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空間,重生六零小祖宗 第139章 深埋的回憶
知道老狐狸不會幫自己,沈誌豪沒有再糾纏。
立正敬禮後,「是,旅長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沈誌豪的腳步,在四號家屬院門口頓了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軍帽邊緣。
他的目光掃過六號家屬院,眼裡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很期待跟你相見。〗
涼風習習,風吹過槐樹的樹葉,響起一陣沙沙聲。
他帶著家人推門進院,剛放下行李,就聽見院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噠、噠、噠!」
林巧珍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個身著白大褂的軍醫,從門口路過。
她伸手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壓低聲音:「當家的,有軍醫路過」。
「不是說沈清秋帶著所有軍醫,還有4000名軍人出去了嗎?」
「咋的,還有軍醫在部隊裡晃悠?難不成……這個軍醫沒有被沈清秋收為徒弟嗎?」
聞言,沈誌豪轉過頭,目光尋著一幅林巧珍指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年輕俊逸的軍醫拎著藥箱路過。
兩人目光相撞,陸文軒眼中閃過一絲探究,隨即客氣頷首。
他趕忙走出四號家屬院,來到軍醫跟前,看了眼對方的肩章。
——兩杠四星。
這職位跟旅長錢衛東的職位一樣,他趕忙立正敬禮。
「想來您就是軍醫處的陸副主任了吧?」
沈誌豪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刻意的親和:「我是新來的二團副團長沈誌豪,以後還要多麻煩您」。
希望四號家屬院的軍官,都是針對清秋的,陸文軒對四號家屬院沒什麼好感。
大約都已經猜到對方的來意了,他腳步未停。
淡淡回應:「沈副團長客氣,如果是軍醫處的事,直接找我即可」。
話音剛落,他徑直走向六號院,那扇刷著綠漆的木門在他身後輕掩。
隱約能看到,院內晾著的白大褂衣角。
看著那扇門,沈誌豪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這軍醫處的人,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難接近。〗
沈天俊追了出來,來到父親跟前,抬頭看向六號家屬院。
有些不解的詢問:「爸,不是說六號家屬院住的是……」
「噓!」
他將食指豎在唇邊,目光看向大兒子,出聲提醒:「我們回去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是」。
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犯錯誤,沈天俊趕忙抬手捂唇。
聽到父親說的話,又連連點頭。
父子倆進入客廳時,沈天安、沈天澤,趕忙站起身。
「爸,剛剛那個軍醫是誰啊?如果能跟他拉近關係,我們是不是能借他……」
想到剛剛陸文軒的態度,隻怕是已經猜到自己的來意了。
沈誌豪連連搖頭,直接打斷兩個兒子接下來的話。
隨後,開口解釋:「剛剛那個是軍醫處的副主任——陸文軒」。
「軍銜——大校,同時,他也是沈清秋的物件」。
剛坐下的林巧珍,聽到丈夫說的話,她閉了閉眼睛。
目光轉向窗外的風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哎!」
「這事可不容易啊!」
沈誌豪緩緩坐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直思索,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沈天俊、沈天安、沈天澤三兄弟,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跟父母一樣,直接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京市沈家大院的客廳裡。白發蒼蒼的沈懷銘,看著自己的發妻梁鳳英。
他腦海裡翻湧著幾十年前的記憶,當年的自己年輕氣盛。
跑到海市遊曆,結果遇到發妻梁鳳英。
回憶中……
那是1923年的海市,初夏的雨剛過,青石板路潤得發亮。
自己穿著一身月白長衫,手裡搖著摺扇,看著巷口那方「梁記餛飩」的木牌皺眉。
還記得自己想找家清淨茶肆,卻被這股鮮香氣勾住了腳步。
「來啦!剛出鍋的餛飩,加辣還是清湯?」
清脆的女聲撞進耳朵,沈懷銘抬眼看去,隻見灶台後立著個姑娘。
十**歲的年紀,烏黑的頭發用藍布帕子裹著。
幾縷碎發貼在汗濕的額角,襯得那雙杏眼亮得像浸了水的黑琉璃。
她手裡捏著竹笊籬,動作麻利的往碗裡舀餛飩。
手腕翻轉間,露出半截曬得微紅的胳膊,帶著股子利落勁兒。
他看得有些發怔,連摺扇都忘了搖。直到姑娘抬頭看過來,眼裡帶著點疑惑。
他才慌忙收起目光,強裝鎮定的走過去,「清、清湯就好」。
「好嘞!」
梁鳳英應了聲,轉身去盛湯。
自己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開。
她蹲下身添柴火,布裙下擺輕輕掃過地麵。遞碗過來時,指尖帶著點薄繭,卻穩得很。
看自己盯著餛飩發呆,姑娘還笑著補了句:「放心吃……」
「我家肉餡都是今早現剁的,鮮著呢!」
那一笑,眼尾彎成了月牙,鼻尖沾著的一點麵灰都顯得靈動。
沈懷銘的心猛的一跳,像有隻小鼓在胸腔裡咚咚地敲。
他端起碗,餛飩的熱氣模糊了視線,卻清晰地映出姑娘忙碌的身影。
她一會兒給隔壁阿婆端餛飩,一會兒幫挑夫打包。
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渾身都透著蓬勃的勁兒。
看到這裡,沈懷銘忍不住開口搭話:「姑娘,你這攤子……」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四周,然後繼續,「就你一個人照看?」
聞言,梁鳳英擦了擦手,挑眉看自己,「不然呢?爹孃走得早,自己的日子自己扛唄!」
臉上沒有半分委屈,反倒帶著股不服輸的硬氣。
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姑娘,沈懷銘心裡更軟了。
自己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女子,或溫婉、或嬌俏,
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像田埂上的野草,迎著風長,鮮活又堅韌。
他看著姑娘被煙火氣,熏得微紅的臉頰,忽然覺得。
——這巷口的餛飩攤,比任何茶肆都更合心意。
他試探著問:「那……我明天還來吃?」
梁鳳英笑了,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隨時來,我這兒從早開到晚」。
得到滿意的答案,沈懷銘端著碗,小口吃著餛飩。
鮮美的湯汁在舌尖化開,可他心思卻全不在吃上。
他偷偷抬眼,看著灶台後那個忙碌的身影,心裡忽然冒出個念頭。
這趟海市之行,怕是要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