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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寶抄 第兩百二十九章 殺戮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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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幻影腳踩《燃燈寶抄》站在虛空之中。麒麟與黑袍人對峙。黑袍人凝滯片刻後終是快速遁走。麒麟尚未蘇醒,但它感知到封玥遭遇了危險還是化出分身相救!

麒麟……
封玥看到麒麟的身影奔向她,但卻在途中化為了一段白光消散。《燃燈寶抄》化作光點飛回百寶囊中。這是封玥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麵。

……
樹林之中萬籟俱靜。這裡本是通往下一個城池的必經之路,但從今夜開始,這條道路將無法通過。行人找不到緣由便將之歸咎於鬼神之說。

……
同一時刻,衣襟覆血的晏九山傷口處長出一個嫩芽。芽色極嫩,還微微有些泛黃,像是破土而出。而不同的是,它長在晏九山的血肉之上。

悉悉索索的恍若有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響起,卻是晏九山的身軀被柔軟的藤曼纏繞住,將他纏繞成了一個蠶繭。風吹葉動,恍若神靈低語。

……
葉棠一劍劈開一個骷髏將軍。身體已經化作白骨,身上披著破破爛爛衣衫的骷髏將軍倒下便化作了破爛骨頭。下一刻,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從暗處跑出來爭先恐後的搶奪白骨。

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爭奪東西卻誰也沒有開口嗬斥誰,隻是沉默的用著自己的力量和方式爭搶骸骨。“唇色發白,跑的時候虛軟無力,是餓極了。


宋青翎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聲音不複往日的輕快灑脫,有些沙啞的意味。剛說完宋青翎就忍不住咳嗽起來。方纔的一戰,他身受重傷,現在胸口受傷的位置如同烈火焚燒一般發痛。

但現在,他們沒有時間療傷。他們被血浪捲到了這個的地方,落地就被骷髏追殺。他與葉棠都身受重傷,斬殺骷髏也不過是勉力支撐。走了大約一刻鐘,他們看到了破敗的村落,零零散散的流民。

但走來的區域都很乾淨,甚至沒有半塊腐肉。無論是動物還是人,所有的肉都會進入人腹,就連骨頭也會被敲碎熬湯。這裡的人都在用儘一切辦法活著。

孩子們搶走了骨頭,宋青翎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前方是平地,沒有村莊和人影,應該暫時不會有骷髏出現了,阿棠……我們歇歇吧。


葉棠極輕的“嗯”了一聲。宋青翎轉身,看到葉棠伸過來的掌心裡躺著一粒藥丸。藥丸泛著清幽的香氣。宋青翎接過就往嘴裡送。這樣毫不猶豫的舉措令葉棠微訝,“你不問問是什麼藥?


“阿棠不會害我。”
宋青翎脫下自己的外衫鋪在一塊石頭上,拍了拍衣服,仰起頭,雙眸發亮:“阿棠,坐。”
葉棠眉頭推辭的坐下。

她太累了。廝殺已經耗儘了她的精力,惡靈吞噬她的魂魄令她現在神思混沌,感覺身體十分虛弱。魂魄上鐫刻的符文已經損壞不少,從此以後她的魂魄恐怕已經與凡人無異了。

可惜,她沒有破陣救下玥玥。玥玥……
葉棠想到封玥心中便焦灼不已,不知此時外麵如何了。“這裡像是邊關,你看這些沙土,還有很少見到綠樹,十分像邊城。


宋青翎四處看過後道:“阿棠,先養養精神,黑袍人不好對付。我們也不必再走了,這裡是陣法裡麵,無論怎麼趕路都無法離開這裡。


“要破陣。”
葉棠沉聲,“可這種以魂血為陣眼,煉製生人魂魄為陣,惡靈為輔的陣法,我從未遇見過,要尋找破陣之法需要一些時間。


且,她不一定能破陣。封玥,未必等得了那麼長時間。這句話兩人誰也沒說出口。此時此刻,誰也不具備救封玥的能力。宋青翎吃下藥丸之後心中的灼痛之感得到緩解。

葉棠也吃下幾種藥丸之後開始閉目調息。但,在她還未調息完成就有人來了。他們赤腳踩在沙土裡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直到露出頭宋青翎才發現他們。

那是一群流民。但他們明顯來者不善。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武器,且都是成年男子。一個個看向宋青翎和葉棠的眼睛幾乎在冒著綠光,似乎已經撲在他們身上啃食血肉了。

“人與骷髏都是假的陣法幻想,但殺戮是真,生死也是真。”
宋青翎低聲念。他們也和那幾個搶奪骨頭的孩子一樣沒說話,隻是一味的衝上來對著護著葉棠的宋青翎出手。

柳葉刃一刀刀花劃破他們的麵板,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黑色汙濁之物。打鬥之間,宋青翎看到了躲在不遠處的幾個孩子。正是剛才搶奪骷髏骨頭的那幾個。

是他們去通風報信的。宋青翎並未覺得意外反而有些興奮,這就是陣法設定的惡毒之處。消磨人的善心,想要入陣者逐漸被這裡的冷漠狡詐人性同化成冷血無情之人。

黑袍人喜歡殺戮,佈下的血陣沾染到鮮血就會十分激動。殺戮、鮮血、消磨人性,這就是這個陣法的目的。思索間柳葉刃殺死最後一個流民。

倒在地上的“屍體”“血肉”消散後化作了骨頭。幾個孩子再次衝出來爭奪骨頭後跑著離開。這變故令人宋青翎都愣了愣。

這幾個孩子的冷血自私程度令人心驚,來的這些成年流民或許是他們的同伴、親人,但在他們眼裡,他們成功了,他們能跟著吃宋青翎和葉棠的血肉。

他們失敗了,他們則成為他們的骨湯。宋青翎用沙子擦拭柳葉刃,陣法的惡毒超乎他的想象。他想,幸虧他本來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這種陣法要是進了個善良的人,不用骷髏將軍追殺,這些人心狡詐涼薄就足夠令他們難受了。

宋青翎殺退了三撥人,最後兩次他沒讓那些孩子搶走骨頭。他將骨頭堆放在一起,腳踩在骨頭上,手裡拿著柳葉刃對那些孩子說:“這些東西我要留下來熬湯,你們把我當作棋子用了兩次還敢再來搶,是否太過貪心?


柳葉刃的刀刃似銀色似雪白,像是月色下的一捧雪,顏色極漂亮。但此時在他手裡是殺人刀。孩子們躊躇既不敢上前也不甘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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