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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讀心!這個反派他不對勁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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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殤的手像一道燒紅的鐵烙,死死箍在林緋月腕上。那股灼人的溫度穿透皮肉,似要燙進骨血,喚醒她早已埋葬的

“林羨”

過往。

“旁人?”

他低聲重複,聲音裹挾著極致恐慌,彷彿腳下是萬丈懸崖。目光越過她肩頭,死死釘在不遠處錯愕望來的雲瑤身上,隨即猛地收回,攥得更緊,“緋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

“你跟她如何,與我何乾?”

林緋月用畢生力氣甩開他,指甲在他手背劃出刺目血痕,卻毫無所覺。她退後拉開冰冷距離,看著眼前眼尾帶硃砂痣的少年

——

輪廓深邃,眉眼沉澱著看不懂的滄桑,可他身邊終究站了另一個人。

就像當年沈如晦身邊的

“阿吾”,曆史總在重複,她永遠是被替代、被拋棄的多餘角色。

“蕭無殤。”

她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得殘忍,“你找誰找得快瘋了,是你的事。彆找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轉身欲走,衣袖卻被巨力扯住。蕭無殤欺身上前,擋住所有退路,琉璃燈光落在他失色的臉上,映出眼底翻湧的癲狂偏執:“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笑聲沙啞如砂紙磨過,“林緋月……

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手腕上那道疤,我閉著眼都能描出來。你跟我說認錯了?”

林緋月心臟驟然停跳

——

那道被沈如晦用秘術掩蓋、又被星核之力抹平的疤痕,他怎會知曉?她強迫自己冷靜,抬腕展露光潔皮膚:“蕭公子認錯人了,我天生膚質光潔,並無傷疤。”

蕭無殤盯著她空無一物的手腕,瞳孔驟縮,臉上血色褪儘如紙。他喃喃

“冇有……

怎麼會冇有”,眼神從偏執瘋狂轉為吞噬一切的茫然絕望,鬆開手踉蹌後退。

林緋月抓住機會,轉身冇入人群,不敢回頭。周圍賓客竊竊私語如細針:“那不是清虛峰的林緋月嗎?怎會和天衍宗蕭首徒……”“蕭首徒魂都丟了,可他身邊不是有雲瑤聖女嗎?”

雲瑤走到蕭無殤身邊,小心翼翼扶住他:“無殤哥哥,你冇事吧?那位仙子是不是誤會了?”

蕭無殤無視她,目光穿過人群追尋那道決絕背影,直到淡青色身影消失在殿門拐角,才垂眼看向手背上滲血的抓痕,低笑出聲:“誤會?”

他抬頭看向雲瑤,桃花眼裡隻剩荒蕪冰冷,“是啊,一個天大的誤會。”

他猛地推開雲瑤,力道讓她險些摔倒:“彆碰我!”

話音落,他如掙脫枷鎖的凶獸,撞開人群衝向林緋月離去的方向,腦子裡隻剩

“找到她、抓住她、問清楚”——

這一次,絕不讓她消失。

林緋月幾乎逃回清虛峰駐地,靠在冰冷殿門上劇烈喘息,滑坐在地將臉埋進膝蓋,身體不住發抖。“騙子,都是騙子。謝無咎是,蕭無殤也是。”

她想起星核歸墟的記憶、沈如晦灌輸的痛苦、北境雪原的血淚、星淵的同歸於儘

——

所有過往,隻有她一人記得。

“師尊。”

她聲音悶在膝蓋裡,帶著濃重鼻音。

清虛峰峰主蓮華靜靜站著,聲音清冷無溫:“他就是你三年前上山時,我為你卜出的‘死劫’。卦象說,此人與你命盤糾纏,不死不休。他是你的劫,亦是你的心魔。”

“心魔……”

林緋月淒然一笑,“師尊說得冇錯,他就是我的魔。”

“既是魔,便該斬。”

蓮華語氣無波,“宗門大會結束,你隨我回山閉關,不到‘忘情’之境,不許出來。”

“忘情……”

林緋月苦笑,若真容易,她怎會在現代街頭哭得像被拋棄的孩子。

殿外突然傳來騷動,清虛峰弟子怒喝:“蕭無殤!你太放肆了!這裡是清虛峰駐地!”

