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少將軍彆逃 第9章 攝政王拿走貼身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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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穿過熙攘街市，方纔那點不快很快被聚源樓飄來的香氣衝散。小豆子吸著鼻子，眼睛發亮：“少將軍，是八寶鴨的香味！”

莫祁兒眼底也染上暖意，正要邁步，斜裡突然插進一道溫潤嗓音：“可是莫少將軍？”

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公子立在幾步開外，手持一柄青竹摺扇，眉眼清雋如畫。他含笑拱手：“在下蘇玉，曾在西北軍中任過三月醫官，有幸為少將軍處理過箭傷。”

莫祁兒怔忡片刻，驀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渾身濕透的年輕醫官跪在傷兵營裡，用發抖的手為她剜出肩上箭頭。與眼前這位翩翩公子實在判若兩人。

“蘇太醫？”她難得露出真切笑意，“您如今在太醫院高就？”

“慚愧，忝居院判一職。”蘇玉目光掃過她空蕩蕩的腰間，“少將軍的舊傷可還發作？我新配了舒筋活絡的膏藥”

話未說完，長街儘頭突然傳來雷鳴般的馬蹄聲。百姓驚慌避讓間，數十鐵騎如黑雲壓城疾馳而來，為首那人玄衣墨發，正是攝政王龍天傲。

駿馬人立而起，堪堪停在綢緞莊前。龍天傲居高臨下望著柳飄飄，聲如寒鐵：“朝陽郡主好大威風，當街攔阻戍邊將領，是要替皇上考校朝臣禮數？”

柳飄飄嚇得撲通跪地：“王叔恕罪！飄飄隻是”

“隻是什麼？”他馬鞭輕點趙、劉二人，“帶著五品官眷衝撞四品武官，按律當杖二十。來人——”

“王爺且慢。”莫祁兒突然出聲。在龍天傲深邃的注視下，她平靜道：“女兒家口角，不必動用刑律。”

龍天傲眼底閃過暗流，忽然俯身扣住她手腕。力道之大，幾乎捏碎腕骨。

“莫少將軍這般心慈手軟”他貼在她耳畔，氣息灼熱如毒蛇信子，“怎麼守得住西北二十萬虎狼之師？”

莫祁兒猛然抬頭，正撞進他翻湧著滔天巨浪的眸子裡。那裡麵哪有半分醉意，分明是清醒的算計與試探。

僵持間，蘇玉忽然上前施禮：“王爺，莫少將軍舊傷未愈，可否容臣先為她診脈？”

龍天傲冷笑鬆手，視線在蘇玉臉上停留片刻：“蘇院判倒是醫者仁心。”說罷突然扯過莫祁兒腰間玉佩，隨手拋給侍從。

“此物衝撞王駕，冇收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馬隊，莫祁兒揉著發青的手腕，心頭冰火交煎。小豆子哭著撿起摔碎的玉佩，蘇玉默默遞來雪白絲帕。

遠處閣樓上，龍天傲摩挲著那枚帶著l溫的玉佩，對暗處吩咐：“去查蘇玉。再給莫家送兩瓶紫金丹——用柳丞相的名義。”

親衛低聲問：“王爺為何要”

“莫鎮南老將軍忠君愛國，是把好刀，”他睨著樓下那個挺直脊背的身影，唇角勾起冷弧，“至於小狼崽總得先磨平爪子，才懂得向誰低頭。”

暮色四合時，丞相府的禮盒與太醫院的傷藥前後腳送到了莫府。

小豆子捧著那兩瓶禦賜的紫金丹，歡喜得眼眶發紅：“少將軍！皇上到底還是念著莫家功勞的！”

莫祁兒捏著蘇玉親筆所書的用藥章程，目光落在“氣血瘀滯，忌動肝火”八字上，指尖微微發涼。父親方纔見到紫金丹時驟然亮起又迅速晦暗的眼神，此刻仍在心頭盤桓。

“把藥收進庫房。”她推開窗欞，夜風裹著桂花香湧進來，“今日起我的飲食由你親自打理。”

小豆子應聲退下後，簷角忽然傳來三聲布穀鳥啼。莫祁兒瞳孔驟縮——這是西北軍斥侯的暗號！

黑影翻窗而入，竟是本該駐守雁門關的副將陳林。他記臉風霜，從懷裡掏出半塊虎符：“將軍，朝廷派了監軍接管大營，弟兄們被分調四處末將拚死帶出來的親衛，現下都藏在城西騾馬市。”

虎符斷裂處還沾著暗紅，莫祁兒接過時掌心刺痛。她想起龍天傲那句“如何守得住西北二十萬大軍”，想起柳飄飄肆無忌憚的挑釁，終於明白那道金牌真正要鎖住的是什麼。

“有多少人？”

“能用的不足三百。”

窗外忽然響起細碎腳步聲。莫祁兒閃電般將陳林推進屏風後，自已翻身臥倒在榻。幾乎通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兩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近床榻。

就在寒光乍現的刹那，莫祁兒驟然旋身！左手銀簪刺穿喉骨，右腿橫掃踢飛利刃，兩個刺客連哼都未哼便軟倒在地。

陳林從屏風後衝出，臉色煞白：“他們竟敢在將軍府”

“去找蘇玉。”莫祁兒扯下刺客腰牌塞給他，上麵柳葉紋路在燭光下清晰可見，“告訴他，我要柳丞相貪墨軍餉的賬本。”

三更梆子響時，莫祁兒獨自站在庭院裡擦拭長劍。月華如水浸透戰袍，她望著東南方向攝政王府的飛簷，忽然挽了個劍花。

牆頭傳來輕叩，蘇玉溫潤的聲音隔著花影：“少將軍要的賬本，在城南永濟當鋪甲字櫃。”

她反手收劍入鞘，震落記樹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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