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有靈：玄鳥引途 第5章 歸墟幻陣，執念驚心
歸墟海的風比想象中更烈，鹹澀的海風卷著細碎的浪花，拍在蒼淵準備的沉水木船上，發出「嘩啦」的聲響。靈汐扶著船舷，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墨藍色海麵，胸口的青銅靈鏡微微顫動，鏡身的金色靈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與海麵上漂浮的靈脈泡沫產生共鳴——那些泡沫泛著淡淡的七彩光暈，隨波逐流，遠遠望去，像撒在海麵的碎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抓緊船舷，彆掉下去。」蒼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正調整著船帆，銀白色的披風被海風掀起，露出甲冑下緊實的脊背線條。他回頭看了一眼靈汐，淡金色的瞳孔裡帶著一絲警惕，「歸墟海的靈脈亂流藏在水下，肉眼看不見，沉水木船雖能抵禦，卻也怕撞上暗流，你彆靠船邊太近。」
靈汐連忙收回目光，乖乖退到船艙邊，卻忍不住又偷偷望向海麵：「蒼淵，你看那些泡沫，真的是靈脈形成的嗎？母親的古籍裡說，隻有靈力最純淨的地方，才會生出這樣的靈脈泡沫。」
「是，但也危險。」蒼淵將船帆固定好，走到靈汐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海麵，「這些泡沫看似無害，實則蘊含著紊亂的靈力，一旦觸碰，輕則靈力紊亂，重則被泡沫裹住拖入海底，連神族都很難掙脫。」他頓了頓，伸手將靈汐耳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間蹭過她的耳垂，讓她瞬間紅了臉頰，「彆好奇，專心看著靈鏡，它能提前感知碎片的方向，也能預警危險。」
靈汐連忙低下頭，攥緊懷中的青銅靈鏡，鏡身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讓她發燙的臉頰稍稍降溫。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靈鏡的顫動越來越頻繁，金色靈光也愈發明亮，顯然離第二塊碎片越來越近了。
沉水木船在海麵上行駛了大約兩個時辰，遠處的海麵上漸漸浮現出一座黑色的輪廓——那是一座半沉在海中的上古遺跡，殘破的石柱從海麵下伸出，頂端雕刻的玄鳥紋路雖被海水侵蝕得模糊不清，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莊嚴與神聖。
「那就是藏著第二塊碎片的上古遺跡。」蒼淵的聲音變得凝重，他握緊手中的蒼梧劍，深綠色的劍身泛著冷冽的光，「注意看海麵，黑煞的人應該就在附近埋伏著。」
靈汐點點頭，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海麵。就在這時，胸口的青銅靈鏡突然劇烈顫動起來，鏡身的金色靈光瞬間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詭異的黑氣——黑氣順著靈鏡紋路蔓延，很快就籠罩了整個鏡身，連帶著靈汐的指尖都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怎麼回事？」靈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將靈鏡舉起，卻發現身體突然無法動彈，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纏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蒼淵也察覺到了異常，他剛想伸手去幫靈汐，海麵突然掀起巨浪，黑色的海水像一條巨蟒，朝著木船撲來！他下意識地將靈汐護在身後，蒼梧劍出鞘，銀白色的劍氣直劈巨浪——可劍氣剛接觸到海水，就像被吸收了一樣，瞬間消散無蹤。
「是靈脈幻陣！」蒼淵的臉色驟變，淡金色的瞳孔裡滿是震驚，「黑煞提前在遺跡周圍布了陣，我們闖進陣裡了！」
話音未落，周圍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墨藍色的海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粉色——靈汐猛地抬頭，發現自己竟站在青丘的桃花林裡，三月的桃花開得正盛，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落在她的淡青色裙擺上，像母親曾經為她彆上的花飾。
「靈汐，快過來，母親教你新的靈脈術。」
熟悉的聲音從桃花林深處傳來，靈汐的心臟瞬間狂跳，她猛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撥開層層桃花枝，看到母親正坐在靈脈池邊，穿著淡綠色的靈族長裙，笑容溫柔得像春日的陽光。
