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 第22章 今天……夠了
就在林鐸的意識即將被那狂暴的饑餓感徹底吞噬的刹那——
他憑借著在沉渣坑底被磨礪出的、那一絲冰冷的堅韌，強行穩住了最後一點清明！
他將那引爆的、蜥人烙印的極致“饑餓感”，
如同駕馭一頭失控的瘋牛，狠狠地……“撞”向了麵前那塊死寂的鐵錠！
不是能量衝擊！不是規則叩問！
而是……一種純粹的、無形的、卻帶著毀滅性渴望的……意誌“觸控”！
嗡——！！！
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反饋回來！
那死鐵依舊死寂，沒有任何能量回應。
但是，通過蜥人烙印那狂暴的饑餓“探針”，
林鐸卻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鐵錠內部，並非絕對的虛無！
那裡存在著某種……極其頑固的、冰冷的、拒絕一切外物的……“硬”的“結構意誌”！
那意誌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將所有的結構牢牢鎖死，
拒絕溝通，拒絕變化，拒絕……被“吞噬”！
這種“結構意誌”的感知，是通過蜥人烙印渴望將其“吞噬”卻“啃不動”的反饋，
間接獲得的！是一種負麵的、對抗性的……感知！
然而，這已經足夠了！
幾乎在這對抗性感知建立的瞬間，林鐸胸前那三色烙印，彷彿受到了某種刺激，猛地一震！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準的、冰冷的規則之“硬”的能量流，
自動循著那蜥人烙印“探針”反饋回來的、“結構意誌”最頑固、最核心的“節點”，
如同最纖細的冰針，無聲無息地……刺了進去！
不是強行破開！而是……如同找到了鎖孔最細微的縫隙，將鑰匙輕輕插入了那麼一絲！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彷彿冰晶碎裂的細響，從死鐵內部傳來。
那塊半人高的暗灰色鐵錠表麵，一道比頭發絲還要細微的裂紋，悄然浮現！
裂紋深處，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暗金色流光，
如同沉睡的眼皮顫動了一下，隨即迅速隱沒！
成功了！但代價巨大！
林鐸猛地噴出一口暗紅的鮮血，身體搖搖欲墜，眼前陣陣發黑。
強行駕馭蜥人烙印的反噬幾乎撕裂了他的意識。
胸前烙印的光芒黯淡到了極點，旋轉近乎停止。
全身的幽綠光芒潮水般褪去，露出下方更加密集的慘白裂紋。
但他……做到了！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找到了一條“叩響”死鐵的新路徑！
車間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死寂。隻有中央機械臂的轟鳴依舊。
刀疤臉張大了嘴，臉上的驚疑變成了徹底的駭然。
鐵顎的獨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羅恩覆蓋著岩石灰色麵板的臉上，那金屬麵罩之下，
似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氣流通過的……抽氣聲。
他那雙冰冷的金屬眼眸中，第一次迸發出一種近乎……灼熱的、
如同發現了一座前所未有富礦般的……狂喜光芒！
“……很好……”砂輪摩擦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繼續！”
林鐸喘息著，擦去嘴角不斷溢位的鮮血。
他沒有時間恢複，甚至沒有時間感受那成功的微弱喜悅。
羅恩的命令如同鞭子，再次抽打下來。
他走向第二塊死鐵。
這一塊更小，但表麵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波浪般的扭曲紋理，彷彿在凝固前經曆了巨大的應力撕扯。
再次凝聚意誌。再次狠心引動蜥人烙印那饑餓的“探針”！
再次承受那恐怖的反噬和靈魂撕裂般的劇痛！
再次在崩潰的邊緣，捕捉那對抗性感知反饋的“結構意誌”節點！
再次引導胸前烙印那微弱的規則之力，進行精準至極的“穿刺”！
哢嚓。
又一聲細微的冰裂聲。又一道發絲般的裂紋。又一絲暗金流光的閃現。
林鐸的身體再次劇烈搖晃，又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如金紙。
“繼續！”羅恩的聲音更加急促，甚至帶著一絲……貪婪？
第三塊……
第四塊……
第五塊……
林鐸如同一個在刀尖上跳舞的瘋子，每一次“叩問”都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和靈魂本源！
他噴出的鮮血在灼熱的鋼板上滋滋作響，迅速乾涸。
他麵板下的慘白裂紋越來越多，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
他的意識在劇痛和崩潰的邊緣反複徘徊，全靠那一絲在沉渣坑底磨礪出的、冰冷的求生本能強行支撐！
但他沒有停下。也不能停下。
每一次成功的“叩響”，雖然微弱，卻都帶來一種奇異的反饋——
那死鐵被“叩響”的瞬間，會有一絲極其微弱的、純淨的“硬”度規則碎片，
如同被敲落的冰屑，反饋回他的胸前烙印之中！
這一點點碎片，雖然不足以彌補他的消耗，
卻像是最純淨的燃料，暫時維係著那即將熄滅的烙印之火，讓他能……繼續下去！
同時，在這一次次瘋狂而極限的操作中，他對蜥人烙印那狂暴力量的“駕馭”，似乎變得更加……熟練了一絲？
雖然每一次依舊痛苦萬分，反噬劇烈，但那瞬間的“精準觸碰”和“資訊反饋”，變得更加清晰了一點。
彷彿那餓獸的舌頭，在被烙鐵反複灼傷後，
竟然變得能稍稍分辨出烙鐵上不同的“溫度”區域了！
這是一種在毀滅邊緣的、血腥的……成長！
當他終於“叩響”第十塊死鐵，身體徹底脫力，眼前一黑，向前栽倒的瞬間——
一隻覆蓋著岩石般灰色麵板的、巨大的金屬手掌，
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穩住了他即將垮塌的身體。
是羅恩。
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原地，站在了林鐸身邊。
那雙冰冷的金屬眼眸近在咫尺，裡麵翻滾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有灼熱的欣賞，有冰冷的評估，有毫不掩飾的貪婪，還有一絲……
彷彿工匠看到一塊正在自己錘下展現出驚人潛力的稀有金屬時的……專注與狂熱。
“……夠了。”砂輪摩擦般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不再是命令，而是某種……宣告？
“……今天……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