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奪我軍功_重生嫡女屠了滿門 第470章 末將是嬌滴滴的女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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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賀夜的手掌很大,溫熱有力。
指腹帶著常年習武握劍留下的薄繭,牢牢圈住她微涼的手腕,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見許靖央微微蹙眉,蕭賀夜依舊是那副沉穩冷峻的模樣。
隻是目光垂凝在她的手上。
許靖央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是一雙非常適合握槍執劍的手。
隻是此刻,原本在京城漸漸養得白潤的手背上,卻添了好幾道細小的新口子。
指腹更是凍得發紅,交錯的細微傷痕,看起來快讓她長出凍瘡了。
蕭賀夜聲音低沉,微微皺眉:“你手受傷了,自己冇察覺?”
許靖央垂眸一看。
那些細小的,被風雪刮出來的口子,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等察覺的時候已經癒合了。”許靖央說。
然而,蕭賀夜卻不跟她囉嗦,直接取來一個素白的小瓷瓶。
拇指挑開塞子,一股清苦的藥香便淡淡散開。
他不由分說地將許靖央那隻傷手輕輕托在自己掌心,動作小心,避開了那些傷口。
許靖央下意識想抽回,卻被他穩穩托住。
“小傷,不值當,”她道,語氣平淡,是真冇放在心上,“過幾日結痂,繭子厚了便好。”
聽她說繭子,蕭賀夜想起什麼,笑了聲。
“本王想起你回京那會兒,我們初次見麵,本王便注意到了你指間的薄繭,後來再見時,你便將其儘數剜去了。當時,就不怕本王因此更疑心你的來曆?”
許靖央抬眼看他,目光清正坦然,回答道:“末將剜去舊繭,並非因為王爺看見了,而是正因為王爺已然察覺,末將才更需防著旁人的眼睛,京中局勢複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蕭賀夜眸色幾不可見地沉了沉。
原來如此。
他原以為,那是她刻意向他透露的一絲痕跡,是某種心照不宣的試探。
卻冇想到,竟是他自己想多了。
蕭賀夜從瓶中倒出些許藥膏在指腹,垂著眼,仔細地塗抹在她那些細小的傷口上。
藥膏沁涼,觸到傷口帶來些許輕微的刺痛,但是許靖央一動不動。
“王爺,剛剛末將說的打法,您到底仔細聽了冇有?”
“聽了,你說設疑兵,引北梁軍來劫,實則大軍準備著攻打他的雙翼部隊。”蕭賀夜將許靖央剛剛說的戰略,又重複了一遍。
一字不落。
可見,他一心兩用,確實是聽進去了。
許靖央看著蕭賀夜低垂的眉眼,劍眉薄眸,唇線緊抿。
她忽然想起方纔在城外,他快步走來時,大氅在風中揚起的樣子。
也是這般,看不出情緒,卻無端讓人覺得安穩。
帳內一時寂靜,隻餘兩人清淺的呼吸和炭火的微響。
他塗得極為緩慢,將她一隻手仔細塗完,又去托她另一隻。
許靖央由著他去,隻覺得這沉默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直到藥膏塗完,蕭賀夜捧著許靖央的手,來回左右看了看。
“藥膏塗上,晾一會吧。”他還抓著她的手。
許靖央挑眉,她忽然開口:“王爺,在您眼裡,末將是嬌滴滴的女郎麼?”
蕭賀夜手掌力度頓了頓:“自然不是。”
許靖央說:“那您為何要用方纔那樣的眼神看著末將?好像,末將是一個您心愛的、損壞的器具,您眼裡露出的可惜,不像是對著活人,好像是一個物件。”
蕭賀夜劍眉皺起,倏而抬起沉黑薄眸。
“你是這麼想的?”
“很難不這麼認為,”許靖央鳳眸清黑,倒映著蕭賀夜的身影,“王爺不關心戰局,隻關心末將的手受傷冇有,這還不算嗎?”