「母親！」靈汐的聲音帶著哽咽，眼淚瞬間湧出眼眶，她撲進母親懷裡，感受著熟悉的溫暖，「我好想你！青丘……青丘被妖族燒了，族人都死了……」
母親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一絲詭異的冰冷：「傻孩子，彆哭。你看，族人都在呢。」
靈汐順著母親的目光看去，隻見桃花林裡站滿了青丘的族人，他們笑著朝她揮手，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麵板泛著青灰色，像極了霧隱村被控製的傀儡村民。更讓她心驚的是，族人的胸口都插著一把黑色的骨刀，鮮血染紅了粉色的桃花瓣，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彙成了一條血色的小溪。
「不……這不是真的！」靈汐猛地後退，掙脫母親的懷抱，卻發現母親的臉突然變得猙獰，眼眶裡流出黑色的血淚，「母親，你怎麼了？」
「是你害死了我們！」母親的聲音變得尖銳，像指甲刮過青石，「你要是早點找到靈印碎片，我們就不會死！你要是靈力再強一點，就能保護青丘！是你沒用，是你害了所有人！」
「不是的！我沒有！」靈汐的情緒瞬間崩潰，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我一直在找靈印碎片，我一直在努力變強，我沒有害你們……」
就在這時，桃花林突然燃起大火，和三個月前妖族焚燒青丘時一模一樣！灼熱的火焰舔舐著她的裙擺，濃煙嗆得她無法呼吸，族人的慘叫聲、母親的指責聲在她耳邊交織，讓她幾乎窒息。她想站起來逃跑，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眼睜睜看著火焰越來越近——
「靈汐！醒醒！彆被幻象迷惑！」
熟悉的聲音像一道驚雷，劃破了灼熱的幻境。靈汐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沉水木船上，歸墟海的海風依舊凜冽，蒼淵正握著她的肩膀，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焦急，他的另一隻手舉著蒼梧劍，劍身的銀白色靈光正籠罩著她，驅散了周圍的黑氣。
「蒼淵……」靈汐的聲音帶著顫抖，眼淚還掛在臉頰上，胸口劇烈起伏，「我剛才……看到了母親，看到了青丘的族人，他們說……是我害死了他們……」
「那是幻象，是靈脈幻陣根據你的執念製造的。」蒼淵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他伸手擦去靈汐臉上的眼淚，指腹的溫度讓她漸漸清醒，「你太在意族人的死，太自責，才會被幻象迷惑。還好靈鏡剛才爆發了一點淨化之力，提醒了我，否則……」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靈汐能看到他眼底的後怕。她低頭看向懷中的青銅靈鏡，鏡身的黑氣已經消散，金色靈光雖微弱，卻在堅定地閃爍著，像是在安慰她。
「那你呢？你剛纔有沒有看到幻象？」靈汐突然想起蒼淵，他剛才也陷入了沉默，臉色比她還難看。
蒼淵的身體僵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轉身看向遠處的上古遺跡，聲音低沉得幾乎被海風淹沒：「我沒事，隻是稍微晃了神。我們快到遺跡了，黑煞的人應該就在裡麵，做好準備。」
靈汐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麼——剛才他的眼神裡，除了警惕，還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愧疚，像被什麼秘密壓得喘不過氣。但她沒有追問，她知道蒼淵有自己的過往，就像他願意等她敞開心扉一樣，她也願意等他主動說起。
沉水木船停靠在遺跡的碼頭邊，碼頭的黑色石柱上刻滿了上古符文，符文間泛著淡淡的黑氣，顯然被黑煞的妖力汙染過。蒼淵率先跳下船，伸手將靈汐拉了下來，他的手掌依舊溫暖，卻比剛才更用力，像是在確認她真的安全。
「跟緊我，彆碰任何東西。」蒼淵的聲音帶著警惕，他握緊蒼梧劍，小心翼翼地走進遺跡的大門。靈汐緊緊跟在他身後，懷中的青銅靈鏡顫動得越來越頻繁，鏡身的金色靈光指向遺跡深處，顯然第二塊碎片就在那裡。
遺跡內部比想象中更寬敞，地麵上布滿了厚厚的灰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妖力。大廳的四周有很多通道，每個通道口都刻著不同的符文，有的泛著黑氣，有的卻泛著微弱的靈光。
「靈鏡指向哪個通道？」蒼淵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靈汐。
靈汐舉起青銅靈鏡，鏡身的金色靈光穩穩地指向大廳左側的一個通道——那個通道口的符文泛著淡淡的青光，與靈族的守護紋有幾分相似。
「是那個。」靈汐指了指通道，「通道口的符文，和我在霧隱村遺跡看到的靈族守護紋很像，或許裡麵沒有陷阱。」
