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獨斷萬古,總有熬死你那天 第977章 玄天宗的因果,至此了結!
釘子在空中布成周天星鬥大陣,將抽離的猩紅液體困在陣中。
“現在。”
陳景聲音平靜得可怕。
“該收網了。”
血肉人形瘋狂掙紮。
卻見三十五件道器上浮現出原主虛影。
這些虛影同時掐訣,在它周身結成古老的煉化大陣。
陣光中,人形表麵開始剝落粘稠的青銅液滴。
趙寒光火槍突刺,青焰順著網線燒向人形雙腳:
“老子給你加把火!”
柳千機星劍指天,接引周天星光注入大陣:
“三十五道殘念……竟都留著最後一擊……”
陳景突然踏前一步。
腳下陣圖與血肉人形掌心的“囚”字徹底重合。
他眉心飛出一縷青銅色的元神之火,火焰中包裹著枚殘缺的道種。
正是無之真意最本源的形態。
“不——”
人形發出扭曲的嘶吼。
三十五件道器突然同時亮起,將它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道種落入煉化大陣的刹那。
整條鎖鏈寸寸斷裂。
巨網上的初代名諱一個接一個熄滅。
每熄滅一個名字,就有件道器化作流光消散。
玄微子突然跪地痛哭。
因為那柄寒螭劍正帶著祖師的虛影,向他最後頷首致意。
血肉人形縮成團暗紅色的肉球,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仙紋。
陳景抬手虛握。
周天星鬥大陣驟然收縮:
“三千年因果……”
“今日了結。”
三十五道虛影齊聲應和。
聲音回蕩在崩塌的巨網之間。
而暗紅色的肉球在星鬥大陣中瘋狂跳動,表麵仙紋忽明忽暗。
陳景雙手虛按。
三百六十枚青銅釘組成的周天陣勢突然收縮,釘與釘之間迸發出刺目的星芒鎖鏈。
“玄天宗三千年因果……”
陳景的聲音彷彿從極遠處傳來。
“今日該清了。”
肉球表麵突然浮現出玄天宗祖師的虛影。
老者麵容扭曲,雙手結著古老的封魔印。
柳千機星劍劇震,劍尖指向虛影心口:
“它把吞噬的道韻化成了攻擊手段!”
趙寒光火槍橫掃,青焰在空中劃出灼熱的弧線:
“老子燒了這冒牌貨!”
陳景卻突然撤去三枚青銅釘。
陣法出現缺口的刹那,肉球中猛地探出隻覆滿鱗片的巨爪。
爪心赫然刻著玄天宗的冰魄紋。
巨爪撕向陣外最近的玄微子,帶起的腥風凍裂了沿途網線。
“師尊!”
玄微子身後弟子驚呼。
老道卻反常地挺直腰背,殘破道袍無風自動。
他咬破舌尖噴出口精血。
血霧中浮現出枚殘缺的冰晶小令,正是當年祖師親傳的宗主信物。
“孽障!”
玄微子怒喝。
“也敢扮我玄天祖師?”
冰晶令炸開的瞬間。
巨爪上的冰魄紋突然倒卷。
陳景適時彈指,一縷無之真意刺入紋路缺口。
肉球內部傳來琉璃破碎般的脆響。
玄天宗祖師的虛影如泡影般消散。
“還剩三十四道。”
柳千機星劍分化劍光,在巨網破損處佈下臨時陣眼。
“它在消耗初代修士的道韻抵抗!”
鎖鏈徹底崩斷的巨響中。
青銅巨門的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震蕩。
肉球趁機暴起,表麵接連浮現各派祖師的功法特征。
焚天界的火紋、機械境的齒輪、百花穀的毒瘴……
每道虛影出現,都引得對應宗門的弟子氣血翻湧。
陳景突然閉目。
再睜眼時,眸中已無半點人性波動。
他雙手結出個古老的法印。
腳下浮現出三十六週天星辰的倒影。
倒影中每顆星辰都對應一枚青銅釘。
而中央的紫微星位……
赫然是那塊暗金骨片的位置。
“諸天星鬥,聽吾號令。”
三百六十枚青銅釘同時震顫。
釘尾的無之真意絲線突然繃直。
肉球表麵三十四道虛影如遭雷擊,動作齊齊僵住。
趙寒光抓住機會,火槍帶著全部淨世炎刺入肉球核心:
“給老子現原形!”
青焰爆發的刹那。
肉球外殼層層剝落,露出內裡蠕動的青銅核心。
那核心上布滿血管般的紋路,正瘋狂抽取著巨網殘餘的能量。
陳景突然並指如劍,暗金骨片化作流光刺入核心正中。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古路。
青銅核心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每個裂縫中都滲出粘稠的星芒。
柳千機突然瞪大眼睛:“這些是……”
“被吞噬的道韻。”
陳景聲音冰冷。
“該物歸原主了。”
星芒如雨四散,精準飛向各派弟子。
玄微子接住那縷冰藍星芒的瞬間。
蒼老的麵容上劃過兩行濁淚。
三千年來玄天宗失傳的《寒螭真解》,正在他識海中緩緩展開。
巨網開始崩塌。
陳景站在網心,無之真意如潮水回收。
失去支撐的肉球瘋狂抽搐。
核心中突然傳出沙啞的嘶吼:“無……”
“你錯了。”
陳景抬手虛握。
“從來沒有什麼無之大道。”
三百六十枚青銅釘突然向內坍縮。
將肉球擠壓成拳頭大小的暗紅結晶。
結晶表麵布滿封印符文,內部隱約可見三十六道鎖鏈的虛影。
趙寒光火槍挑起結晶:
“這就完了?”
古路儘頭傳來天崩地裂的巨響。
青銅巨門的方向,滔天黑潮正奔湧而來。
柳千機星劍歸鞘,麵色凝重:“歸墟暴動了。”
陳景接過結晶,指尖在上麵輕輕一抹。
暗紅褪去,露出內裡純淨的星核。
“這纔是初代修士們真正要封印的東西。”
星核亮起的刹那。
黑潮突然停滯。
潮水中浮現出無數猙獰麵孔,每張都帶著驚恐的神色。
玄微子突然跪倒在地:
“那是……各派兵解的先輩?”
“是餌。”
陳景將星核拋向黑潮,“也是鎖。”
星核融入潮水的瞬間。
整條古路亮起通天光柱。
崩塌的巨網碎片重新組合,化作三百六十根青銅柱鎮守四方。
黑潮如退燒般收縮。
潮水中那些麵孔發出解脫般的歎息,隨著退去的潮水消失在青銅門方向。
柳千機突然按住心口:
“初代修士們的殘念……”
“終於安息了。”
陳景望向重歸平靜的古路,袖中滑出塊新的青銅令牌。
“玄天宗的因果,至此了結。”
令牌正麵,赫然刻著個完整的“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