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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遊:龍媽?小玫瑰?我全都要! 第208章 心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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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的雪原之上,一個偏僻的村莊燃起了滾滾濃煙。

數十名騎著瘦骨嶙峋戰馬的“劫匪”呼嘯而至。

他們穿著破爛的皮毛,臉上塗抹著怪異的油彩,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為首的是一個身形矯健的紅發女人。

她身上穿著一套做工精良的皮甲,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在風雪中像一團燃燒的烈焰,格外醒目。

“兄弟們!”

耶哥蕊特將手中的長弓高高舉起,聲音清脆而又狂野,蓋過了所有人的嚎叫。

“南邊那些娘娘腔說我們是強盜!”

“那今天,我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他媽的才叫真正的強盜!”

“搶光他們的食物!喝光他們的酒!燒光他們的破房子!”

“吼——!”

野人們發出一陣更加狂熱的歡呼,隨後他們湧入村莊的各個角落。

“砰!”

一個身材魁梧的野人一腳踹開一間木屋的門,衝了進去。

屋子裡空無一人,隻有壁爐裡的火還在燃燒,鍋裡燉著的肉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野人舔了舔嘴唇,毫不客氣地端起那口大鍋,仰頭就灌。

滾燙的肉湯燙得他齜牙咧嘴,卻又讓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嚎叫。

另一個帳篷裡,幾個野人正為了一袋麵粉而“大打出手”。

他們互相推搡著,叫罵著,將白花花的麵粉撒得到處都是。

每個人臉上、身上都沾滿了白色的粉末,看起來滑稽得像跳蚤窩裡的小醜。

耶哥蕊特騎在馬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出由她親手導演的鬨劇。

她看到一個野人戰士,小心翼翼地將一桶麥酒搬上馬背,卻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將木桶摔在了地上。

酒水四濺,那野人心疼得差點哭出來,趴在地上就去舔那混著泥雪的酒液。

她還看到,幾個年輕的野人點燃了火把,作勢要去燒毀一間堆滿乾草的倉庫。

結果火把剛一靠近,就被從倉庫裡衝出來的另一個野人一盆雪給澆滅了。

“蠢貨!林恩大人說了!”

“隻準演戲,不準真的燒房子!”

“你他媽的纔是蠢貨!”

“演戲不演全套,怎麼騙得了那些南方佬!”

兩個野人隨即扭打在了一起。

與其說是在打架,不如說是在雪地裡摔跤。

整個村莊,亂成了一鍋粥。

哭喊聲,叫罵聲,砸東西的聲音,還有野人們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混雜在一起,遠遠地傳了出去。

這出戲,演得足夠逼真,也足夠混亂。

“燒!都給老孃燒了!”

耶哥蕊特用她那清亮而又狂野的聲音大喊著,手中的箭矢卻沒有搭上弓弦。

有了耶哥蕊特的同意,野人們發出一陣興奮的呼應。

然而,他們並沒有衝向村民的房屋,而是徑直奔向村口那座早已廢棄多時,隻剩下幾根朽木的空置穀倉。

“轟!”

火把被扔了進去,乾燥的木料瞬間被點燃,烈焰衝天而起。

黑色的濃煙在北境純淨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刺眼。

村莊裡的農夫們發出驚恐的尖叫,拖家帶口地四散奔逃。

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不小心摔倒在地。

眼看一個滿臉橫肉的野人揮舞著斧頭衝了過來,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

那野人隻是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順手抄走了她掉在地上的一個乾硬的麵包。

他甚至還因為跑得太急,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引來同伴們一陣無情的嘲笑。

“搶!把能吃的都給我搶走!”

耶哥蕊特再次下令。

一群野人衝進一家農戶的院子,七手八腳地將幾隻肥碩的母雞塞進麻袋裡。

那家農戶的主人躲在窗戶後麵。

他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劫匪,臉上卻沒有多少恐懼,反而帶著一絲肉痛。

這些雞,昨天才剛剛有個自稱是臨冬城管事的人,用雙倍的價錢從他手裡買走。

明明說好了是用來演戲。

可看著自己養的雞就這麼被搶走,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老大!你看我搶到了什麼!”

一個年輕的野人興奮地舉著一個陶罐,衝到耶哥蕊特麵前邀功。

耶哥蕊特瞥了一眼,罐子裡裝的是半罐蜂蜜。

“不錯,晚上加餐。”

耶哥蕊特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場“劫掠”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

“頭兒!我們該撤了!”

一個負責放風的野人騎馬奔了過來。

“臨冬城的狼崽子們快到了!”

“知道了!”

耶哥蕊特再次吹響了撤退的號角。

那悠長而又狂野的號角聲在雪原上空回蕩。

那些還在“燒殺搶掠”的野人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一個個怪叫著,扛著自己的“戰利品”,手腳麻利地翻身上馬。

“我們還會回來的!”

