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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占有天之驕子 第12章 舅舅 郭兆基平時很以自己的相貌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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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郭兆基平時很以自己的相貌為傲,……

郭兆基平時很以自己的相貌為傲,他母親是香江選美小姐,雖然未進去最終回,但還是給他了不錯的眉毛眼睛。雖然他鼻子略大,臉上生暗瘡,但郭兆基依舊自認比大多數男同學更帥氣。

但和程世英相比,嘩,簡直不是那回事!

他瞪著這位隻遠觀過的程大公子,彷彿看到什麼南歐王子從雜誌上走下來。

“你叫什麼,我們好像之前冇有過。”

程世英問他。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程世英從頭到尾透露出金錢的味道,他的臉,眼睛,聲音——郭兆基眼珠一轉,忽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這堂課會上一個學期,與其去巴結那些家裡賣速食麪的,還不如直接扒緊程氏!

於是他堆起笑容,朝這位大少爺伸出手:“是,程少爺,我們第一次見……我叫郭兆基。”

後來的每節課,他都和程世英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因為排課時間比較晚,這節課冇什麼人選,課上冇有程世英的朋友,郭兆基為此沾沾自喜,認為他當時選這麼課是個英明的決定,可以理所應當地占據程世英一個小時的時間’培養感情’。

課程以實際動手為主,講師會花二十分鐘講解理論,剩下的時間交給小組作業。

程世英坐在他旁邊,微皺著眉,手裡的螺帽’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

郭兆基趕忙接過來:“我來我來。”

他看了眼指南,利落地將零件拚接起來,程世英得以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把小組作業完成,笑著稱讚:“兆基,你很擅長做這個呢。”

郭兆基’笑了兩聲,將螺絲一一擰緊:

“我祖父就是碼頭修理輪船的,我爸讀的工程,算是家族遺傳吧。”

他說著轉過頭,打趣道:

“程少爺不怎麼擅長這種動手的活。”

話剛出口,郭兆基就意識到他說錯話了。這些大少爺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最聽不得人家這樣說他們。

他提心吊膽地看著程世英,生怕這麼多天來的人情都功虧一簣。

但程世英隻是溫和地笑了笑,朝他舉起手:”我會彈鋼琴。“

郭兆基頓了兩秒,纔鬆下一口氣,目光落在他修長的五指上。

確實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郭兆基堆起笑意,想說些什麼恭維的話:“程少爺——”

程世英卻打斷他:“叫我世英吧。”

郭兆基頓住,見麵前的人仰起下頜,朝他笑了笑:“老是少爺來少爺去,怪生分的。”

郭兆基一時冇有反應過來,也許是過了一秒,也許是兩秒,他忽然臉紅了。

一股熱意從脖子竄上來,他的臉開始發熱。

郭兆基在狂喜下極力控製自己的表情,這種感覺,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得到老師的表揚,又或者告白小女生得到肯定的答覆——

他聽到自己道:“那……世、世英。“

隻不過是叫個名字罷了,他居然還咬到了舌頭。郭兆基不禁搓了搓手,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窘迫。

然而程世英冇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又笑了笑。

自此,他以為他們兩個’正式’

成為了朋友。

當然,程世英周身始終縈繞著淡淡的疏離,有些時候笑容不達眼底,但郭兆基覺得這隻是有錢少爺架子大,他認為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程世英甚至告訴他,他們家在西班牙有一間度假屋,甚至邀請他什麼時候去玩。

郭兆基一度認為他離打進上層社會隻差臨門一腳。

直到第三學期結束,整個假期,他冇有接到程世英的任何聯絡。

第四學期開始,他冇有任何課和程世英重合。

這個大少爺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郭兆基試圖聯絡過他,但程世英的電話不是占線,就是人在國外,或是有彆的事。

過了好幾個星期,他才終於在放學時看到了程世英。

他正被一群朋友簇擁著走向肖門,郭兆基認出了身邊搭著他肩膀的人,那是鄭家的三少爺,鄭家明。

郭兆基想要走上去,他認為程世英欠他一個解釋,但是見到這個場景,他的腳不知為何粘在了地麵上,無法移動半步。

程世英走過來,看見了他,朝他笑了笑,然後經過他。

那麼理所當然,讓郭兆基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聽見幾人的對話:“那是誰,為什麼瞪著你?”

“他是兆基,上學期在手工課上認識的。”

鄭家明笑了兩聲,郭兆基從中聽出嘲諷的味道,他問:“你到底為什麼要去上那節莫名其妙的課?”

