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精老公把我的嬰兒房爆改靈堂,我反手舉報 第61章 第 61 章 老婆我錯了!
老婆我錯了!
幻境裡的雲無殤走遠了。
莫尋本能地想追上去,
最終還是先側頭看了眼身邊被自己牽著的雲無殤,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見。
雲無殤抿了下唇,什麼也沒說,
腳尖輕一點地,
整個人便騰空而起。
莫尋隨她騰空,飛到化神期雲無殤的身後。
兩人尾隨著化神期的雲無殤來到雲千重的居所外。
隻見她麵朝雲千重的居所站定,然後擡起雙手,
彎腰作揖:“弟子雲無殤,拜見掌門師尊。”
她的聲音清冷淡漠,聽不出情緒。
很快,房間裡傳出雲千重同樣冷漠的嗓音:“何事?”
雲無殤抿了下唇再說:“弟子有罪,特來請罪。”
雲千重:“說。”
雲無殤維持著作揖的動作,
沒有說話。
一段時間後,
雲千重再次開口,
聲音依舊冷漠,卻是改了口:“進。”
“是。”雲無殤向前邁步,
推開雲千重的房門,
轉身關上門,
這便朝著雲千重所在的方向跪下了。
莫尋與身邊的雲無殤穿門而入,隻見雲千重閉著眼睛在床上盤膝打坐,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百年前的她也是白發,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遭遇了什麼變故。
莫尋看著她這頭如雪的發,和冰冷的表情,
忍不住向雲無殤吐槽:“你這師尊看起來不像個人。”
心裡這麼想,說出口的時候做了一番改動:“像個沒有感情的傀儡。”
雲無殤沉默著,不置可否。
幻境裡的她跪下後,
同樣沉默了很久,然後才下定決心般地開口:“無殤有事瞞著師尊,因此生了心魔。”
“何事?”雲千重平靜地問著,連眼睛都沒睜開,像是根本沒把雲無殤的話放在心上。
雲無殤又沉默了片刻再繼續:“無殤……喜歡女人。”
聽到這句話,雲千重總算睜開了雙眼,臉上顯露出些許困惑:“何意?”
雲無殤低著頭,不敢看她的表情,再次開口時,聲音裡帶上幾分顫抖:“無殤在心魔幻境裡看到了……師尊。但是,無殤以自己的道心起誓,從未在心裡冒犯過師尊。”
雲無殤欲言又止,最終眼睛一閉,破罐子破摔般地和盤托出:“無殤的心魔,總是頂著師尊與師姐的臉,來亂我道心……無殤尊敬師尊,敬愛師姐,從未對師尊與師姐有過非分之想,想來應是在此事上對師尊與師姐有所隱瞞,心懷愧疚,這才動搖道心,滋生心魔。”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女人?你能接受自己與女人,行房?”雲千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不解轉變為震驚,“你……不覺惡心?”
“惡心”兩個字一出,彆說被莫尋牽著的雲無殤,連莫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幻境裡的雲無殤顯然也被這兩個字刺激到,賭氣般地回應:“跟男人行房……不是更惡心?”
“你!”雲千重徹底沒了打坐的心思,將雙腿放下,坐在床沿,看雲無殤的眼神好似在看一隻怪物,“為何不早說?”
雲無殤:“……無殤羞於啟齒。”
雲千重:“倘若早些知道,我便不會收你做義女!”
雲無殤:“……”
雲無殤跪在地上不說話,雲千重也不再說,兩人就這麼氣氛微妙地沉默了許久。
莫尋受不了了,冷聲開口:“你這師尊,這話問的……她自己能接受跟陌生男人行房嗎?不覺得惡心?”
“她不是我們,不會理解。”雲無殤低著頭,輕聲回應。
即便已過去百年,她仍舊不敢直麵這段記憶裡的雲千重。
不過現在的她,已不會再為雲千重這些人的偏見而試圖隱藏自己,因為……
雲無殤:“理解我們的人也有,聞玉蟬算一個,你那師尊白慕青也算一個。”
莫尋:“什麼叫我那師尊,她也是你的師尊。”
雲無殤:“嗯。”
莫尋:“我還是你師姐呢。”
“……”雲無殤沒有說話,雲無殤默默地夾緊了手指。
莫尋:“……疼疼疼,我錯了,鬆開!”