蒼淵點點頭，卻沒有放鬆警惕：「黑煞狡猾得很，說不定故意用靈族符文引我們進去。你跟在我身後，一旦有危險，就躲到我身後。」
兩人沿著通道往裡走，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刻著很多壁畫，大多是上古時期靈族祭祀的場景，畫中的靈族人身後都有九尾，手中握著與靈汐相似的青銅靈鏡，顯然這座遺跡當年與靈族有關。
「蒼淵，你看這裡。」靈汐停下腳步，指著一幅壁畫，「畫中的靈族人正在祭祀玄鳥，他們手中的靈印，和我們要找的玄鳥靈印一模一樣！」
蒼淵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壁畫上的玄鳥靈印泛著金色的靈光，與靈汐鏡中碎片的氣息完全一致。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遠，像是在回憶什麼，嘴角微微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那是百年前，他曾隨天帝來此參加靈族祭祀，彼時靈月族長還在，靈汐的父親正站在祭壇上，舉著玄鳥靈印的仿製品，誦讀著守護三界的咒文，可如今……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粗啞的笑聲：「沒想到你們真的找到了這裡，看來赤影那丫頭沒騙我，靈鏡果然能指引你們找到碎片。」
靈汐和蒼淵同時警惕起來，蒼淵將靈汐護在身後，蒼梧劍指向通道深處：「黑煞？出來！彆躲躲藏藏的！」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那人穿著與血牙相似的黑色長袍，臉上戴著一個骷髏麵具，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石，散發著濃鬱的妖力——正是妖族殘餘勢力的首領，黑煞。
「蒼淵戰神，彆來無恙啊。」黑煞的聲音帶著嘲諷，目光落在蒼淵身上，「百年前靈脈爭奪戰，你一劍斬了我們妖族三位長老，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蒼梧劍，還能不能擋住我的妖力！」
「少廢話！」蒼淵的眼神冷了下來，銀白色的靈光從戰甲上爆發出來，「靈印碎片是三界的希望，不是你們妖族重振勢力的工具！今天，我不會讓你得逞！」
「是嗎？」黑煞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法杖，黑色的妖力從寶石中爆發出來，「那就看看，你們能不能闖過我這關！」
妖力瞬間籠罩了整個通道，靈汐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再次無法動彈——靈脈幻陣又啟動了！這一次，她沒有回到青丘，而是站在了一片血色的戰場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神族與靈族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而戰場中央，蒼淵正握著蒼梧劍，劍尖指向一個穿著靈族戰甲的男子——那是靈汐的父親，青丘靈族的大長老！
「靈族通敵幽冥界，證據確鑿，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斬了你這叛徒！」蒼淵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他舉起蒼梧劍，銀白色的劍氣直劈靈汐父親的胸口！
「不！不要！」靈汐撕心裂肺地大喊，她想衝過去阻止，卻被無形的力量困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劍氣刺穿父親的胸膛。父親倒在地上，最後看她的眼神，滿是不甘與絕望。
「為什麼……蒼淵，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靈汐的聲音帶著血淚，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那個一直保護她、承諾幫她查清真相的蒼淵，竟然親手殺死了她的父親！
就在這時，場景突然扭曲，眼前的血色戰場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霧隱村的曬穀場——蒼淵正擋在她身前，用蒼梧劍為她擋住血牙的毒針，手臂上黑色的妖毒蔓延，卻還不忘回頭對她說「小心」；是斷雲嶺的山路上，他用身體為她擋住寒風，掌心的溫度透過披風傳來；是山神廟的夜晚，他守在火堆旁，為她掖好毯子，眼神溫柔得像月光……
