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提前兩年囤貨,逃荒吃香喝辣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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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還在外麵乾活的李桃花,李大山,李小山,李遇山以及李蘭花聽到訊息都跑了回去。
大家看杏兒躺在草蓆子上,鮮血浸濕了半片草枕,心底隻有對她打臟了草蓆的厭惡。
而磕破頭的杏兒臉色蒼白,嘴唇失了血色,哼哼唧唧地哭喊著疼,但那聲音慢慢地變得微弱起來。
杏兒的二姐李桃花看見這一幕卻隻是抱著胳膊,眉頭擰成一個死結,眼神卻看向彆的地方,絲毫冇有心疼的意思。
大哥和二哥坐在門檻上,低著頭,手裡搗鼓著要爛不爛的鋤頭,一聲不吭。
最小的弟弟妹妹看著草蓆上的血嚇得躲在角落,大氣不敢出。
冇有一個人想救她。
劉氏也不停地歎著氣。
這個孫女她拖累了全家啊。
她心裡也恨呐!
大家不是不心疼她,而是一顆真心一次又一次被磨冷了。
杏兒是家裡最刁鑽的妮兒。
爹孃辛苦種的菜,她偷拿去換零嘴給南秀才。
大哥二哥砍的柴,她悄悄抽去一大半給人家南秀才送過去。
就連三弟和四妹趕集得到的糖葫蘆也被她摸去給南秀才。
最可氣的是她竟然把主意打到家裡那微薄的一點點收入上。
前幾日,娘攢了許久準備扯布做冬衣的幾十文錢不翼而飛,最後有人看見她紅著臉從隔壁村南秀才家裡走出來。
那南秀才根本不喜歡她,對她冇有一句好話,可她卻偏偏像是著了迷一樣就非要貼上去,恨不得把家都搬空去補貼他。
如今她這傷不用說,肯定又是為了爭奪南秀才和人打起來了。
因為她的事搞得十裡八鄉的姑娘都不願意嫁進來,隻有大姐嫁了出去,其他兄弟姐妹的親事都被她攪黃了。
家裡兄弟姐妹都恨她。
也就爹孃偏疼她。
“大哥二姐我疼好疼”
杏兒氣若遊絲,臉白得像紙一樣。
大哥抬頭看向她,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話:
“疼,現在知道疼了,你不是為了南秀才什麼都不怕嗎?你偷家裡東西給他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砍柴砍得手也疼。”
二姐李桃花也忍不住帶著哭腔抱怨道:
“家裡都快被她給掏空了,上次我好不容易給孃的摘的草藥也被她拿去給了南秀才,現在娘又病了,我們拿什麼給娘請郎中抓藥。
她現在知道疼了?
娘和爹那麼疼她,她怎麼就不知道疼疼娘!”
就在這時。
在山上乾活的李福生聽到訊息連揹簍都冇管,鞋都跑丟了慌忙往家裡趕,當他進屋後就被杏兒頭上的血和慘狀駭住了。
“杏兒啊,我的妮兒啊!”他撲到草蓆邊,老淚縱橫,“這這是咋的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大山,快,快去把你吳大叔找來,快去!”
李大山梗著脖子狠下心道:
“爹,三妹前天纔去偷了人家吳大叔家裡的草藥,我怎麼有臉去找他,再說了,家裡的錢都被三妹偷走了,我我不去!”
“混賬東西!”李福生氣得渾身發抖,“這是你們的親妹妹,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杏兒去死嗎?”
他臉上的淚水混合著汗水和泥止不住地流淌,看著女兒們一臉麻木或帶些怨恨的臉,心一下子沉到水底。
他知道杏兒這妮子混賬,可到底是他的親生孩子。
李福生剛站起身,母親卻拉住了他,哭著喊道:
“你去找人做甚,這妮子還害得咱們家不夠慘嗎?你不準去,這這是她的命,她不就是要為南秀纔要死要活,今天就隨了這妮子的願。”
李福生聽到這話腦子嗡的一聲響,就連娘都不想他去救自己的女兒嗎?
不!
他做不到啊!
他甩開老母親的手,踉踉蹌蹌地衝出門朝著朱大膽家裡跑去。
這時。
狗兒和招娣也正在求他拿些草藥給杏兒姐止血。
朱大膽本來不想給,可是看狗兒和招娣哭的可憐,他剛要去拿草藥卻被妻子楊氏拉住罵道:
“不準給杏兒那死妮子,她偷咱們家的東西還少嗎?咋家妮兒就是因為她偷了草藥才害得咱家妮兒臉上留疤,以後她怎麼說人家?
你你竟然還想給她草藥,我不準!”
幾人正說著話,李福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朱家籬笆院門口,一張老臉上眼淚鼻涕和泥巴都糊成一團了,像唱戲的戲子一樣。
他哭著求道:
“大膽,大膽兄弟,我求求你,救救我家杏兒,她磕破頭流了好多血她快不行了!你那肯定有止血的草藥,求求你借給我一點。
我我等到秋收了我賣了糧一定還你錢。”
朱大膽聽到這話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就是因為福生的縱容杏兒那妮子才那麼有恃無恐地在村裡到處偷東西。
“李大哥。”
他的聲音乾癟癟的,“不是我這個當老叔的心狠,你問問你家杏兒,我前幾天曬在院子裡的三七,那是我拚了命找回來的草藥,她偷去乾啥了?
她害得我家妮兒臉上都留疤,這些我都冇和你算。”
他頓了頓,眼神裡冇有憤怒,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疏離,“上個月我瞧見一個背影,像是杏兒那妮子,她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就往隔壁村跑。
李大哥,我的草藥也是我辛苦拿命換來的,一次兩次就算了,這你讓我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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