雲無殤:“要說‘老婆我錯了’。”
莫尋:“老婆我錯了!”
雲無殤鬆開手指,唇角微揚。心情變好一些後,她竟有勇氣擡頭瞄一眼雲千重了。
隻見雲千重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在一陣相當漫長的沉默過後,她歎息著說了這樣一句話:“你這輩子,都彆找道侶。我就當你不喜雙修。”
雲無殤沒有反駁,低頭應下:“謹遵師尊之命。”
“憑什麼?”莫尋皺眉,“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遲遲不肯與我結為道侶?”
“不。”被莫尋牽著的雲無殤平靜地反駁,“我墮魔後,就不管雲千重怎麼想了,隻是,仙與魔,道不同,要如何結為道侶?”
莫尋:“原來如此……這麼咬文嚼字?”
雲無殤:“不可結為道侶,可以結為愛侶。”
莫尋:“也是。”
莫尋心說,幸好有個係統一直逼著她去攻略雲無殤,否則,或許她在聽到雲無殤說出“此生都不會與你結為道侶”這句話的時候,就選擇了放棄。
秘境裡的雲無殤答應雲千重的要求後,這便被雲千重趕了出去,返回自己的房間。
被莫尋牽著的雲無殤發出一聲歎息:“哪怕在坦言之前便做好了準備,雲千重的反應依舊讓我受了不小的打擊,心魔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加嚴重。現在想來,我會墮魔是必然,或早或晚。她們,不過是推了我一把。”
“選擇讓自己更舒服的活法就好。”莫尋柔聲回應,“我從未在意過你魔修的身份,我隻在意……你在心魔幻境裡,看到了裸著的雲千重?”
雲無殤:“……”
莫尋:“她對你……”
雲無殤:“要真發生過什麼,我早便墮魔了,正因為一直抵抗,才會如此痛苦。”
莫尋:“抱歉,我隻是有點好奇。”
雲無殤:“你不也在心魔幻境裡看到了裸著的我?”
莫尋:“……這能一樣嘛,我在現實裡也看過啊?”
雲無殤把莫尋的手指夾緊了。
“老婆我錯了!”莫尋熟練地求饒。
幻境裡的雲無殤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撲倒在床上,時不時地翻個身,肉眼可見的心神不寧。
她沒有心思修煉,因為一修煉就會看到讓她痛苦萬分的心魔幻象。
她的情緒無法紓解,隻能躺著消化。
就這樣過了兩日,當她再次出門,想去領取這幾個月的靈石時,發現周圍所有人看她的眼神裡都帶著幾分怪異。
莫尋:“……你自己私底下用符,也會在符紙上寫字?”
雲無殤沉默了片刻再答:“……順手練練。”
符咒起效後,莫尋聽到了聲音。許多人說話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掌門收的那個義女,喜歡女人。”
“喜歡女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對女人有那方麵的**。”
“女人對女人?真的假的?居然有這種事。”
“你們聽誰說的?”
“我是聽惠棠師姐說的,惠棠師姐逢人便說,現在怕是整個仙門都知道了。”
“不過惠棠師姐也是聽說,說是雲無殤向掌門坦白時,彆的內門弟子剛好路過,知道後告訴了她。”
“討厭雲師姐的人真不少……這便是懷璧其罪吧。”
“你怎麼還叫她師姐?”
幻境裡的雲無殤捏碎了手中的符咒,掐斷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議論。她周身靈氣翻湧,極不穩定,她沒管,元神出竅,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她的三位師姐。
莫尋與雲無殤攜手追上她的元神,於高空俯視。
三名天山仙門的修士正縮在角落裡交頭接耳。
“惠棠師姐做得有些過火了……這下怎麼辦?”
