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寶抄 第七十八章 分量十足的雄黃酒
宋青翎怕蛇,不敢再單獨去見公孫秉。
他給晏九山編造了一個表弟的身份讓晏九山合理的出現在公孫秉的身邊。
談話間晏九山刻意試探公孫秉,發現他對於晚上化蛇的事並不知情。
在他的記憶中,他隻是安穩的一覺睡到天明。
“隻是奇怪得很,今早起來身上莫名發痛,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頓似的。”
公孫秉看起來十分苦惱。
“宋公子,你的酒可有解乏治病的?若是有我願購買。”
宋青翎看了晏九山一眼,他忽然福至心靈問,“有上好的藥材泡的雄黃酒,有驅邪養身健體之效,公孫老爺可要一試?”
“既能驅邪養身,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公孫秉當即喚人拿來酒盞讓宋青翎給他倒酒。
宋青翎自然沒有隨身帶著雄黃酒,藉口回去拿和晏九山走了。
“蛇是最怕雄黃酒的,他怎麼還催著我給他倒雄黃酒?”
回去的路上宋青翎雙手抱胸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他的修為已經無懼尋常的雄黃酒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半人半妖之事。”
晏九山語氣篤定。
“宴兄為何如此篤定?”
宋青翎狐疑,“難道宴兄有甄彆謊言的本事?”
“如此高強的本領我自是沒有,但封司主有真言符。”
晏九山自從袖子裡滑出一張符纂,上麵蜿蜒的硃砂依舊晃眼,很明顯是剛剛才用過的。
“公孫秉跟你說的時候我讓傀儡將真言符貼在他的身上,他所回答的是實話。”
“那公孫府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宋青翎摸著下巴,眼神玩味,“公孫秉說來說去還有可能是受害者。”
“可我們現在去哪裡找那兩條蛇?”
其中一條還有可能就附身在公孫秉身上。
“先回去我讓傀儡去送雄黃酒。”
昨夜蹲守在公孫秉房間花盆裡的傀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證明小修蛇在救走大修蛇之後便歸還了公孫秉的身體。
宋青翎往酒裡加了成倍的雄黃,一壺酒,大半壺的雄黃和硃砂,看得他心裡極滿意。
傀儡裝扮成仆從的模樣恭恭敬敬自他手中接過雄黃酒離開。
封玥和葉棠也早就起身了。
葉棠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也比之前畏冷一些,今日加了一件披風在身,手裡還捧著熱茶暖手。
封玥不在寒煙小築,據葉棠說她去查關於岑安的訊息了。
宋青翎心疼葉棠忙得上躥下跳的照顧葉棠,看得葉棠眼暈,讓他彆忙了。
宋青翎立刻道:“阿棠你救了我兩次性命,如今你有傷在身,我一定要將你照顧好,否則我會於心不安的。”
葉棠輕輕一歎。
晏九山似意會了什麼,對宋青翎投以同情的眼神。
下一刻,葉棠的手指夾著一張定身符纂,“看來,你比較懷念它。”
宋青翎立刻甩袖,掀開衣擺坐在距離葉棠最近的地方。
“我覺得現在你應該不需要我做什麼了,我安安靜靜的陪著你就好,但若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一定告訴我。”
在葉棠眼神轉變為不耐煩之前,宋青翎閉嘴上。
寒煙小築內十分安靜,障眼法還沒撤去,便是奴仆進入寒煙小築裡麵也看不到除了晏九山和宋青翎之外的封玥和葉棠。
彼時,侍女送來點心也沒有看到葉棠。
侍女退下之後葉棠喝了一口熱茶後開口同晏九山說話。
“昨夜,你在蓮池之下發現了什麼?”
“仙人閣下的蓮池直通此地的蓮池,裡麵除了妖骨之外人骨也不少,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晏九山回憶起他共情時,看到上百個人麵無表情的說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們的生辰都是在極陰時。”
“機陰魂魄可助力邪魔外道修煉,附身在公孫秉身上的小修蛇應該就是以他們魂魄修煉的。”
“不錯。”
晏九山輕輕頷首,“公孫秉並不知道自己是妖的事,公孫府的謎底就在那兩條修蛇身上。”
“你們忘了公孫秉活了一百多年了嗎?”
宋青翎提醒,“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年齡,他雖不知道自己成了半個蛇妖,但一定和蛇妖有某種關係,否則不可能增壽至一百五十三歲。”
“玥玥應該也在找修蛇的蹤跡,等她回來看有沒有新的訊息。”
葉棠說什麼宋青翎自然都是說好。
室內又陷入片刻靜默。
許是不喜歡太安靜,葉棠又問晏九山:“晏先生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出彩的偃師之術,不知此前是在何處學藝?”
“雲遊四海,並無定所。”
晏九山語調謙虛,“我已經入了獵妖司,葉師姐喚我:九山便可。”
葉棠頷首。
“我們如此熟識了,喚我:青翎便可。”
宋青翎見縫插針。
葉棠眼皮都懶得掀。
晏九山不厚道的想笑,宋青翎沒好氣的把扇子丟給他,“拿這個擋擋我也就看不見了。”
晏九山從善如流,畫著靈秀山川的扇麵之後露出一雙含笑的雙眸。
宋青翎心間一梗,扭過身不想再看晏九山了。
封玥是在半個時辰後回來的。
“我打聽過了,公孫府的奴仆們都不知道公孫秉多少歲了,他們像是被下了某種咒術對於主人家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不會去打聽,隻知道做好自己分內事。”
“且,他們最多隻會在公孫府內做滿十年工,十年之後會有新的一批人替代他們。”
“我去了師姐所說的那個小院,但我沒見到岑安。”
“最後,”封玥拿出一支梅花簪子,“我在公孫秉房間的枕頭裡麵發現了這支梅花簪。”
這支梅花簪和晏九山手裡的梅花簪,一模一樣!
“開啟看看裡麵有沒有畫像。”
封玥照著晏九山昨夜取下梅花簪,裡麵,果然的有一張岑安的畫像,就連後麵寫的字也是一模一樣的!
四人麵麵相覷時,晏九山手中的玉簪和畫像忽然如同齏粉消散無蹤。
這是什麼意思?
相同的東西,不能碰頭?
晏九山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真是一點兒細微的粉塵都未曾留下。
宋青翎拿著晏九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若不是我們都信任你,恐怕都覺得你在給我們變戲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