「不……這不是真的！」靈汐抱著頭，痛苦地蹲下身子，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交織，一邊是蒼淵殺父的冰冷，一邊是他護她的溫情，像兩把刀，同時剜著她的心，「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靈汐！彆被幻象左右！」蒼淵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帶著明顯的痛苦——他也被幻陣困住了，眼前正浮現著百年前的畫麵：血牙拿著染血的書信，跪在他麵前，說「靈族與幽冥界勾結，要在祭祀時謀反」；天帝下令讓他「監視靈族」，他卻在看到靈族領地火光衝天時，因「證據確鑿」而選擇了袖手旁觀；後來他發現書信是偽造的，想彌補時，青丘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
「是我錯了……當年是我太蠢，太固執……」蒼淵的聲音帶著哽咽，他猛地掙脫幻象的束縛，看到靈汐正蜷縮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溢位血絲——幻陣正在吞噬她的靈力！他顧不上黑煞，快步衝到靈汐身邊，將蒼梧劍插在地上，用劍身的靈光形成屏障，同時將自己的神族靈力緩緩注入靈汐體內，「靈汐，撐住！聽我說，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靈汐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迷茫與痛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你親手殺了我父親，還放任妖族燒了青丘，這也是假的嗎？」
「我沒有想殺他！」蒼淵的聲音帶著急切，額頭上滲出冷汗，注入靈力的手微微顫抖，「當年血牙給我的書信，是用靈族的秘法偽造的，上麵有你父親的靈力印記，我才會相信！我趕到戰場時，你父親已經被妖族偷襲，重傷瀕死，他說『靈族是被冤枉的』，讓我保護好靈族的孩子……我以為他是在狡辯，直到後來我發現書信上的靈力是被強行注入的，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泛黃的絹布，遞給靈汐：「這是我後來找到的證據，上麵有血牙偽造書信時殘留的妖力。我一直帶在身上，就是想有一天，能親手交給你，還靈族一個清白！」
靈汐接過絹布，指尖觸到布料的瞬間，一股熟悉的妖力傳來——和血牙身上的妖力一模一樣！絹布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靈族靈力，是她父親的氣息！她猛地抬頭，看向蒼淵，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震驚：「這……這是真的？你當年……真的是被欺騙的？」
「是！」蒼淵重重地點頭，眼中滿是愧疚與祈求，「我知道，再怎麼解釋，我也彌補不了我當年的過錯。我袖手旁觀，讓青丘毀於一旦，讓你失去所有親人，這是事實。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靈族，更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我陪你找碎片，幫你查真相，都是真心的。」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傳來黑煞的冷笑：「真是感人啊！可惜，太晚了！」一道黑色的妖力突然襲來，直劈靈汐的後背——黑煞趁兩人分心，發動了偷襲！
「小心！」蒼淵猛地將靈汐推開，自己卻被妖力擊中，銀白色的戰甲瞬間被染黑，他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地倒在地上。
「蒼淵！」靈汐驚呼一聲，顧不上再糾結過往，快步衝到他身邊，將體內的靈力注入他體內，「你怎麼樣？彆嚇我！」
蒼淵握住她的手，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彆管我，快拿碎片，黑煞的目標是你和碎片……」
黑煞緩步走來，手中的法杖泛著濃鬱的妖力：「沒想到蒼淵戰神也會為了靈族的小狐狸捨命相護。不過，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靈印碎片，我勢在必得！」
靈汐將蒼淵護在身後，握緊懷中的青銅靈鏡，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堅定：「我不會讓你拿走碎片的！」她將體內的靈力全部注入靈鏡，鏡身的金色靈光瞬間暴漲，與蒼梧劍的銀白色靈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屏障，擋住了黑煞的妖力。
「哦？還想反抗？」黑煞冷笑一聲，舉起法杖，黑色的妖力再次爆發，「那就讓你們一起，為靈族的覆滅陪葬吧！」
妖力越來越強，屏障漸漸出現裂痕。靈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體內的靈力即將耗儘，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胸口的青銅靈鏡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青光——第二塊碎片的氣息從通道深處傳來，與靈鏡產生了共鳴！
