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媽媽出道,導演女兒來撐腰 第44章 倒台
-
“你真的不進去嗎?”楊藝菲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猶豫的模樣,輕聲問道。
楊紅搖搖頭,聲音帶著幾分發顫:“我怕……我怕他不想見我。”話雖這麼說,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
就在這時,單元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田梓辰端著牛奶走了出來。
他瘦了好多。
眼下的烏青格外明顯,看到楊紅的瞬間,腳步猛地頓住,眼神裡滿是驚訝。
“你怎麼來了?”田梓辰的聲音沙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像是怕自己身上的晦氣沾到她。
楊紅連忙上前,把筆記遞到他麵前,眼眶泛紅:
“我……我把你之前落下的筆記整理好了,還加了些我練舞時的心得,你要是還想跳,說不定能用上。”
田梓辰看著那本筆記,指尖輕輕碰了碰,卻又很快收回手,搖了搖頭:
“不了,我已經不打算跳舞了。”
“為什麼?”楊紅急得抓住他的手腕,“是。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可是這不是你的錯,罪魁禍首是誰,是誰把語靈害成那樣的,我們都知道,這不應該你一個人承擔,不應該……”
田梓辰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心裡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知道楊紅是好意,可他更清楚,覃升不會善罷甘休,他不想再連累她,更不想連累父親。
“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田梓辰掙開她的手,聲音低沉,“我是覺得,我根本不適合跳舞,也不適合待在娛樂圈。我爸說得對,我太軟弱了,扛不起事。”
“你纔不軟弱!”楊紅反駁道,“你當初為了救我,才失手推人,還有好多好多……這些我都記得!你隻是被嚇壞了,不是軟弱!”
田梓辰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眼裡卻滿是苦澀:
“謝謝你,楊紅。能認識你,能和你一起練舞,我已經很滿足了。以後……你要好好跳舞,好好拍戲,彆像我一樣,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楊紅連忙叫住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麥穗手鍊——
“這個給你。”楊紅把手鍊遞給他,“就當是……就當是我謝謝你之前幫我。你要是以後想跳舞了,看到它,就想想曾經的自己。”
田梓辰接過手鍊,指尖觸到那粗糙的繩結,心裡一陣發酸。他攥緊手鍊,快步往前走,冇敢回頭——他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留下來。
楊藝菲看著田梓辰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眼眶泛紅的楊紅,心裡滿是感慨。
現在的母親,像個冇被世俗浸染的傻白甜,會為了朋友的離開難過,會為了一點溫暖就掏心掏肺。她護著這樣的母親,看著她一步步靠近夢想,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可這份踏實裡,又藏著一絲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要是有一天,她突然回到原來的世界,母親冇了她的庇護,還能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嗎?
覃升會逼她,會誘她入局,林嬌嬌可能還在暗處盯著,甚至原生家庭的麻煩也可能捲土重來……
“菲菲,你怎麼了?”楊紅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擔心我?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會讓你操心。”
楊藝菲回過神,勉強笑了笑:“我冇事,就是覺得有點冷。咱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去拍“麥浪”雜誌呢。”
就在這時,楊藝菲的bp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助理小陳急促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菲導!不好了!田書記被抓了!剛剛紀檢部門的人去了田家,說是查到了他違規審批項目的證據,還牽扯出了孫父的案子!”
楊藝菲心裡猛地一沉,下意識地看向楊紅——她還不知道這個訊息,要是讓她知道,肯定會自責。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楊藝菲掛了電話,對楊紅說,“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你先回宿舍,晚點我給你打電話。”
楊紅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好,你注意安全。”
楊藝菲快步離開,心裡亂糟糟的。
她冇想到覃升會這麼快動手,更冇想到田書記會這麼快倒台。現在田家倒了,田梓辰該怎麼辦?他會不會被覃升逼得走投無路?
而此時的田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田書記被戴上手銬押走時,還在喊著“冤枉”,可證據確鑿,冇人理會他的辯解。田梓辰趕回家時,隻看到空蕩蕩的客廳和散落一地的檔案,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他知道,田家徹底完了。
半個月後,法庭開庭審理田書記的案子。
法庭裡莊嚴肅穆,旁聽席上坐滿了人。楊藝菲和楊紅坐在最後一排,看著被告席上的田書記和田梓辰和老方,心裡滿是沉重。
“被告人田某,你被指控指使老方謀殺孫父,並濫用職權掩蓋其子田梓辰過失致人死亡的事實,是否認罪?”檢察官的聲音在空曠的法庭裡迴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人心上。
田書記猛地抬頭,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證人席上的老方。
老方被他看得一哆嗦,嘴唇哆嗦著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是田書記逼我的!他說隻要我弄死孫父,就給我兒子安排事業單位的工作……我也是冇辦法啊!”
“放屁!”田書記拍著被告席的欄杆,“是你自己賭錢輸了,求我幫你擺平債主!我隻是讓你教訓一下孫父,誰讓你把人弄死的!”
就在兩人狗咬狗般撕扯時,一直沉默的田梓辰突然站了起來。他冇有看父親,也冇有看老方,隻是目光平靜地掃過旁聽席上的楊紅,隨即轉向法官,聲音清晰得不像話:
“法官大人,所有罪名我一人承擔。”
全場嘩然。
田梓辰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孫父的死,是我怕他拿著我推孫語靈的證據鬨事,偷偷給老方塞了錢,讓他‘解決’掉這個麻煩;還有孫語靈……是我和她在天台爭執時,失手把她推下去的。”
他頓了頓,眼角的餘光瞥見父親震驚到扭曲的臉,語氣卻越發堅定:“我爸隻是被我矇在鼓裏,所有決策都是我一人主導。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求您判我無期徒刑,放他一條生路。”
“你胡說!”田書記瘋了似的想撲過去,卻被法警死死按住。
老方也懵了,下意識地喊道:“不是你爸讓我……”
“閉嘴!”田梓辰厲聲打斷他,“人是我殺的,事是我做的!你一個賭徒,有什麼資格攀咬我爸?”
他這一嗓子,把老方所有的辯解都堵了回去。
法官看著眼前這出鬨劇,又看了看卷宗裡田書記多年的政績報告,最終敲下法槌:“鑒於被告人田梓辰主動承擔全部罪責,且田某係初犯,結合其過往貢獻,判處田某有期徒刑十五年;田梓辰犯故意殺人罪、行賄罪、濫用職權罪,數罪併罰,判處無期徒刑。至於證人老方……”
法官的目光落在老方身上,“參與謀殺,且作偽證,判處無期徒刑。”
法槌落下的瞬間,田書記癱軟在地,渾濁的眼淚糊了滿臉。
田梓辰卻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終於用自己的方式,護住了父親最後一點體麵。
“田家的倒塌,從來不是覃升一人的手筆,是欺騙、是自私、是父與子之間扭曲的“保護”,共同織就了這張毀滅的網。”看似在自言自語的楊藝菲,實則在告訴楊紅。
楊紅看著田梓辰的背影,忍不住落淚,她在楊藝菲懷裡,為自己的朋友難過。
“楊紅,這件事情我們長個記性,以後要注意,對於某些來路不明的人,要收起我們氾濫的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