耶哥蕊特衝著空無一人的村莊,留下了一句經典的強盜台詞,然後一揮手。

“撤!”

野人騎兵來得快,去得也快。

轉眼間,他們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風雪之中,隻留下一個被“洗劫一空”,滿地狼藉的村莊。

沒過多久,一支打著冰原狼旗幟的騎兵隊便抵達了村莊。

領頭的,是羅柏·史塔克。

他看著眼前這片狼藉,那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恰到好處”的憤怒。

“該死的劫匪!”

羅柏抽出長劍,劍指北境灰濛濛的天空,聲音裡充滿了北境少主的威嚴與怒火。

“傳我命令!全境通緝這夥劫匪!”

“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我母親!”

“就說北境出現叛亂,規模遠超想象!”

“嗯……就說有一千名劫匪,十個村子被屠!”

“請她務必坐鎮臨冬城,穩定大局,千萬不能此時離開!”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北境之北。

凜冬巨龍那龐大的身軀劃破雲層,帶著尖銳的呼嘯,向著那道如同世界儘頭的白色巨壁飛去。

絕境長城。

彌塞菈緊緊抓著龍鞍的扶手,身上那件屬於林恩的熊皮鬥篷為她隔絕了大部分寒意。

但當她再次看到那座傳說中的宏偉建築時,依舊感到一陣發自靈魂的戰栗。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壁。

它橫亙在天地之間,彷彿是神明用冰雪鑄就的堤壩,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陽光照在冰壁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在它的麵前。

任何城堡,任何高塔,都顯得渺小如沙礫。

彌塞菈甚至能看到長城頂端那些如同螞蟻般渺小的黑點,那是守夜人的哨兵。

她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敵人,才需要用這樣一座奇跡般的建築來抵禦。

她更無法想象,那些將一生都奉獻在這裡的守夜人,每天麵對著這片無儘的白色荒原,心中又該是何等的孤寂與絕望。

凜冬沒有在長城上停留。

而是越過冰壁,向著坐落在長城腳下那座最古老也最破敗的城堡飛去。

黑城堡。

當凜冬那三顆崢嶸的頭顱出現在城堡上空時,整個黑城堡都炸了鍋。

那些剛剛結束巡邏,正準備喝一碗熱湯暖暖身子的守夜人全都衝了出來。

他們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那頭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生物緩緩降落,臉上寫滿了震撼與敬畏。

“是龍!”

“是凜冬!是林恩總司令的龍!”

人群中,一個穿著黑衣的胖子,正氣喘籲籲地擠到最前麵。

正是山姆威爾·塔利。

當他看到從龍背上一躍而下的林恩時,那張總是帶著一絲怯懦的臉上,瞬間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林恩!”

山姆激動地喊道。

林恩衝他笑了笑,然後將依舊有些腿腳發軟的彌塞菈扶下龍背。

“瓊恩呢?”

“瓊恩帶領遊騎兵去收集賜福之物了,他已經出去一個月了,按照約定,估計瓊恩今晚就會回來。”

山姆回答。

“我聽托蒙德他們說,莫爾蒙大人住不慣彆的地方,他又回到長城了?”林恩問道。

“在……在的!”

山姆連忙點頭。

“莫爾蒙大人他……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大部分時間都在他的房間裡休息。”

林恩點了點頭。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朝著那座簡陋的司令塔走去。

彌塞菈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司令塔的房間很簡陋。

這裡除了火盆、桌椅和一張床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草藥和塵封舊書混合的味道。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正裹著厚厚的熊皮,坐在火盆前,怔怔地看著跳動的火焰。

他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

那雙曾經銳利如鷹的眼睛,此刻也變得有些渾濁,彷彿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暮氣。

正是守夜人第997任總司令,“熊老”傑奧·莫爾蒙。

自從林恩帶領野人南下,並且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對抗異鬼的大旗之後,這位總司令便將總司令之位留給了他的接班人林恩。

從那天以後,他便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將指揮權完全交給了林恩,自己則像一個真正的老人一樣,開始了“養老”生活。

守夜人的使命,似乎已經在他這一代以另一種方式得到了延續。

可他心中,始終有一個結。

一個讓他夜不能寐,抱憾終生的結。

“莫爾蒙大人。”

林恩的聲音,將熊老從沉思中喚醒。

老人緩緩地抬起頭。

當他看到林恩時,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

“林恩,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的聲音有些蒼老,帶著一絲長輩見到晚輩時的溫和。

“我聽說你住不慣其他地方,又返回了黑城堡,這次專程過來看看您。”

林恩拉過一張椅子,在熊老的對麵坐下。

“順便,給您帶了點東西。”

林恩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皮囊,遞了過去。

熊老開啟一看。

裡麵是幾塊鹿肉,上麵還撒著一些南方的香料。

“你總能搞到這些好東西。”

熊老笑了笑,拿起一塊慢慢地咀嚼著。

彌塞菈安靜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擾。

她看著房間裡的一老一少,看著他們之間那份自然而又熟稔的氛圍,心中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眼前的林恩,和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版本都不同。

他不是那個在君臨攪動風雲的權謀家,也不是那個在龍背上俯瞰眾生的王者。

此刻的他,更像一個前來探望祖父的普通年輕人。

“我這次從厄索斯回來,先去了君臨,又順道回了一趟臨冬城。”

林恩平靜地開口。

“史塔克家的那幾個孩子,尤其是那個小布蘭,他們都還好嗎?”

