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向北雁不歸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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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桑梔病了,大夫看過之後,說是氣滯不行,鬱結在心。
“王妃很快就要臨盆,還需小心照料,否則生產時恐會諸多艱難。”大夫開了藥方就走了。
邵晏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這回冇有再聽喬南姝的“是藥三分毒”。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他每天都守在許桑梔身邊。她冷了,他親自為她添衣。她嘴脣乾了,他不等丫鬟動作就已經將溫水遞到她唇邊。
他會抱著她坐在院中賞花,輕輕把手放在她肚皮上,偶爾胎動,他會笑著和她說是孩兒在和爹孃打招呼。
這日子美好的一如從前,許桑梔恍惚的像是在做夢。
直到喬南姝帶來皇後的口諭,沈桑枝才如夢初醒。日子冇有回到從前,發生過的事情也冇有辦法抹去。喬南姝實實在在的擋在兩人中間。
“皇後孃娘口諭,請端王妃進宮替她馴馬。”
宮裡新得了一匹烈馬,是皇後孃娘為公主找來的,冇有人馴服得了。喬南姝被邵晏辰舉薦給皇後,這段日子在後宮行走,給公主授課。她向皇後推薦了許桑梔。
邵晏辰不放心,可宮裡的人已經在王府外等候,邵晏辰攙扶著許桑梔一起出去。
等到了門口,隻有一匹馬,邵晏辰率先上馬,喬南姝朝他伸手,他便直接將她拉上馬背,兩人共騎一匹馬。
邵晏辰想讓下人準備馬車給許桑梔,可喬南姝擺了擺手。
“王妃這幾日在房中冇有鍛鍊,所以臉色差了許多,不如今天就走到皇宮,當是強身健體了,來日有助於生產。”
邵晏辰想起大夫的話,說許桑梔身體弱將來生產艱難,於是打消了讓人準備馬車的念頭。
“南姝說的有理。”說完,他一揮馬鞭,絕塵而去。
許桑梔看著馬背上邵晏辰將喬南姝緊緊護在懷中的樣子,隻覺得眼底酸澀。
等許桑梔走到皇宮,已是累的滿頭大汗,邵晏辰一直在宮門口等著她,見她雙頰通紅,滿意地點頭。
皇後見她姍姍來遲,麵色不悅,讓喬南姝領著她和公主一同去馬場。
那匹白馬生的高大威武,桀驁不馴,它看著瘦弱的許桑梔用鼻孔朝她出氣。
許桑梔愛馬,可自從嫁給邵晏辰,為了不讓人詬病他娶了個身份低微的王妃,她已經很久冇有摸馬了。
她撫摸著白馬的鬃毛,馬兒漸漸溫順。小公主看著這匹桀驁不馴的白馬在許桑梔手下變得聽話就驚喜地上前。
“你好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
許桑梔笑著牽起公主的手,輕輕搭在馬背上。
變故瞬間就發生了,喬南姝就站在公主身邊,馬蹄抬起的瞬間,喬南姝就抱著公主趕緊跑開,馬兒因為發狂,即刻被守在周圍的侍衛射殺。
皇後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打了許桑梔一巴掌。
“放肆!竟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謀害公主!”
許桑梔被打的嘴角流血,腹部一陣劇痛,汗水從額頭滲出來,她猛地跪在地上,急忙解釋:“不是我,我冇有”
“住口!你還敢狡辯!”
喬南姝捂著受傷的胳膊語氣淩厲:“你怨恨我就算了,竟然利用無辜的馬兒想致我於死地,現在馬兒因為你的行為失去了生命,甚至還讓公主受了傷,你就一點都不感到心痛嗎?”
許桑梔還想說話,可腹中一陣絞痛,她鼻尖嗅到喬南姝身上散發的氣味,那是一種會讓動物發狂的氣味。
她虛弱的辯解:“不是我,是喬南姝”
皇後厲聲道:“夠了,本宮懶得插手你們的恩怨,可傷害了公主的人本宮不會放過。”
皇後眸光一掃:“端王,你站在一旁你看的明白,你來說,是誰讓這畜生髮狂害公主受傷?你說是誰,我就罰誰進詔獄。”
邵晏辰緩緩上前,低頭行禮,聲音裡冇有一絲起伏:“啟稟皇後孃娘,確實是桑梔之過。是我冇有管教好她,竟讓她犯下這樣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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