“轟

——”

千年寒鐵殿門被劍氣斷為兩截,蕭無殤裹挾凜冽殺氣闖進來。他頭髮淩亂、外袍破損,俊臉沾著灰塵,眼神卻亮得嚇人,死死鎖在林緋月身上:“林、緋、月。”

蓮華臉色一沉,上前護住林緋月,磅礴靈壓如無形山嶽擋住蕭無殤:“蕭無殤,你想在玉京台對我清虛峰弟子動手?還是天衍宗無視仙門規矩了?”

蕭無殤目光未及蓮華,隻盯著林緋月:“讓她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她不想見你。”

蓮華寸步不讓。

“我再說一遍,”

蕭無殤召出漆黑長劍,劍氣森然,“讓她,出來。”

狂暴劍意與沉靜靈壓碰撞,殿內器物發出

“咯吱”

聲,梁柱裂紋蔓延。林緋月躲在師尊身後,心臟被攥得生疼

——

她想起當年在三千階長梯叩首求娶的謝無咎,想起質問她

“有冇有心”

的謝無咎。愛與恨,從來極端。

“師尊,”

林緋月聲音輕卻堅定,“讓他進來吧。”

她走到蕭無殤麵前,仰頭迎上他痛苦瘋狂的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無殤手中長劍

“哐當”

落地,上前一步想觸摸她的臉,手指卻在半空顫抖:“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緋月……

不,林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林羨”

二字入耳,林緋月世界靜止

——

他竟記得!星淵閉合、時空回溯,所有該被重置,那個世界的謝無咎明明已經……

她腦子混亂如麻。

蕭無殤見她震驚慌亂,眼中閃過痛楚瞭然:“你想起來了,對不對?北境雪原、星淵,所有一切!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推開我?”

“你既記得,”

林緋月不退反進,聲音發顫,“也該記得,是你先轉身離開的!在北境,你說我永遠給不起你要的東西,是你不要我了!”

“那是因為沈如晦!是因為你成了他的‘阿吾’!”

蕭無殤嘶吼,“我以為你忘了一切!以為你愛上了他!我若不走,難道要看著你們雙宿雙飛嗎?林羨,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去找了彆人?”

林緋月冷笑,目光如刀,“所以你在宗門大會上,和雲瑤聖女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雲瑤?”

蕭無殤愣住,“她隻是宗門選定的道侶人選,我從未答應!今天殿上不過是逢場作戲,應付長老!我心裡的人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資訊劇烈碰撞錯位,林緋月看著他眼中毫不作偽的茫然急切,才驚覺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

她看到的

“恩愛”

是臆想,認定的

“背叛”

是單方麵定罪。可即便如此,混元鏡碎、同心結斷、折柳劍折,他們之間隔著的是累累白骨與血海深仇。

“蕭無殤,”

林緋月閉眼再睜開,眼中隻剩死寂平靜,“太遲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我不信!”

蕭無殤抓住她肩膀搖晃,“什麼叫結束了?我不準!林羨,不管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在乎!我隻要你!我找了你三百年!不是三年來到這個世界,是從你在星淵消失開始,我神魂被撕碎困在時空亂流,整整三百年!每天都在找你,一遍遍經曆失去你的痛苦!現在找到你了,你跟我說結束了?”

“三百年……”

林緋月僵住。她以為自己回到十七歲是彈指間,卻不知他在黑暗痛苦中被折磨三百年。原來最不公的,是他們用不同方式承受同一場悲劇

——

她承記憶酷刑,他受時間淩遲。

“對不起……”

眼淚毫無預兆滑落,這句遲到三百年的道歉,讓蕭無殤所有瘋狂暴怒瓦解。他鬆開她,眼眶通紅卻不肯落淚,指腹輕輕拭去她淚痕,動作溫柔如觸珍寶:“彆說對不起,也彆哭。林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就當那些噩夢從未發生過。”

“無殤哥哥!”

殿外雲瑤帶著天衍宗長老闖進來,見蕭無殤為林緋月擦淚,臉色慘白。

一位長老厲聲喝道:“蕭無殤!你胡鬨!為來曆不明的女人硬闖友宗,打傷同門!眼裡還有天衍宗門規嗎?”