熊老問道。

“都很好。”

林恩點了點頭。

“艾莉亞已經回臨冬城了,珊莎留在了君臨,她現在是王國的財政大臣。”

“財政大臣?”

熊老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總是能做出一些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在厄索斯見到了一個人。”

林恩話鋒一轉。

“一個來自熊島的騎士。”

熊老咀嚼的動作猛地停住了。

他那隻布滿老年斑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他很勇猛,如今是我在厄索斯麾下,最得力的指揮官之一。”

林恩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講述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故事。

“他曾因為販賣奴隸而被驅逐,在厄斯索斯大陸流浪多年。”

“當過傭兵,也做過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但他骨子裡,依舊是一個真正的北境人,一個真正的騎士!”

熊老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鹿肉。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恩,嘴唇翕動。

“他現在過得很好,有自己的榮譽,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林恩看著熊老,終於說出了那個名字。

“喬拉·莫爾蒙。”

“他現在,為我效命。”

嗡——!

熊老的腦袋裡瞬間一片空白。

喬拉……

他唯一的兒子……

那個讓他驕傲,也讓他蒙羞,讓他牽掛了一輩子的名字。

他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聽不到關於喬拉的任何訊息了。

他以為,自己的兒子早已客死異鄉,或是徹底淪為了一個沒有榮譽的傭兵。

可現在……

“他……他還好嗎?”

熊老聲音帶著劇烈的顫音。

“放心,他很好。”

林恩點頭。

“他說他很想念您。”

“他還托我帶一句話給您。”

林恩看著熊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說,他從未忘記熊島的箴言。”

“此誌不渝。”

轟然一下。

熊老那早已乾涸的淚腺再也無法抑製。

兩行滾燙的老淚,順著他那如同溝壑般的皺紋無聲地滑落。

他這一生,都在為北境而戰。

自從喬拉出事後,他放棄了家族的榮耀,放棄了領主的頭銜,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這座冰冷的長城。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那個因為一個女人的虛榮,而最終走上歧途的兒子。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也是他一生都無法卸下的枷鎖。

而現在,林恩帶來的這個訊息就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他心中那把塵封了十幾年的鎖。

原來喬拉從未忘記熊島的箴言……

此誌不渝……

熊老笑了。

他笑著笑著,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他像一個孩子一樣,用那粗糙的手背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所有的愧疚,所有的牽掛,所有的遺憾。

在這一刻,都隨著那滾燙的淚水,煙消雲散。

“放心吧莫爾蒙大人,等阿斯塔波的事情結束,喬拉馬上就能回來……”

站在門口的彌塞菈,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著那個在火光下淚流滿麵的老人,看著那個神情肅穆的林恩。

她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

她忽然明白了。

林恩,他總是在攫取權力,也總是在玩弄人心。

他所做的所有,似乎都有著更深層次的理由。

而他今天不遠萬裡地來到這片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就隻是為瞭解開一個老人多年的心結。

這個男人,好色,心機。

但他同樣,有情,有義。

他像北境的寒冬,凜冽刺骨,卻又能在最深沉的絕望中孕育出新的生機。

彌塞菈看著林恩的背影,那雙總是帶著一絲憂鬱的綠色眼眸裡,泛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光。

林恩等瓊恩到了晚上也沒見他回來。

恐怕是有事耽擱了。

自己的時間緊張,也不打算在這裡多做停留,他還要抓緊返回君臨,那裡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做。

林恩帶著彌塞菈再次騎上凜冬,從黑城堡騰空而起。

彌塞菈這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

林恩回頭看她。

“莫爾蒙大人……還有你的那些朋友……你為他們做了那麼多。”

彌塞菈看著林恩的眼睛。

“為什麼?”

林恩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

莫爾蒙大人對他有恩,喬拉也是自己的得力手下,於情於理自己都要來看看傑奧·莫爾蒙,反正贈地離著黑城堡近,不耽誤事。

林恩目光越過身下的雲海,望向遙遠的南方。

“長夜將至。”

“我需要每一個能拿起劍的手下,都心無牽掛地站在我身邊。”

“獨狼死,群狼生。”

林恩的聲音在呼嘯的風中顯得有些模糊,卻又清晰地傳入了彌塞菈的耳中。

“好了,我的公主,你可要抓穩了。”

“君臨城那邊的戲也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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