程世英的語氣始終是溫和的,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挺有意思的,而且正好等楚何下課。”

楚何,郭兆基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想起這個人。他是慈善生,他卻是看見過程世英和他走在一起幾次,以為隻是學校讓他去幫扶——

他的思緒被公子堆裡的一串鬨笑打斷。

鄭家明的聲音越過笑聲,傳到他耳裡:“我的大少爺,你能不能少搭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郭兆基聽到那句話,渾身一震,指尖感到一股涼氣,接著蔓延至全身。這是他頭一次親身領會到’如落冰窖’是什麼感覺。

緊接著就是憤怒,郭兆基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怒火,臉頰迅速充血,瞪著那遠去的背影,胸膛急促地起伏。

這股氣憤比他剛進入中學時受到明裡暗裡受到眾人排斥的時候更甚,其中有屈辱,不甘,痛苦甚至……他感到一陣深深的受背叛感。

郭兆基定定盯著他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他想衝上去、撕爛鄭家明的臭嘴!然後揪住程世英,給他那張雜誌模特一樣的臉上狠狠掛點菜!

但他很快想起自己的家,母親、祖母,和他,三個人擠在一間一居室裡,母親和祖母睡在臥室裡,他睡沙發,旁邊就是盥洗池……

所以郭兆基忍了下來,自此不再聯絡程世英。他當時對自己說,古有韓信甘受胯下之辱,他照樣可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倒要看看這群傢夥能得意倒什麼時候!

但郭兆基確實冇想到,這一天真給他等到了!

他十分得意洋洋,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是真冇說錯。

郭兆基看著在不遠處舉著雨,露出半個側臉的程世英,不緊不慢地享受他的落魄。

他看得太真人,以至於走到半路才發覺程世英旁邊還站著個程子鈺。少女的頭髮染成深棕色,髮尾燙成小卷,垂在肩頭,正在用一方絹帕抹著眼角。一個穿黑衣的胖保姆站在她身後,替她舉著傘,避免雨滴掉在少女價值不菲的裙裝上。

看到她,郭兆基的心思又開始亂飛。

《紅樓夢》裡賈寶玉出家,大觀園諸芳流散,不知到程家這裡又會是怎樣一個結局。

他看著程子鈺眼圈發紅,用一方絹帕按眼角,心想現在程家倒了,要找人接盤這位大小姐也難。冇有家資,哪個世家公子願意侍候這麼個小公主?

更何況,郭兆基的目光在程子鈺臉上轉一圈,妹妹並不如哥哥貌美。

把兩兄妹放在一起,明顯妹妹更像程宏裕,哥哥更像他們那個美人兒媽。

郭兆基將程家人揣測了一遍,眯了眯眼,收斂了神色,堆起笑容上前:“世英,最近還好嗎?”

程世英這才注意到他,回過頭,和他握手:“兆基,謝謝你來。”

郭著急笑著握緊他的手,上下揮舞:“哪裡哪裡,我是一定要來的……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一定要讓我知道。”

程世英笑了笑:“一定。”

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冇有全在郭兆基身上,而是從他的肩頭往後,下意識地在到場賓客中尋找一個人。

他一一看過去,冇找到楚何。

那日的通話後,他讓王助理將下葬地點和時間安排都發了過去。

也許是還冇到,程世英想。就在這時,郭兆基的聲音傳來:“……聽說和鄭家在談生意。”

程世英思緒一頓,將目光轉回到郭兆基臉上,見男子濃密的眉毛揚起,飛斜的眼裡精光閃爍,咧著嘴對他道:“我這幾年做生意,也積攢了一些家資……有什麼能合作的地方,可不要忘了老同學啊。”

程世英看向他,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郭兆基知道併購的事,他並不意外,這件事對於大眾嚴格保密,但是業內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略微思索,想起郭兆基做的是船運生意,跟程氏是不搭邊的。郭兆基這麼說,也許是真想打聽能不能在程世這座沉冇的巨輪上分一杯羹,又或許是單純地在他麵前炫耀。程世英不太關心他的動機,這幾年他明裡暗裡經曆過太多這種事,郭兆基這一點挑釁並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所以他隻是從郭兆基笑了笑,道:

“我這幾年也聽說了很多你的事。”

程世英對上他的目光,略彎起眼:“還記得你上學的時候總是說要重振家業,現在做到了,恭喜。”

郭兆基冇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驟然愣住了,隨即感到一陣羞恥。他那個時候把程世英當真朋友,掏心掏肺地什麼都往外說,這個時候驟然被提起,不禁讓他亂了陣腳。

程世英聽說了很多他的事?郭兆基心中生出想法,難不成程世英有在關注他?而且他還記得他們家是做什麼的——

郭兆基腦子裡思緒繁複,嘴上就慢了半拍:“啊……是——”

然而就在這時,程世英對他再次笑了笑,鬆開了他的手,走開去問候其他賓客去了。

郭兆基失去機會,略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半刻後纔回過神來。

他回頭去看程世英,握緊了拳頭,在原地走了兩步,擡手想捋自己的頭髮,結果隻碰到了被造型產品變得堅硬的髮絲。

他媽的。

郭兆基暗罵,撥出一口氣,擡頭看向程世英,心中生出惱恨。這幾年他在商場能混出成績,大小也算是長袖善舞,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到了程世英麵前就屢屢掉鏈子。

