出了血痕,陸從智也疼的齜牙咧嘴!
想到兒子上府學的二十兩束脩,平日裡好吃懶做,貪生怕死的陸從智生出了一股戾氣!
他咬著牙看向陸明文,沉聲道:“等會兒跟爹回去,向你奶奶,向你大伯一家道歉!”
陸從智的聲音在暮色裡有些發沉,背上的荊條,根根分明,深深嵌入他的皮肉裡。
血珠子,一粒粒地從布衫下滲出來,染紅了那片粗麻。
陸家大院的門檻,在陸從智眼中彷彿成了一道龍門。
他深吸一口氣,那股子戾氣被他強行壓下,換上了一副悔恨交加的神情。
他領著形容枯槁的陸明文,一步一頓地踏了進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灶房裡傳來王氏忙碌的聲響。
陸從智冇往彆處去,徑直走到了東廂房,那是老太太的住處。
“噗通”一聲。
他雙膝一軟,就那麼直挺挺地跪在了老太太的房門前。
青石板地冰冷堅硬,膝蓋骨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落裡顯得格外清晰。
“娘!兒子不孝!兒子給您磕頭了!”
這一聲哭喊,像是從胸膛裡硬生生撕扯出來的,帶著哭腔,帶著顫音。
屋裡的老太太正準備歇下,被這一嗓子嚇得心頭一跳,拄著柺杖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一開門,便看見了這副景象。
小兒子揹著血淋淋的荊條,跪在地上,大孫子陸明文麵無人色地站在一旁,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你你這是做什麼!”
老太太又驚又怒。
陸從智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混著汗水和灰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膝行兩步,抱住老太太的腿,嚎啕大哭。
“娘啊!兒子錯了!兒子知道錯了!”
“兒子不該為了明文去府學的事,花錢去請什麼縣裡的夫子來矇騙您!”
“兒子這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鬼迷了竅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發出“砰砰”的悶響。
“兒子就是個混賬!可兒子也是想著,明文是我們陸家的讀書種子,是我陸家的未來!”
“我我一時走了邪路,想著先把他送進府學,以後出息了,再來跟您,跟大哥大嫂請罪!”
“娘,您就念在兒子這些年也算勤勤懇懇,冇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兒子這一次吧!”
趙氏也適時地從屋裡衝了出來,一見這陣仗,眼圈一紅,也跟著跪在了陸從智旁邊,一邊抹淚一邊幫腔。
“娘,您彆氣壞了身子。當家的他知道錯了,他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的,心裡跟油煎似的。”
“咱們咱們又不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殺人放火事,不就是想讓孩子有個好前程,使了點糊塗心思嗎?”
“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咱們陸家的香火,為了咱們陸家的未來!您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這一唱一和,將一樁蓄意的欺騙,說成了一片為家族著想的“糊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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