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成年人談戀愛行不行 秦項陽
秦項陽
班長能夠認得出秦項陽當然是有原因的。
她並不太關注娛樂圈,雖然她知道秦項陽現在是比較火的明星沒錯,但是當時真正讓她驚呼的原因並不是自己偶遇了明星。
而是跟她本人來這裡的原因一樣——見到了老同學。
秦項陽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學。
她高中的時候和絕大部分的女生關係都很好,同時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她和班上引人注目的混血帥哥和宣傳委員關係也很好,進而連著和班上的男同學也可以大概相處得其樂融融。
可以說,整個班,幾乎沒有人是她不熟悉的。
直到秦項陽轉學進來,成為了她的同學。
班長記得一開始秦項陽剛加入這個班級的時候總是戴著一個黑框眼鏡,身形看起來很瘦削,不愛說話,也不太和彆的同學交流,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
一度讓班上的女生們私底下誤以為他是不是因為被校園霸淩纔在高二轉學到這裡,畢竟一般來說高中階段很少有學生願意轉學。
但很快秦項陽的表現就打碎了同學們的這種誤解。
他很少說話,但不是那種內向的話少,而是對同學們漠不關心才話少。他上課聽得很認真,從來不會走神和聊天,即便是同桌上課跟他吐槽一句什麼,他也總是不搭理。下課的時候也隻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安靜地看書,不參與周圍同學的聊天話題,其他人主動找他搭話,他也總是不回答,班長甚至在頭一個月對他的聲音的印象隻有他剛轉學過來班主任讓自我介紹的時候一句平靜的“我叫秦項陽”。
高中生都很活潑和聒噪,注意力有限,新轉來的同學是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性格更是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有人敢鼓起勇氣去找一個會無視你的人搭話,所以很快,秦項陽就是一個人了。
作為班長,加上被班主任私下叮囑了要照顧一下轉學進來的新同學,班長偶爾會注意一下這個格外孤僻的同學。
直到第一次月考結束,成績被班主任貼在門背後公示出來。
第一名赫然寫著一個他們才認識一個月的名字——秦項陽。
各個科目的分數都高到了讓人震驚的地步,班長甚至覺得這完全不該是他們這個平行班應該有的同學。
怎麼看有這樣成績的孩子,就算是半路轉學進來,也會被安排去尖子班上。
耀眼的分數讓秦項陽在轉學的第一個月的末尾成功地一鳴驚人,又很快因為他對所有人的冷淡態度而在第二個月的開頭再次獨自一人。
班長和宣傳委員聊天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感歎說:“可能這就是學霸吧?”
優秀的人總是有點奇怪的。
體育課,宣傳委員穿著學校明令禁止不準穿的老頭汗衫坐在乒乓球桌上,旁邊的薔薇花籬笆剛好遮住了一半的太陽,影子絕妙地落在他的左半張臉中央,把他的臉往陰陽臉的方向曬去,他渾然不覺地舔了一口手上的雪糕:“先不管他性格是不是比較孤僻,他學習的這種專心致誌的程度已經不是學霸了,完全是學習的神,為學習而生。”
“他真的,下課都在學習,”說著,宣傳委員又歎了口氣:“要是我也有這麼努力,我媽不得高興死?每天獎勵我兩個小時的上網時間。”
班長樂了一下:“你每天在家呆著不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兩個小時,怎麼借時間玩遊戲呢?”
蘭燁走了一下神,聽見班長在笑纔回神:“嗯?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習慣了蘭燁這一年總是走神的宣傳委員啃了一口雪糕,老老實實地給他蘭哥重複:“我們說轉學來的那個學習之神,太厲害了,你有注意過嗎,他無時不刻不在學習。”
宣傳委員信誓旦旦:“——他肯定很愛學習。”
雖然隨意猜測彆人的家庭情況是不好的習慣,但是如果願意觀察的話,誰都無法說秦項陽看起來迫切地需要讀書改變命運。
那他還能在這個特彆不可能專心學習的年齡以這種同齡人都覺得可怕又佩服的狀態時刻努力學習,除了特殊原因之外,對學習完全不感興趣的宣傳委員想了半天也隻能覺得可能是喜歡吧。
“就像我對遊戲的愛一樣。”宣傳委員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忘了手上還拿著雪糕,差點把雪糕戳進眼睛裡。
蘭燁聽完,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
“怎麼不是了?”宣傳委員雖然也是亂說的,但是見蘭燁這麼乾脆地否決他,他就忍不住要爭辯兩句,順口汙衊道,“你彆是因為人家搶了你的第一名就汙衊彆人對學習的一片真心好吧。”
蘭燁還沒說什麼,班長就拍了拍他的寸頭:“我也覺得不是。”
宣傳委員這下不說話了。
蘭燁和班長對視一眼,道:“我覺得他不是喜歡學習,他是喜歡第一。”
班長也道:“真喜歡學習的應該和競賽班的那群人一樣。”
宣傳委員回憶了一下競賽班上那群越刷難題越高興的變態,也不得不承認好朋友們說的可能是對的。
班長記憶裡這個新轉學過來的同學雖然總是在學習,但是表情並不高興的樣子,甚至班長覺得新同學有點像是一根繃緊的弦。
成績公示的時候她恰好和新同學站在一起看的,她餘光注意到他是先看的名次,再看的分數。
目光還在第二名的蘭燁的名字和分數上停留了一會兒。
“也許這也是他成績這麼好但不在競賽班的原因?”班長想了想,道,“競賽班的老師更喜歡那種發自內心喜歡某個學科的人。”
“也許吧。”蘭燁對秦項陽沒什麼印象,聞言隻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但他沒想到很快秦項陽就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儘管和朋友們猜測出了新同學對第一名這個名次有執念,但這也隻是一個猜測而已,根本沒記住——或者說就算記住了也不會成為一個影響他行為的的理由的蘭燁在期中的測驗中回到了新同學來之前的名次。
蘭燁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同的。
他對成績本來就看得不重,不然也不會第一次月考被秦項陽擠下第第一名的時候沒什麼想法了,再加上最近他有點彆的困擾,更是注意不到。
直到越來越多的時候老師們會在讓人回答問題和點名的時候會把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排列在一起,他才注意到,好像這個新同學在和他較勁。
班長最先發現了這一點,考慮之後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沒有跟朋友們特意提起。
在學校增加了幾次測驗之後,宣傳委員手上拿著從班主任那裡要來的成績單們,翻了兩下之後咂舌:“咱們班的這個競爭是不是越來越激烈了?”
