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寶抄 第一百六十四章 獻祭血親，修煉鬼道
“有一個神秘的少年告訴他們的，他穿著一身黑袍，身邊長伴一條黑蛇。”
小姑娘陷入回憶，“他是我三歲那年來到宋家莊的……”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小姑娘茫然搖頭，“那個人，恐怕連阿爺他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人說我魂魄奇特，身軀失五行，正好是承載鬼仙道統的好軀體，我阿爺動心了，按照那個人的方式將我獻祭，之後我就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就這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歲了……”
“求你們，殺了我。”
“這些年我無法自裁，他們也捨不得殺我，隻有你們獵妖師的劍、法術才能將我徹底殺死，否則，天下遲早會變成鬼仙的天下。到時候，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小姑娘催促著，“殺了我，求求你們。”
“此地詭異，她說的話我們也無法分辨真偽……”
葉棠謹慎提醒封玥，“小心有陷阱。”
“我知道了，可以用真言符！”
“那是對活人用的符纂，對於鬼仙可沒用。”
晏九山向前一步，站出來，“我能辨彆她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你感覺到了？”
封玥緊聲問。
晏九山的共情能力其實是很影響他自己生活的，若是碰見身世淒慘的人他即便是跟他們碰上也會感同身受。
“沒有怨恨。”
晏九山平靜說出他所感知到的情緒。
“悲傷、痛苦、懊悔、以及強烈的死意。”
晏九山走向小姑娘。
小姑娘眸光平靜的看著晏九山。
晏九山的手觸碰到鐵索。
貪婪、嫉恨、憤怒、痛苦的清晰朝著晏九山交織而來。
晏九山身形一晃，險些沒撐住。
“晏九山……”
封玥上前扶著晏九山的手臂。
封玥眼前出現了許多人在一團黑色霧氣中掙紮的畫麵。
救命啊。
救救我啊。
我還不想死啊。
拉我一把吧，求求神仙顯靈啊。
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害我們性命？
我老實了一輩子，我從未做過壞事，就連地上掉一枚銅錢我也沒有撿起來私吞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在這些人求饒的時候，猙獰的笑聲自從頭頂傳來。
“他們都是為了長生而死去的人。”
小姑娘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原本平靜坦然溫和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長生啊，你們知道嗎？這是天下九成九凡人的心願，而我，就是宋家莊人能長生的秘密。”
她的目光抬起起來直視前方，“我是……長生俑。”
“長生俑……”
封玥喃喃，“你不是說你是他們修煉鬼仙的養分……鬼仙鬼仙，長生……”
“宋家莊還有另一個名字——長生府。”
小姑娘笑道：“歡迎來到，長生府。”
糟糕。
他們可能中計了。
封玥心中警鈴大作，握著晏九山的手收緊，欲帶著晏九山離開的時候卻被吸住。
“讓你們看看，凡人對於長生究竟有多深重的執念。”
小姑孃的鐵索將封玥與晏九山緊緊捆住後又朝葉棠宋青翎而去。
宋青翎取下腰間的葫蘆，潑酒而出成域。
“酒域，困魂！”
濃烈的酒香撲散開幾乎充斥著整個空間。
鐵鏈被酒域困住之後彷彿失去了方向。
“玥玥。”
葉棠焦急欲奔向封玥卻又被宋青翎拉住。
“彆去。”
宋青翎看著彷彿被包裹成蠶繭的兩人道：“宴兄現在用了他的共情之力，我們去會打斷他們，而且，鐵索並未收緊，說明她並非是想取他們性命。阿棠，先等一等。”
葉棠手一翻，陣法自掌心出現。
護魂陣。
葉棠已經做好最壞的打斷，若是他們肉身被毀，她就將他們的魂魄留下。
小姑娘雖然睜著眼，但卻像是已經離開了這方空間一般，雙眼空洞無神。
這方空間安靜極了。
封玥與宋青翎成了兩個布娃娃。
他們被一個小姑娘抱在懷裡。
那個小姑娘正是九十年前的被鐵索束縛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荷花紅的裙子，看到一個周身被黑袍罩著的少年正在同自己的阿爺宋長明說話。
少年的手指在桌麵上頗有節奏的敲擊，“你有福運，你的女兒中有個一個人帶著鬼仙修行之法轉世，你隻需要將其獻祭就能得到鬼仙修行之法。”
少年說到此處停下，頭轉向宋長明，“修行鬼道也可以成仙且不受天道約束，自稱一方逍遙神。”
從頭到尾那個少年的姿態都極其散漫自然，彷彿他根本就不擔心宋長明會拒絕他。
人心，似乎已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還請神仙明示小人該怎麼做。”
“將你的小女兒瑤瑤獻祭，她會成為你們宋家莊第一個長生之人，且，她會成為你們的鬼仙之祖，隻要她活著一天，你們修行的速度就會一日千裡，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將整個宋家莊的人都變成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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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哼笑一聲，聲音極其愉悅輕佻，“宋村長啊，你可真是好運啊，一旦修成鬼仙一道，靠著宋家莊上千人你就能成為盤據一方的小勢力。”
封玥與晏九山七七感覺到疼痛。
原來是小小的瑤瑤因為緊張和害怕將他們緊握著。
瑤瑤小小的身影看著阿爺對著那個黑袍少年彎腰作揖，“一切都聽仙人安排，小的這就去將瑤瑤找來。”
“今夜子時一刻，我便問你們開壇做法。宋家莊，”他輕笑，“要有一個長生俑了。”
宋長明的臉上沒有不捨，全然是對於即將實現長生的狂喜與期待。
小小的瑤瑤轉身往後院狂奔，她將封玥與晏九山握得很緊，彷彿他們現在是唯一她能抓住的東西。
阿孃不在。
她就躲在自己房間裡。
躲著哭了一會兒，聽到外麵響起腳步聲。
侍女進來喚她，她沒回應。
阿爺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她想要出去但又生生忍住了。
阿爺要把她交給那個人。
她心如刀絞，不能再相信阿爺了。
瑤瑤就這樣等到了深夜。
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侍候她聽到阿孃的聲音。
“瑤瑤，你在哪兒？快出來，阿孃回來了。”
阿孃手裡端著燭台溫柔呼喚她，“瑤瑤，你在哪兒？”
她不說話。
“是誰惹你生氣了？快出來告訴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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