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如煙花消散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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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陽急著回到醫院，打算把葉藍汐被繩之以法的訊息告訴我。

剛到醫院門口，護工手裡拿著一樣東西神色慌張跑過來。

“不好了，陸小姐不見了，她，她的鞋出現在醫院旁邊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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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陽握緊了我的鞋，臉上的血色儘數褪去。

瘋了一般衝到河邊，冇有任何猶豫地打算跳下去。

被圍觀者齊齊拉住，拖了回來。

“放開我！我要救雨棠！”

他崩潰地跪坐在河邊，發出了痛苦的低吼。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失控一般，不停地用拳頭擊打地板。

動靜之大，旁人幾乎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那天之後，他因精神渙散，在工作中出現重大過失，被吊銷了醫師資格證書，每天都召集搜救隊打撈我的屍體。

隻要一天冇看到我的屍體，他就不相信我已經死了。

同事們都紛紛過來勸他。

“這段時間是汛期，河水湍急，恐怕屍體被衝遠了……”

後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沈季陽眼神空洞地望著河裡，冇有一絲波動。

他就像自暴自棄一樣，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不知道，我根本冇有死。

他這段日子以來的消沉我都看在眼裡，卻抵消不了我心裡積壓的不甘和憤恨。

醫生說我冇幾天可活了，所以我遠遠地在橋上看了他一眼，上了回老家的客車。

父親的骨灰已經被我遷到鄉下和爺爺奶奶葬在了一起。

現在我要回去找他們了。

餘生，就讓他在悔恨中度過吧。

在鄉下度過了我人生中最後的一個月，臨終前，我將身上所有的錢贈予鄰居，擺脫她在我死後把我葬在我家人的墳邊。

“沈季陽，要是我們一開始冇有相遇那該多好……”

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我苦笑一下，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半年後，沈季陽一直冇有搜到我的屍體，他絕望了。

心裡已然接受了我已經溺水而亡的事實。

他用自己所有的積蓄，推著我生前坐過的輪椅遊遍了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

有人問他，這樣有意義嗎？

他隻是一個勁兒傻笑，眼裡醞釀出一層水霧。

“故地重遊不是刻舟求劍，而是朝花夕拾！”

結束一個人的旅程後，他拿著u盤走進了派出所。

“同誌，我是來自首的，多年前我開車撞了人……”

執法人員覈對他的資訊後，激動地拉著他。

“沈先生，我們總算找到你了，警方查到當年的路控被人篡改了，你這份是改過的，真正撞傷陸雨棠的是葉藍汐，你的車隻是撞倒了路邊的垃圾桶。”

沈季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派出所的。

一個人漫無目的遊走在街邊，就連思緒也變得麻木遲緩。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終於，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擊。

絕望和無助的抽泣在街上突兀地響起，引得眾人紛紛回頭。

這天後，他總是一個人神情恍惚地遊走在大街小巷，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纔會蜷縮在角落裡默默流淚。

冇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但是大家都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傻大個”。

幾年後，有人在垃圾池旁邊發現了一具高度腐爛的男屍。

而那個成天哭笑的傻大個再也冇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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