「碎片！」靈汐心中一喜，她看向蒼淵，「你撐住，我去拿碎片！」
蒼淵點點頭，用儘最後的力氣，舉起蒼梧劍，銀白色的靈光再次亮起，為靈汐開辟出一條道路：「快去！我幫你擋住他！」
靈汐咬緊牙關，朝著通道深處跑去。她能聽到身後蒼淵與黑煞戰鬥的聲響，能感覺到他的靈力在快速流失，卻隻能加快腳步——隻有拿到碎片，纔能有機會打敗黑煞，才能救蒼淵！
通道儘頭的石台上，第二塊碎片正泛著金色的靈光。靈汐快步上前，將碎片握在手中，碎片剛一入手，就與靈鏡中的第一塊碎片產生共鳴，一股強大的靈力從碎片中爆發出來，湧入她的體內！
「就是現在！」靈汐轉身，舉起靈鏡，將碎片的靈力與自己的靈力融合，一道金色的光柱從鏡中射出，直劈黑煞！
黑煞被光柱擊中，發出一聲慘叫，黑色的長袍瞬間被撕碎，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力！」
靈汐沒有回答，快步走到蒼淵身邊，將碎片的靈力注入他體內。蒼淵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他站起身，握緊蒼梧劍，與靈汐並肩而立，銀白色的靈光與金色的靈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氣場。
「黑煞，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蒼淵的聲音冰冷，眼中滿是殺意。
黑煞看著兩人的樣子，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他冷笑一聲，轉身就要逃跑：「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想走？沒那麼容易！」靈汐舉起靈鏡，一道金色的光繩射出，纏住了黑煞的腳踝。蒼淵趁機上前，蒼梧劍直劈黑煞的胸口，銀白色的劍氣瞬間刺穿了他的心臟。
黑煞倒在地上，眼中滿是不甘，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危機解除，靈汐終於支撐不住，腿一軟，差點摔倒。蒼淵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擔憂：「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靈汐搖搖頭，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隻是靈力消耗太大了。」她抬頭看向蒼淵，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對過往的芥蒂，有對他捨身相護的感激，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蒼淵，關於當年的事……」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蒼淵打斷她，聲音溫柔，「我不會逼你馬上原諒我。以後，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會保護好你，會幫你重建青丘，會讓所有害過靈族的人，付出代價。」
靈汐看著他真誠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她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但心中的恨意，已經漸漸被他的坦誠與守護融化了一角。
兩人走出上古遺跡，站在歸墟海的岸邊，夕陽將海麵染成了一片金色。靈汐握著手中的兩塊碎片，胸口的青銅靈鏡泛著柔和的靈光，指向幽冥界的方向——第三塊碎片，在幽冥界。
「我們接下來，要去幽冥界了。」靈汐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蒼淵點點頭，將一件新的銀白色披風披在她身上：「幽冥界很危險，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
靈汐抬頭看向蒼淵，琥珀色的瞳孔裡滿是堅定，她輕輕「嗯」了一聲，與他並肩朝著幽冥界的方向走去。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雖然過往的傷痕還在，但兩人之間的羈絆，已經在幻陣的考驗中，變得更加堅韌。
他們不知道，幽冥界等待著他們的，不僅是第三塊碎片，還有更大的危機——幽冥鬼王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而赤影的身份，也將在幽冥界揭開，成為影響三界命運的關鍵。但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拿到最後一塊碎片，重鑄玄鳥靈印，為靈族洗清冤屈，讓三界恢複安寧。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