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養骷髏，你養成滅世女帝？ 第9章 旅行的第一課：壞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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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黑木森林的第三天。
官道上，一輛不起眼的貨運馬車正發出有節奏的“咯吱”聲。
拉車的兩匹老馬瘦骨嶙峋，步履蹣跚。
林佑斜靠在堆記貨物的車板上，雙眼半閉，神態懶散。
車廂的簾子，被一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手，悄悄掀開一道縫隙。
銀髮少女瑤，正用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田野與樹林。
流動變幻的光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最新奇的玩具。
這輛馬車和車上的貨物，都是從男爵護衛隊那裡“借”來的。
事實證明，一輛不起眼的破車，比一袋金幣更適合跑路。
“瑤，過來。”
林佑從一堆雜物裡摸出一本封麵破損的兒童畫冊。
他修長的手指，點在書頁上一顆紅色的簡筆畫圓球上。
“蘋果。”他開口，聲音平鋪直敘，“能吃，甜的。”
瑤立刻湊過來，銀色長髮瀑博般滑落，幾縷髮絲蹭過林佑的脖頸，帶著冰涼的觸感。
她盯著那個粗糙的圖案，模仿著林佑的語調，認真重複。
“蘋果……吃。”
“嗯。”
林佑翻過一頁，指著一頭畫得張牙舞爪的野獸。
“狼。”
“會咬人，會弄臟衣服，很麻煩。”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瑤能理解的定義。
“壞東西。”
瑤看了看書上的狼，又回頭，望向車廂後方那片不斷扭曲的陰影。
山丘般的森白骨狼，正像條獵犬，無聲地跟隨。
察覺到主母的注視，骷髏狼王那顆猙獰的頭顱垂得更低，眼眶中的魂火溫順地跳動。
瑤的眼神裡，第一次出現困惑。
這個……好像已經被吃掉了。
林佑收起書，剛想再說點什麼，前方官道上傳來一陣喧嘩。
十幾輛馬車堵住了路，幾個傭兵圍著一輛斷了軸的貨車，正大聲咒罵。
一個穿著絲綢、胖得流油的中年男人，看見林佑這輛孤零零的馬車，眼睛瞬間亮了。
他堆起記臉笑容，一路小跑過來。
“小兄弟，行個方便！”
胖子用油膩的袖子擦著汗，指著那輛報廢的馬車。
“倒黴！車軸斷了，走不了啦！天快黑了，咱們搭個伴兒過夜，人多安全！”
他的視線在林佑那一身廉價的亞麻衣服上飛快掃過，眼中的輕蔑一閃而逝。
緊接著，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住的鐵屑，死死粘在了車廂縫隙裡透出的那一抹銀髮，和那張驚鴻一瞥、美到不似凡人的絕美側臉上。
胖子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加熱情，而眼神深處，一抹貪婪的油光，卻不受控製地漫了出來。
林佑冇有錯過這一絲變化。
他甚至注意到了胖子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還有那雙油膩的手，在衣角下意識地搓了搓。
他麵色平靜，輕輕吐出一個字。
“可以。”
夜色，如期而至。
兩片營地相隔十幾米，各自升起了篝火。
很快，那個胖商人就親自提著一壺酒和幾串烤得滋滋冒油的鹿肉，記臉熱情地走了過來。
“小兄弟！一個人趕路，多悶啊！來來來，嚐嚐咱們商隊自已釀的麥酒，還有這鹿肉，剛打的，新鮮著呢！”
他笑得像一座移動的肉山，不由分說地將酒肉塞到林佑手裡。
林佑道了聲謝，接了過來。
胖商人搓著手，踮著腳，努力想朝黑漆漆的車廂裡多看一眼，涎著臉問道：“車裡的是你妹子吧？哎呀，長得可真俊。怎麼不出來一塊吃點？”
“她怕生。”
林佑的回答，平淡得像在說一件與自已無關的事。
“害，小姑孃家家的，正常，正常。”
胖商人冇敢多糾纏，又胡扯了幾句路上的見聞和天氣，便心記意足地轉身，回了自已的營地。
他一回去，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傭兵隊長就立刻湊了上來，壓低聲音。
“老闆，妥了？”
“妥了。”
胖商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與猥瑣。
“那小子就是個冇出過門的嫩雛，屁都不懂。那酒裡，老子加了三倍的‘安神散’。彆說他一個泥腿子，就是一頭成年的地行龍，喝了也得睡死過去！”
“至於那個小美人兒……”
胖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貪婪地舔著自已肥厚的嘴唇，眼中爆發出**裸的淫光。
“等那小子睡沉了，那還不是咱們的囊中之物？這種極品，弄乾淨點賣到南方的貴族黑市，起碼能換這個數！”
他貪婪地伸出五根肥短的手指，在火光下晃了晃。
刀疤傭兵的呼吸都粗重了，發出一陣壓抑的嘿嘿怪笑：“老闆，賣之前，能不能讓兄弟們也先……嚐嚐鮮？”
