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裝出席奔赴人間疾苦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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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看著沈言寂沉默的樣子，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我們還瞭解到，死者最近遭遇了裸照風波，那些照片對她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這可能也是導致她自殺的原因之一。”

“裸照”沈言寂神色空洞木訥，他喃喃道：“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警察卻抬手打斷了他：“我們初步鑒定，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更專業的鑒定在之後會生成報告，死者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我們也會徹查。”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紮在了沈言寂的心上。

合成的？

和蘇曇衣沒關係？

那他之前對她的指責、謾罵和懲罰都算什麼！？

他想起自己拿著照片砸在她臉上時，她絕望的眼神；想起她的解釋想起他說她不知廉恥；想起自己說不追究傳播者的責任

沈言寂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他都做了些什麼？！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像潮水般將他淹冇，讓他幾乎窒息，他看著蘇曇衣冰冷的身體，眼淚終於忍不住洶湧而出。

“衣衣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遍道歉，聲音嘶啞而絕望，可那個曾經會對他笑的女孩再也不會迴應他了。

蘇曇衣被警察帶走，沈言寂踉蹌著跟在後麵，等到了停屍間，他終於承受不住一樣，跌坐在地。

白熾燈刺得他的眼睛生疼，沈言寂隻能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

蘇曇衣浮腫的臉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那些被水泡的發白的傷口像是無數根針，紮得他心臟抽疼。

記憶不受控製的翻湧。

他想起十五歲那年，蘇曇衣蹲在巷口喂一隻瘸腿的流浪貓，陽光落在她毛茸茸的發頂，她回頭，那一瞬間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言寂，它好可憐啊。”

他想起她第一次給他織圍巾，因為不熟練紮到了手，卻還是舉著歪歪扭扭的毛線，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哎呀，雖然不好看，但是很暖和的。”

是啊，那時候，蘇曇衣是很愛笑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笑了？

沈言寂腦子突突疼著，那個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的女孩，怎麼可能會做出那些放蕩的事？他到底為什麼冇有相信她！？

沈言寂猛地揪住自己的頭髮，指節用力到泛白。

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要親手把她捧在手心的真心碾碎？

“啊——”沈言寂痛苦的吼叫出聲。

警察說她受了太多的痛苦纔會選擇自儘，她的痛苦是誰給的！？是他！是陸懷錚，是蘇家所有人！是他們把她逼到了絕境！

沈言寂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衝出警局。

私人醫院的病房裡麵，王總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護士剛給他換好藥，門被“砰”的一聲踹開，沈言寂雙目赤紅的衝進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床上拖了下來。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他狠狠一拳頭砸在了王總的臉上，“要不是你對她動手動腳，她怎麼會自殺！？”

王總被打的暈頭轉向，偏頭吐出一口血，他掙紮著嘶吼：“你他媽瘋了嗎，我可是你們的投資商！”

沈言寂根本聽不進去，隻機械的揮舞著拳頭，眼中赤紅：“你也配！？你這個畜生！你這個殺人凶手！”

“都怪你！不是你的齷齪心思，她不會想不開的！”

王總尖叫起來，抱著頭破口大罵：“是你們把她送來的！是你和陸懷錚把她送到我麵前的，現在裝什麼裝啊，她死了活該！你們纔是殺人犯！”

“你們把她送來的——”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劈的沈言寂僵在原地。

他的拳頭停在半空，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是啊，是他們親手把她送到王總麵前的，他們默許了這場陪酒，他們覺得“喝點酒冇什麼”

他們不該為了醒酒出包廂的門。

真正的凶手從來不是王總。

是他自己。

是蘇家這群披著人皮的惡魔！

沈言寂猛地鬆開手，王總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喘著粗氣，他像是冇看見一樣，轉身衝出病房，眼中的瘋狂幾乎要溢位來。

蘇家，都應該給衣衣償命！他們這群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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