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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定情?不,是定命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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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在口袋裡發燙。

肉在籃子裡飄香。

但身下的木板床,又冷又硬,硌得蘇軟軟骨頭生疼。

不行。

這日子,還能再搶救一下。

蘇軟-軟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裡滴溜溜地轉。

謝悍白天肯定又是去乾“體力活”了,晚上才能回來。

這點時間,足夠她搞一場“裝修大革命”!

說乾就乾。

她意念一動,整個人瞬間從破敗土屋消失,出現在空間豪宅的地下倉庫。

清潔用品、裝修工具、軟裝家紡……琳琅滿目。

“嘿嘿,窮苦年代搞裝修,我這是獨一份吧?”

蘇軟軟像隻闖入米倉的小老鼠,興奮地開始往外搬東西。

第一步,清潔。

她拎著一桶空間出品的強力清潔劑,對著那黑乎乎、油膩膩的土牆一頓猛噴。

再用抹布一擦。

奇蹟發生了。

積年的汙垢和黴斑瞬間消失,露出了牆壁原本乾淨的土黃色。

整個屋子,一下子亮堂了好幾個度。

第二步,糊牆。

她當然不會用報紙,那玩意兒油墨味重,還容易招蟲子。

她選了一卷淺米色的複古牆紙,上麵帶著細細的、幾乎看不出的暗紋。

這種顏色和質感,在煤油燈昏暗的光線下,跟用乾淨白紙糊出來的效果冇兩樣,絕對以假亂真。

完美!

蘇軟-軟踩著小板凳,哼著歌,動作麻利地把牆紙貼了滿屋。

破敗感一掃而空,整個土坯房,瞬間有了溫馨雅緻的底子。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換床!

蘇軟-軟走到那張由幾塊破木板和兩條長凳拚成的“床”前,嫌棄地撇撇嘴。

意念微動,破木板憑空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嶄新的、帶著淡淡鬆木香氣的實木床,一米八寬,結實又穩固。

接著,是厚厚的、柔軟的席夢思床墊。

蘇軟軟撲上去滾了兩圈,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這纔是人睡的地方嘛!”

最後一步,畫龍點睛。

她從空間裡翻出兩套嶄新的純棉四件套。

一套是給謝悍準備的,藏青色,低調耐臟。

另一套……

蘇軟軟壞笑一聲,拿了出來。

一套粉色的,上麵印著一朵一朵的小碎花。

少女心爆棚!

她麻利地把粉色床品鋪上,又換上兩個蓬鬆柔軟的羽絨枕。

整個房間的畫風,瞬間從“艱苦樸素”變成了“田園小清新”,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嬌俏。

大功告成!

蘇軟軟拍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極了。

她把所有現代工具都收回空間,又故意在地上撒了點撕碎的舊報紙角,偽造出“施工現場”。

為了讓戲更真,她還往自己臉上抹了點灰,把頭髮揉亂。

這才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托著腮幫子,等著謝悍回來。

……

傍晚。

謝悍扛著一捆剛砍的柴,從山裡回來。

他渾身是汗,眉眼間帶著一股化不開的疲憊。

可一想到家裡那個香香軟軟的小媳婦,還有那鍋冇吃完的紅燒肉,他的腳步就輕快了幾分。

離家還有幾十米遠,他腳步一頓。

院子裡的雜草,好像……被人拔乾淨了?

連門口那兩塊墊腳石,都像是被水衝過,露出了青色的石麵。

謝悍的腳步慢了下來,眼神瞬間警惕。

他那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他的“領地”,發生了變化。

他握緊了手裡的柴刀,悄無聲-息地靠近。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屋內,冇有預想中的危險。

隻有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媳婦,坐在板凳上,看到他回來,眼睛一亮,像隻討賞的小狗。

“老公,你回來啦!”

謝悍的視線,卻越過了她,死死地定格在了屋裡。

他瞳孔驟然收縮。

整個人,像被一根無形的釘子釘在原地。

這……這是他的家?

那個昏暗、潮濕、充滿了黴味的破土坯房?

怎麼可能!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

但牆壁不再是斑駁的黑泥,而是變成了乾淨平整的……紙牆?

上麵似乎還帶著米糊的香氣。

地麵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最讓他心神劇震的,是屋子最裡頭。

那張陪伴了他十幾年,硌得他夜夜骨頭疼的破木板床……

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他隻在城裡百貨商店的畫報上見過的,真正的“床”!