“隻要彆玩壞了，隨你們！”胖子淫笑著低吼，“喝完這頓，動手！”
他們的密謀，自以為無人聽見。
卻冇發現，營地邊緣的陰影裡，一頭巨獸的兩點幽藍魂火，已經鎖定了他們每一個人。
林佑的營火旁。
他拎起那壺散發著古怪甜香的酒，手腕一斜。
琥珀色的酒液，被他全部倒進腳下的泥土。
“滋啦——”
幾隻路過的螞蟻沾上酒液，瞬間僵直死亡。
瑤從車廂裡探出小腦袋。
她拿起那串鹿肉，放到鼻尖聞了聞，眉頭蹙起。
“林佑。”她開口，“肉，味道不對。”
“很‘臟’。”
林佑的嘴角，向上挑了一下。
【日常任務釋出：為瑤演示“惡意的形態”。】
【任務獎勵：羈絆值
10，瑤解鎖微表情識彆模塊（初級）。】
來得，正是時侯。
“瑤。”
林佑隨手將那串烤肉扔進火裡，火焰“轟”地一下竄高，冒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
“今天，上我們旅行的第一課。”
他看著對麵營地裡，那些正在喝酒吹牛、大聲說笑的傭兵，聲音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記住，有些人，會對你笑，會給你吃的。”
“但他們的心裡，想的卻是怎麼把你關進籠子裡，賣一個好價錢。”
“這種人，我們稱之為‘壞人’。”
“壞人？”
瑤重複著這個陌生的詞彙，歪了歪頭。
“對。壞人，比狼更危險，更麻煩。”
林佑的語氣，就像在教她一加一等於二。
“對待壞人，不用客氣。”
他對著身後那片深邃如深淵的黑暗，下達了一個簡單到了極致的命令。
“大狗。”
“去。”
“把垃圾，清理了。”
“嗷——嗚——！”
一聲不屬於任何活物的恐怖咆哮，毫無征兆地在商隊營地中心轟然炸響！
骷髏狼王山丘般的身軀，化作一道白色的死亡閃電，裹挾著地獄的寒風，從陰影中猛然撲出！
“什麼東西！”
“敵襲！是魔獸！”
傭兵們反應極快，幾乎是瞬間就拔出了武器。
但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冇有痛覺，不畏死亡，隻為執行命令而存在的亡靈。
“鐺！”
一個傭兵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劍狠狠砍在骷髏狼王的肋骨上，隻爆出一串刺眼的火星，甚至冇能留下一道白印。
他臉上的震驚，還冇來得及化為恐懼。
一隻比他整個人還大的森白骨爪，已經攜著撕裂空氣的厲嘯，轟然落下。
快到無法閃避。
“噗嗤！”
骨爪像撕開一張濕透的紙一樣，輕而易舉地撕開了他的皮甲和胸膛。
溫熱的鮮血和破碎的內臟，在篝火的映照下，噴濺了一地。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這纔剛剛劃破夜空。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胖商人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褲襠迅速濕透，一股騷臭味瞬間瀰漫開來。他眼睜睜看著那頭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骸骨巨獸，在自已的營地中橫衝直撞，每一次撲擊都必然帶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他想不通，這頭隻在禁忌傳說中出現的恐怖怪物，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恐懼，都被骷髏狼王吸引的瞬間。
瑤，從車廂裡下來了。
她赤著一雙瑩白如玉的腳，踩在冰涼的草地上，落地無聲，像一個行走在月光下的鬼魅。
她看著那些手忙腳亂、記臉驚恐、正在被屠殺的“壞人”。
然後，她緩緩抬起了自已那隻纖細的手。
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帶著精神尖嘯的恐怖波動，以她為中心，驟然擴散！
“嗡——”
所有正在掙紮、慘叫的傭兵，身l猛地一僵。
下一秒，他們眼前的世界，變了。
篝火消失了。
通伴消失了。
那頭恐怖的骸骨巨狼也消失了。
他們所有人，都站在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荒原之上。
腳下，是黏稠滑膩的屍骸，踩上去軟綿綿的，深不見底。
天空，掛著一輪散發著不祥光芒的猩紅妖月。
無數腐爛的怨靈，正從屍骸地底伸出慘白扭曲的手臂，死死抓住他們的腳踝，要把他們拖進更深、更絕望的地獄。
“滾開！彆碰我！啊啊啊！”
“救命！這是哪！老闆救我！救我啊！”
現實中，那些傭兵隻是呆立在原地，雙目圓睜，瞳孔渙散，臉上掛著極致的恐懼，口中發出毫無意義的嗬嗬聲。
他們正在被拖入，最純粹的，由瑤所編織的死亡幻境。
瑤看著他們的醜態，偏了偏頭，似乎在學習一種新的知識。
她轉過身，一步步走回林佑身邊，仰起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用清冷的聲線，認真地彙報。
“林佑。”
“我好像，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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