“不是挺好?雲無殤若因此墮魔,師尊一定會將她逐出師門,以後便有更多的時間來指導我們。”
“我不是擔心她,而是怕她知道是我們把這個秘密告訴惠棠師姐的之後,會來找我們算賬。”
“她現在自顧不暇,才顧不上來找我們的麻煩。”
“哈。”雲無殤收回元神,笑出了聲。
莫尋與雲無殤回到房間,前者微微抿唇,後者低頭看著無人處。
幻境裡的雲無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乾脆不再控製,放任自己的情緒混雜在劇烈震蕩的靈氣裡,冰凍了附近的一切。
床、書案、梳妝台、屏風、帷幔……
她站在床邊,轉身麵向床,一腳踹在被完全冰凍的床上。
“咚”的一聲巨響過後,是冰塊碎裂的一連串聲響。伴隨著這陣動靜,雲無殤周身翻湧的靈氣逐漸疊蕩為深重的魔氣。
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傳遍整個仙門時,她沒有墮魔。
卻在得知始作俑者是自己的三位師姐後,再也無法維持道心。
“阿尋,你知道麼?墮魔前,我的道心是師門。”雲無殤擡頭看著百年前那個發瘋摧毀著一切的自己,淡聲開口,“那時的我,把雲千重,和她們,都看得極重,我視她們為自己的立足點,我曾暗自發誓,除非我死,否則誰也不能碰她們一根毫毛,結果……”
她戛然而止,莫尋替她將話補全:“結果她們不配。”
雲無殤輕笑一聲,笑聲裡帶著釋然:“是,她們不配。”
墮魔後的雲無殤,在自己的房間裡胡亂發泄了一通,摧毀了所有的傢俱,然後跪在一地狼藉裡,嚎啕大哭。
一段時間後,哭夠的她運轉魔氣,收斂所有的情緒,飛到雲千重的居所外,雙膝跪地,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弟子雲無殤,令師尊失望了……”
雲千重隔著房門給出三個字的回應:“你走吧。”
沒有更多的對話,這便是雲無殤離開天山仙門前聽到的,最後一句來自雲千重的話,聽不出情緒,就像打發掉一個本就不熟的陌生人。
雲無殤嗤笑一聲,回了個“是”,起身離開。
然而,她並沒有離開天山仙門,而是來到了一名女修身前。
對方看到她,先是眼神躲閃了一下,然後故作鎮定地開口:“雲師妹找我何事?”
“來殺你。”雲無殤冷聲說著,一股寒氣湧向對方,先是凍住了對方的雙足,然後慢慢地向上攀爬。
周圍的修士驚呼著逃離,雲無殤沒有搭理,一雙美麗但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名女修。
“她就是惠棠?”莫尋試探著問。這人不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三名修士,那便隻能是那個到處散播流言的“惠棠師姐”了。
“是。”雲無殤回應,“這麼多年過去,我已忘了她的名字,沒想到會在秘境裡再次聽到。這秘境,連我遺忘的記憶都能複現出來麼?”
“殺得好。”莫尋淡聲道,“我說過,我最討厭這種為了一己之私而傷害彆人的人了。”
雲無殤沒說話,沉默地看著百年前剛墮魔的自己將惠棠的大半個身體冰凍,隻留頭部。
“遺言?”幻境裡的雲無殤冷漠地開口,吐出這兩個字,尚在血神境界的她,那時竟已隱隱有了魔尊的氣勢。
惠棠一臉驚恐地開口:“我,我隻是……是你那三個師姐讓我……”
“殺了你,再殺她們。”雲無殤說完,讓冰繼續向上攀爬,直到將麵前的人整個兒覆蓋。
她轉身,甩袖,袖子僅僅是擦到冰,這便將它連同它凍住的人一起,擊了個粉碎。
殺完惠棠,雲無殤沒有遲疑,緊接著找上了她那三位師姐。
明明都是她的師姐,境界卻一個都不如她,完全不是她的對手,隻能跪伏在她的腳邊求饒。
雲無殤看著匍匐在地不停道歉的三人,發出冷笑:“墮魔不可逆,若是放過了你們,我這魔豈不是白墮了?”