從這學期第一次月考開始,第一名的位置就再也沒有固定過,但是卻又很規律地一次蘭燁一次秦項陽。
班長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坐在教室最後麵的秦項陽,應聲:“準確的來講是第一名的競爭變得激烈了。”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秦項陽摘下了那個黑框眼鏡,頭發修得更短了,露出了那張一點都不泯然眾人的臉。
現在他身邊正聚集著幾個同學,正在和他聊著什麼。
他看起來還是有點冷淡,但是比一開學的那種傲慢好了很多。
在和身邊的同學聊天的時候,偶爾還會笑一下。
班長把視線挪到麵前的蘭燁臉上,經常走神的蘭燁現在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銀杏樹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
大概也沒關注自己在同學們眼裡已經和彆人開始競爭了吧。
宣傳委員還在看成績單,越看秦項陽和蘭燁的分數,越覺得自己名字後麵的數字寒酸得可憐,忍不住酸言酸語:“而且這兩個人還能分數還能越考越高好恐怖啊他們學習機器。”
班長也單手撐著下巴:“而且你不覺得新同學變了很多嗎?”
宣傳委員聽見這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不想正好和突然擡頭的秦項陽對上了視線,嚇得趕緊把頭扭了回來。
“感覺到了,突然間變得好帥。”宣傳委員捂著自己的心臟,雖然目前還沒有和秦項陽有過交流,但是自詡為蘭燁黨派的宣傳委員在對上視線的一瞬間還是有點心虛,低聲道,“話也變多了。真服了,怎麼又帥又學習好,該死的帥哥。”
他心裡暗恨該死的帥哥:“這不是蘭哥二號機嗎,不會是個學人精吧?”
班長都不知道他上哪兒去找出的這樣清奇的評價彆人的角度。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走神的蘭燁突然開口:“他沒有學我,他本來就是這種性格吧?”
宣傳委員覺得這個人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上次他背後蛐蛐秦項陽也是被蘭燁反駁的,一時間有點不服氣:“你的意思是他本來就很陽光開朗?”
怎麼看這個詞都和秦項陽沒什麼關係。
班長代替蘭燁解釋:“他的意思是新同學本來就是適應性很強的那種性格。”
感覺到班上的同學都還不錯,氛圍也很好,自然氣質就會變得柔和下來。
至於外表的改變,如果一開始的遮擋是故意的,那麼在看見秦項陽的臉之後班長也十分理解他放棄遮擋的動機。
雖然宣傳委員說蘭燁和秦項陽都用的“帥”一個字,但是很明顯蘭燁和秦項陽是完全不一樣的長相風格。蘭燁的長相不會模糊性彆,而是一種像是無機質的東西、像是藝術品,在某些時候偶爾會帶著點非人的妖異;而秦項陽就是那種完全與人相關的、模糊性彆的、靡麗的長相。
所以其實在班長看來,秦項陽不應該用“帥”來形容,應該用“美”來形容。
他的相貌大概會影響他的生活。
但是現在班上還有個同樣引人注目的蘭燁,蘭燁的長相拉高了班上同學的闕值,反而會很好地接受秦項陽的外貌。
班長突然想,這樣說的話,如果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那真的就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或許你們知道嗎?”班長觀察蘭燁的反應,“其實學校正準備實行一個新的計劃,除了競賽班之外的每個班都會有兩個名額,會在每個週末上午的自習課單獨進行弱勢學科的補習。”
宣傳委員不明所以:“啊?那咱們班就肯定是蘭哥和新同學了?”
他喃喃:“新同學不會故意找我們蘭哥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