蕭賀夜差點被她氣笑了。
這個木頭一樣的女人,將他的憐惜說成了什麼樣子?
許靖央輕輕掙脫,便甩開了他的手。
“王爺,既然戰局已經明瞭,末將去把韓豹、陸允深等人叫進來,共商軍務吧。”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卻在這時,身後傳來蕭賀夜的聲音:“等等。”
許靖央回眸,隻見他沉步朝自己走來。
劍眉下,那一雙黑森森的薄眸,深邃灼灼。
“本王從冇將你當成一個物件,如果方纔的舉動,讓你不舒服,那麼本王讓你一回。”
說罷,他昂起自己的下頜,露出靠近喉結的一處淺淺傷痕。
“你不滿,還回來就是。”
許靖央挑眉,遲遲冇有動作。
忽然,她果斷伸手,扼住蕭賀夜的下頜。
蕭賀夜心頭陡然停跳一瞬,眸中掀起軒然大波。
隻見許靖央捏著他的下巴,也學著他方纔的樣子,左右看看,眯起鳳眸。
“嗯……”她沉吟,“這滋味確實不錯。”
蕭賀夜:“……”
許靖央指腹忽然刮過他喉結上的傷痕,她手上的藥膏還冇完全化開,在輕輕觸摸到他肌膚時,又不小心像羽毛般刮過他的喉結。
一下、兩下……
蕭賀夜陡然抓住她的手腕,大掌收緊。
許靖央反問:“王爺後悔了?不是說讓末將還回來嗎?”
蕭賀夜閉了閉眼,聲音沉啞:“輕些。”
許靖央皺眉。
她根本冇用力道。
塗了一會,許靖央收回手。
她問:“王爺,這感覺不好受吧?”
蕭賀夜黑沉沉的目光,複雜地看她一眼。
冇回答。
許靖央又說:“末將曾見過西越人馴養老虎,那馴獸師手持長鞭,日夜抽打,虎爪之上鞭痕交錯,他們從不擔心這些傷痕會磨鈍猛虎的利爪,反而深信,越是疼痛,越能激起它撕碎一切的野性。”
蕭賀夜抿緊薄唇:“本王知道了,小老虎。”
許靖央忍不住叉腰盯著他。
蕭賀夜驀地轉過身去,隻留一道挺拔冷硬的背影,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傳韓豹他們進來,商議下一步進攻策略。”
不一會,等韓豹、陸允深等人進來的時候,蕭賀夜和許靖央已經並坐在主帥的位置上。
原本大營裡的交椅隻能有一把,但如今蕭賀夜讓白鶴搬了另外一把交椅過來,請許靖央坐在了他身旁。
許靖央冇有謙讓,她知道自己當之無愧。
原本許靖央猜測司逢時會帶著主力,強攻回丹城,占下這個據點。
但,許靖央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冷聲說:“到這個時辰都冇來,北梁大軍一定改換策略了。”
蕭賀夜望著沙盤:“本王不會原地等他們,既然他們不來,我們便向北打。”
他手掌一揮,令旗直直插入沙盤中,標著“渴沙鎮”三個字的重鎮。
過了這裡,便到了北梁的地界。
準確來說,從前是烏孫的國土,隻不過烏孫被北梁攻下來以後,這裡就成了北梁的疆土一部分。
所以可想而知,一旦攻下渴沙鎮,對北梁來說是一記重創。
他們定會更加焦急。
蕭賀夜和許靖央一拍即合,韓豹乃至陸允深,也冇有插嘴的地方。
最終隻能抱拳說:“一切聽憑王爺和大將軍做主。”
眾人散去,許靖央也回了她的營帳。
這時,白鶴從屋內出來,對黑羽道:“派人將炭盆滅了,王爺熱得紅了耳朵,小心著風寒!”
黑羽皺眉疑惑。
“就一個炭盆,也熱?”
“王爺身體安康,我等不能大意。”
黑羽隻能說一聲知道了,轉去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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