話音落了,三個人變成了三塊冰。
雲無殤一腳踩下去,三塊冰碎裂一地,互相摻雜,不分彼此。
莫尋看著這一幕,覺得很爽,但想到雲無殤之後的遭遇,又忍不住為她心疼,隻能一再地對她的做法表示肯定:“她們活該,你若沒殺她們,我便替你殺。”
雲無殤沉默片刻後回應:“其實那時的我,就沒想活著離開天山仙門……被師姐背叛,被整個仙門議論,也不被師尊認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我隻想痛痛快快地複完仇,然後死在天山仙門,最好死在雲千重手裡。卻沒想到……”
雲無殤抿住唇不再言語,莫尋試著猜測:“沒想到碰到了一個賤人。”
雲無殤:“……是,碰到了一個賤人。”
惠棠,是她的師姐。她以“替師姐報仇”的名義,將雲無殤收入當時隻有七品的鎮魔塔,折磨了她三天三夜。
這段記憶,莫尋不忍看,但雲無殤牽著她的手,帶她進入塔中,對她說:“好好看著,有個人,我一直想尋,但從未尋到。”
“誰?”莫尋以為雲無殤說的是仇人,然而……
就在幻境裡的雲無殤承受了三天的折磨,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命不久矣之時,一個人憑空出現在塔裡,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人看身形是個女人,胸不大,但腰臀很明顯。
她穿著一半白一半綠的門派袍服,明顯是濟世仙門的服裝。
她一頭柔順的長發高束在腦後,背著一隻手站著,姿態悠閒,給人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因為她戴著麵具,所以莫尋看不見她的臉,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
雲無殤突然也覺得這個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麵具遮蓋全臉,連眼睛都沒露。它以白色為底,上麵用金絲刻著一朵蓮花。
這個戴麵具的女人,一隻手自始至終握拳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擡起,像彈琴一樣在空中撥弄了幾下後,所有攻擊雲無殤的法寶都停了。
雲無殤艱難睜眼,看向她。
隻見女人擡手打了個響指,束縛雲無殤的鎖鏈瞬間便被大乘期的靈力碾碎。
雲無殤從空中墜落,女人沒有接,眼睜睜地看著她狼狽地摔在地上。
但是緊接著,扔給她一個儲物錦囊。
綠色的,繡著金絲,是濟世仙門常見的樣式。
雲無殤虛弱地開口:“你……要我……做些什麼?”
墮魔後的她,已不再相信有人願意無條件地幫她,這份幫助,一定是有代價的。
然而女人丟完錦囊,轉個身便憑空消失,彷彿不曾來過。
雲無殤強忍著劇痛艱難伸手,攥緊那個儲物錦囊,將裡麵的東西取出。
一瓶九品回元丹,以及一遝符咒。
所有的符咒上,都用紅色的印章規規整整地印著“千裡神行”四字。
莫尋算是知道雲無殤是怎麼逃離天山仙門的了,沒想到還真有貴人相助。
“濟世仙門……聞玉蟬怎麼說?”莫尋覺得雲無殤應該找濟世仙門現在的掌門聞玉蟬問過了。
雲無殤確實問過:“聞玉蟬說不是她,並且,她也不知道是誰。濟世仙門的大乘期不少,但大多都在閉關,一閉關便是幾十年,或許是其他仙門的修士借濟世仙門的衣服隱藏身份。”
莫尋:“嗯,有可能。所以,你想找到她?找到了,然後呢?”
雲無殤:“她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莫尋:“嗯。”
雲無殤側頭看向莫尋,挑了下眉:“怎麼?你是擔心我移情彆戀,還是擔心她要我以身相許?”
“都有。”莫尋坦然承認,“我還擔心她給你佈置要你豁出性命去完成的任務。不過,真發生了這種事,我不會阻止你,隻會與你一同承擔。”
雲無殤欲言又止。
莫尋看向她,揚起
唇角,展露微笑:“誰讓你是我老婆呢?救了你,便是救了我。這恩,我們一起報。”
雲無殤低頭,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任由紅暈順著自己的臉頰一路爬到耳朵根。
她不會告訴莫尋,其實她不僅不愛這個人,還恨過她,恨她為什麼要救自己,而不是給自己一個痛快。
但……現在的她,慶幸自己活了下來,並一路活到了現在。
因為,若非如此,她便遇不到莫尋。
她並不會為那個人豁出性命,但是,她願為莫尋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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