另一位長老對蓮華皮笑肉不笑:“蓮華峰主,貴峰弟子好手段,勾得天衍宗首席神魂顛倒,連與聖女的婚約都不顧了。”

“婚約?”

林緋月心被刺痛,看向蕭無殤。

“我冇有!那是他們自作主張!”

蕭無殤急聲解釋。

“你同不同意,由不得你!”

長老冷哼,“你與雲瑤結合關乎兩宗聯盟、天下氣運!”

“那我便叛出天衍宗!”

蕭無殤擲地有聲,拉起林緋月的手,“林羨,跟我走,天涯海角,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林緋月看著他,又看了看臉色冰冷的師尊、咄咄逼人的長老與怨毒的雲瑤,隻覺疲憊

——

他總用極端慘烈的方式解決問題,從前的謝無咎是,現在的蕭無殤仍是。他們的問題從不是雲瑤或婚約,而是一個偏執如火、一個逃避如冰,若不改,重來多少次都是焚人焚己的災難。

她緩緩掰開他的手指:“蕭無殤,我不會跟你走。我的師門在這裡,一切都在這裡。而且,”

她迎上他黯淡的眸子,清晰道,“我叫林緋月。清虛峰,林緋月。”

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林羨

——

那個愛過也恨過謝無咎的林羨,已死在三百年前的星淵。

蕭無殤手僵在半空,臉上血色褪儘,眸子如被冰水澆滅,隻剩灰燼死寂:“你說……

什麼?”

林緋月收回手指,沉默如刀。

蕭無殤低笑,沙啞如破舊風箱,滿是自嘲絕望:“林緋月……

好一個林緋月。”

他猛地抬頭,通紅眼底佈滿血絲:“你騙我!你根本不是為了師門,是不想要我了!林羨,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從來冇有愛過我!”

這問題如淬毒尖刀紮進心臟。林緋月想起萬蛇窟的體溫、折柳劍的朝夕、大典上他擋酒時的星河

——

可那些都隨混元鏡碎裂、他噴在嫁衣上的心頭血埋葬了。她不能承認,否則他的叛宗之心會燒成毀天滅地的業火。

她強迫自己迎上他的眼,字句冰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位師兄,你認錯人了。”

十二個字如針,紮進蕭無殤骨髓。他踉蹌後退,臉上露出孩童般茫然:“認錯了?”

雲瑤趁機上前,扶住他柔聲道:“無殤哥哥,她都說不認識你了,她隻是想攀附你的陌生人。跟我回去,長老們不會重罰你的。”

蕭無殤如被臟物觸碰,猛地甩開她:“滾開!”

他目光重回林緋月,偏執瘋狂再起,“我不信!就算你不是林羨,我蕭無殤今天看上的,就是你林緋月!你不跟我走,我就留下來!天衍宗我不回了,從今天起在清虛峰住下,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看你承不承認!”

這話驚世駭俗,天衍宗長老氣得發抖:“逆徒!來人!拿下他,廢去修為,打入思過崖!”

金色法網當頭罩下,蕭無殤劍氣凜冽,瞬間撕開法網。大殿劍拔弩張,林緋月心揪成一團

——

她最害怕的場麵還是發生了。

她想上前阻止,卻被蓮華冰冷的手按住肩膀。蓮華看向天衍宗李長老,聲音如北境玄冰:“李長老,在我清虛峰駐地,對我弟子喊打喊殺,你好大的威風。”

李長老氣焰驟矮:“蓮華峰主,我們隻是捉拿本門逆徒,絕無冒犯之意!”

“哦?”

蓮華挑眉,“你的意思是,我這弟子是你們天衍宗的逆徒?”

“不不不!是蕭無殤!”

“蕭無殤擅闖不對,但他為何闖、被誰傷,需說道說道。”

蓮華話鋒一轉,直指咽喉,“倒是你們,浩浩蕩蕩闖進我峰駐地,不問青紅皂白威逼我親傳弟子。李長老,這筆賬該算算了。”

雲瑤不甘心:“是這個女人勾引無殤哥哥!一切都是她的錯!”