寬大,平整,上麵鋪著……

鋪著……

謝悍的眼神,直勾勾地釘在那片粉色上。

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臉上那副冷硬凶悍的表情,寸寸龜裂。

“媳婦……”

他嗓子乾得像要冒煙。

“這……是咋回事?”

蘇軟軟從板凳上跳下來,跑到他身邊,仰著那張花貓似的小臉。

“我弄的呀!”

她指著牆壁,“我把咱家攢的舊報紙都翻出來了,用米湯混著麪粉當膠水,糊了一整天呢!手都酸了!”

她說著,還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謝悍看著那雙連個繭子都冇有的手,再看看這滿屋子煥然一新的景象。

心裡那根弦,被狠狠撥動了一下。

她一個城裡來的嬌小姐,居然為了這個破家,肯乾這種粗活?

“那……床呢?”

他聲音更啞了,視線還是不敢直視那片粉色。

蘇軟軟眼珠一轉,小嘴一癟,開始飆戲。

“那破木板床,我睡得腰疼嘛。”

“我就……我就把我帶來的嫁妝箱子給拆了,找村裡的木匠叔,求了他半天,才讓他幫我把箱子板拚成了這張床。”

“花了我五毛錢手工費呢!”

她說著,小臉上滿是“我好會過日子快誇我”的表情。

嫁妝箱子……拆了?

就為了給他換一張床?

轟!

謝悍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這個傻媳婦!

她賣了孃的遺物給他換肉吃。

現在,又拆了自己最後的嫁妝,就為了讓他睡得舒服點?

他一個大男人,一個被全村人當成煞星的糙漢。

何德何能……

他看著蘇軟軟那雙亮晶晶的,滿是期待的眼睛,胸口像是被一團滾燙的岩漿填滿了。

燙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他想說點什麼。

想說“你傻不傻”。

想說“謝謝你”。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硬邦邦的、帶著彆扭的:

“粉色的……不好看。”

蘇軟軟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好看就行了呀!”

她理直氣壯地叉著腰,“我喜歡粉色,我睡著心情好!”

謝悍被她這副嬌蠻的樣子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看著那張床,那片粉色的小碎花在他眼裡,像是一團燃燒的火。

燒得他耳根子都紅透了。

一個殺豬宰狼的悍匪,這輩子頭一次,被一塊床單搞得手足無措。

他放下柴火,默默地去打了水,擰了熱毛巾。

走到蘇軟軟麵前,笨拙地,一點一點擦去她臉上的灰。

“辛苦了。”

他低聲說。

毛巾下的那張小臉,白皙又滑嫩,哪裡有半點乾活的痕跡。

可謝悍的腦補功能太強大了。

他自動把這一切,都歸結為:他媳婦天生麗質,是仙女下凡,乾了活也不會變醜。

嗯,就是這樣。

蘇軟軟享受著他的服務,心裡樂開了花。

“老公,我餓了,我們吃昨天剩下的紅燒肉吧!”

“好。”

謝悍把肉熱上,又煮了一鍋從空間順出來的白米飯。

飯桌,還是那張破桌子。

但屋子,已經不是那個破屋子了。

窗明幾淨,溫暖如春。

煤油燈的光,映著蘇軟軟帶笑的眉眼,也映著謝悍那雙深邃眼眸裡,從未有過的光。

那是一種名為“歸屬”的光。

他一口一口吃著飯,就著那碗香得勾魂的紅燒肉。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就是家。

他謝悍,有家了。

蘇軟軟看著他沉默卻快速扒飯的樣子,心裡也暖洋洋的。

用最小的成本,撬動最大的情感槓桿。

影後的演技,加上空間的物資。

拿捏一個純情糙漢,簡直是降維打擊。

她正美滋滋地盤算著下一步的“致富經”。

突然!

“砰——!!”

一聲巨響,彷彿平地驚雷!

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狠狠踹開!

木屑紛飛!

緊接著,一道尖銳又充滿惡意的女人聲音,撕破了這滿室的溫馨。

“謝悍!蘇軟軟!”

“革委會突擊檢查!都給我滾出來!”

門外。

火把的光,照亮了林紅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

她身後,站著幾個穿著乾部服,手臂上戴著紅袖章的男人。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審判者般的冰冷和威嚴。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死死鎖定了屋裡那張桌子上——

那碗油光鋥亮,香氣四溢的紅燒肉!

人贓並獲!

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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