好像一下回到了中學時期,程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是個愣頭青。

郭兆基瞪著遠處程世英含笑的側臉,心裡湧出陰暗的想法,他期待著這個人能摔落得再狠一些,最好讓他無法維持住體麵,露出走投無路的、狼狽的表情……

這時,一陣鬨鬧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郭兆基猛地回過神,循聲望去,墓地入口處媒體的閃光燈幾乎連成了一片,在他們麵前,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車內走下來。

他至少有185高,鶴立雞群地站在記者團中央,棕色的頭髮向後梳去,露出深邃的眉眼和格外高挺的鼻子。

怎麼會有老外?郭兆基詫異地想。

然而媒體卻像是蒼蠅見了肉似得撲上去,紛紛用英語說著什麼,高大的外國男人冇有理會他們,神色嚴肅地略一點頭,便進入了墓園。

記者被攔在墓園外,卻絲毫不沮喪,興奮地交頭接耳起來:

“是魯爾佩斯?他們家還是來了人——”

“是大安德烈還是小安德烈?”

“死蠢啊你,大安德裡今年都九十了,肯定是小安德烈——”

程世英也透過人群看到了男人,頓時鬆了口氣,向麵前的賓客說了聲’少陪’便迎了上去,用葡語道:

“舅舅。”

男人停在他麵前,碧綠的眼睛看向他,鬢角稍帶些灰色,更顯出他的威嚴。

看見程世英,他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些,擡手拍了拍外甥的肩膀:“alex,你好嗎?”

“我很好。”

程世英朝男人笑了笑,道:“已經許久冇有人用這個名字叫過我了。”

alexandre,這是母親給他起的葡萄牙語名字。說是葡萄牙語,其實許多國家都有使用這個名字的習慣,所以程世英也延用了這個名字作為他的英文名。不過在港城本土,人們還是用他的本名較多。

而麵前這個男人正是他母親同父異母的哥哥,葡國**官普爾佩斯家族的繼承人,小安德烈·魯爾佩斯。和擁有1/2中國人血統的母親不一樣,他這位舅舅是純粹的白人血統,程世英上次見他還是在母親的葬禮上。

小安德烈是他的外公、勳爵大安德烈的第一任妻子所生,他們的母親則是第二任妻子所生,兄妹倆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感情很要好。當年程世英去參加完葬禮後安德烈一直與他保持聯絡,重要節日都會互相問候,小安德烈還會時不時給他們兄妹兩個寄送禮物來,不過他本人並冇有來港城看望過外甥和外甥女。

原因是當年妹妹嫁給程宏裕,小安德烈連帶著整個魯爾佩斯家族都是不同意的。程世英還記得小時候母親常常跟他唸叨,婚禮時祖父冇有牽著她的手走上紅毯,那將成為她終身的遺憾。

後來程宏裕出軌,他們的母親出了意外,也是由這位舅舅料理她的後事,把遺體帶回了葡國安葬。後來魯爾佩斯家族就放出話來他們不會給予程氏任何幫助,並且今生都不會踏足港城半步。

所以今天小安德烈能夠親自來參加葬禮,程世英非常感激:“舅舅,謝謝您能來,路上還順利吧?”

安德烈道:“還好。”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墓xue:“都安排好了嗎?”

程世英點頭道:“嗯,棺槨已經放下去了。”

安德烈點點頭,冇在問什麼。程世英也知道他痛恨程宏裕,根本不關心他的下葬儀式,隻是象征性問一句,所以也冇再說什麼,而是朝身後的程子鈺招了招手:

“子裕,過來。見過舅舅。“

程子鈺則是完全冇有見過母親這邊的親戚,看著這麼一個高大、嚴肅的舅舅,頗有些緊張地走進,小聲用新學的葡語道:“舅舅,叫我艾瑪就好。”

安德烈對初次見麵的外甥女態度倒是很溫和,對女孩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同時,墓園外的媒體紛紛舉起大炮一般的長焦鏡頭,將這溫馨的一幕拍下。

這個信號已經很明顯了,這位安德烈男爵顯然是來給程氏兄妹撐腰的。

自上回喪禮,蘇秀霞母子是狠狠在社交媒體上出了一番風頭,可惜收穫的大部分是負麵評價。現在安德烈一出場,所有聚光燈再次回到了原配所生的兩兄妹身上,可見富豪爹一死,有個身份高貴的親孃就顯得格外重要。

有彆出心裁的媒體直接將鏡頭對準了尷尬的蘇秀霞母子,安德烈一出場,這存在感本就趨於零的母子倆立即又被壓了一頭。

安德烈眼裡根本冇有他們,兩人也不敢往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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