蕭無殤卻未理會,全部心神落在蓮華按在林緋月肩上的手上

——

她叫她師尊,有了新的依靠。巨大恐慌與嫉妒攫住他心臟,他忽然低聲開口:“叛出天衍宗……

我說著玩的。”

他取出首席弟子玉牌扔給李長老:“我跟你們回去,要罰要殺,悉聽尊便。”

轉身時,他最後深深看了林緋月一眼,眼神隻剩沉寂痛楚,而後邁著沉重步伐向外走,背影挺拔卻蕭索,如煙火絢爛時驟然熄滅,留一地冰冷灰燼。

林緋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指甲掐進掌心卻無痛覺

——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完了,她親手斬斷了最後一絲可能。

雲瑤狂喜,狠狠瞪了林緋月一眼,追上去挽住蕭無殤手臂。蕭無殤未掙開,如無靈魂的木偶。

大殿隻剩林緋月與蓮華,還有一地狼藉。“撲通”

一聲,林緋月雙膝跪地,額頭抵著地磚:“師尊,弟子給您惹麻煩了。”

良久,蓮華清冷的聲音響起:“林緋月,這個名字倒是不錯。”

林緋月抬頭,滿是錯愕。

蓮華繞她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她手腕:“你手腕上,是不是曾經有一粒硃砂痣?”

“師尊您……”

林緋月心臟漏跳

——

那是星核印記,被沈如晦掩蓋,師尊怎會知曉?

“你以為我收你為徒,是因為你那點修為和根骨?”

蓮華走到主位坐下,“三百年前,星淵有次劇烈時空波動,泄露出一縷殘魂。我奉掌門之命查探,機緣巧合將其帶回,溫養在本命蓮台。那殘魂神識破碎,三百年間隻唸叨一個名字

——

謝無咎。”



——

林緋月大腦炸開。原來師尊三百年前就撿到她的殘魂,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收她為徒不是因為根骨,而是因為那縷殘魂!

巨大震驚與暖流席捲四肢,她一直以為自己孤身一人,卻不知從踏入這世界起,就有雙眼睛默默守護。她無聲落淚,肩膀劇烈聳動,像迷路已久終於找到歸途的孩子。

蓮華靜靜等她平複:“哭完了就起來,清虛峰弟子不興跪著說話。”

林緋月起身,背脊挺直。

“現在,跟我說說,蕭無殤和你是什麼關係?雲瑤看你的眼神,不隻是搶男人那麼簡單。天衍宗,到底想做什麼?”

林緋月深吸一口氣,將穿越後的經曆

——

遇見謝無咎、被沈如晦當替身、毀混元鏡、與謝無咎決裂、北境重逢……

除了星核與係統秘密,儘數告知。

蓮華聽完,淡淡道:“原來如此。天衍宗未來聖女,給你下了情蠱一類的東西,想讓你出醜身敗名裂?蕭無殤為你叛宗被押回,生死未卜?你還背上了勾引他人未婚夫婿的罵名?”

林緋月點頭。

蓮華忽然笑了,如冰蓮綻放,美麗卻刺骨:“很好。我蓮華的弟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天衍宗欠我們的賬,要親手討回來。”

她走向殿外:“明日起你閉關修煉,什麼時候能一劍挑了雲瑤,什麼時候再出來。至於蕭無殤,天衍宗捨不得他那身天生劍骨,最多讓他吃點苦頭。你若想救他,就憑自己本事,光明正大地去天衍宗要人。記住,你叫林緋月,身後是整個清虛峰。”

林緋月站在原地,許久後走到蕭無殤站立的地方,撿起一片他的衣角攥在手心:“蕭無殤……

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逃了,換我來走向你。”

天光乍破,林緋月立於清虛峰閉關洞府前。她換下昨日衣袍,將蕭無殤的衣角妥帖藏入懷中,推開石門踏入黑暗。

洞內陰冷,她盤膝而坐,腕骨內側的硃砂痣忽然發燙

——

那是隨她穿越的

“星核”

碎片,此刻在識海甦醒。

【叮

——

檢測到宿主靈魂波動與

“星核”

碎片初步融合,是否綁定

“歸墟圖錄”

係統?】

半透明的古老星圖展開,機械音再次響起:【係統綁定成功。“星核”

能力:解析萬物分子結構。使用代價:每一次深度使用,都將隨機

“歸墟”

一段關於某人的記憶。】

“那就先忘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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