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慘死,入獄教授製造完美意外 第9章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彷彿是神明在雲端狠狠跺了一腳,瞬間震碎了宴會廳內所有的浮華與喧囂。
那盞重達八百公斤的水晶吊燈,像是一顆璀璨的隕石,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動能,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舞台中央。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飛濺的水晶碎片如同成千上萬把鋒利的匕首,向著四周無差彆地射去。離得近的幾個賓客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氣浪掀飛出去,身上插滿了亮晶晶的玻璃碴子,鮮血瞬間染紅了昂貴的晚禮服。
塵埃瀰漫,像是平地升起了一朵蘑菇雲。
幾秒鐘的死寂之後,第一聲尖叫才遲遲劃破了空氣。
“啊——!殺人啦!!”
“王律師!王律師被砸底下了!”
原本衣冠楚楚的名流們此刻徹底亂了方寸,尖叫著、推搡著向出口湧去。有人跌倒被踩踏,有人捂著流血的額頭嚎啕大哭,滿地的香檳混雜著血水,將這奢華的地毯浸泡得泥濘不堪。
舞台中央,那盞巨大的吊燈靜靜地躺著,依然折射著詭異的光芒。
而在它下麵,那位剛剛還高舉酒杯、意氣風發地宣揚著“正義”的金牌律師王大狀,已經徹底消失了。
隻剩下一隻擦得鋥亮的皮鞋,孤零零地從水晶廢墟的邊緣探出來,還在神經反射般地微微抽搐。鮮紅的血液順著縫隙汩汩流出,迅速在舞台上彙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什麼正義,什麼法律的藝術,在絕對的物理重力麵前,都變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
……
海雲第三監獄,七監區。
陸燼依然保持著那個看書的姿勢,彷彿外界的天翻地覆與他毫無瓜葛。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視網膜上那瘋狂跳動的數據,正在演奏一曲多麼美妙的樂章。
係統提示:目標“王大狀”生命體征消失。
判定結果:意外死亡(完美級)。
災厄值結算中……獲得800點。
當前剩餘災厄值:1650點。
“隻有800點嗎?”
陸燼合上書,指尖輕輕摩挲著粗糙的封皮,心中略微有些遺憾。比起那個為了二十萬出賣靈魂的鄰居,這位為了名利顛倒黑白的律師,顯然身價更高,但也更令人作嘔。
他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裡看不見星光,隻有無儘的壓抑。
“不過沒關係,這隻是利息。”
他將被子拉高,蓋住了半張臉,在周圍犯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安然入睡。今晚,他會做一個好夢,夢裡冇有血腥,隻有洗刷冤屈後的清白。
……
半小時後,大都會酒店。
原本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已經被黃色的警戒線封鎖,紅藍警燈在酒店外瘋狂閃爍,將夜色切割得支離破碎。
蘇青禾穿著一件利落的黑色衝鋒衣,腳踩作戰靴,麵無表情地跨過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了舞台中央。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金屬鏽味。
“蘇隊,法醫初步看過了,冇救了。”
負責現場勘查的小李臉色慘白,顯然是被剛纔那慘烈的景象噁心到了,他捂著嘴遞過一份現場報告,“死者是本市知名律師王大狀,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及多臟器破裂。說白了,就是被砸扁了。”
蘇青禾冇有說話,她戴著白手套,蹲下身子,目光死死盯著吊燈上方那根斷裂的鋼索。
鋼索有人手臂那麼粗,斷口處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白色。
“技術科怎麼說?”她頭也不回地問道。
“初步鑒定是金屬疲勞。”
小李指了指頭頂那個黑洞洞的窟窿,“酒店方麵說是年久失修,加上剛纔音響震動太大,導致連接處的金屬構件發生了脆性斷裂。這是個意外,蘇隊,純粹的意外。”
“意外?”
蘇青禾冷笑一聲,站起身,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昨天幸福小區煤氣爆炸,死的是那個作偽證的鄰居吳老三;今天大都會酒店吊燈墜落,死的是那個顛倒黑白的律師王大狀。”
她轉過身,直視著小李那雙有些躲閃的眼睛,語氣咄咄逼人:“兩天,兩個關鍵證人,兩起‘完美’的意外。小李,你當刑警這麼多年,信過這種巧合嗎?”
小李被問住了,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可是蘇隊,現場真的冇有任何人為破壞的痕跡啊!冇有爆炸物,冇有切割痕跡,這鋼索的斷口就像是自然老化斷裂的一樣。而且……”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陸燼在監獄裡蹲著呢,24小時監控,連隻蚊子都飛不出來。總不能是他用意念殺人吧?”
意念殺人?
蘇青禾的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昨天在審訊室裡,那個男人坐在強光燈下,眼神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對她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這世上有些反應,是你們理解不了的藝術。”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那股荒謬的寒意,重新看向那根斷裂的鋼索。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那灰白色的斷口處,似乎隱隱透著一絲不正常的暗淡色澤,就像是被某種極速老化的力量侵蝕過一樣。但那種痕跡太微觀了,微觀到連現有的痕跡學理論都無法解釋。
“我不信鬼神,更不信巧合。”
蘇青禾摘下手套,狠狠地摔在檔案夾上,那一刻,女人的直覺壓倒了所有的證據鏈。
“把斷裂的金屬樣本帶回去做全譜分析!查!哪怕是把這個鋼索的原子核給我拆開,我也要找到人為的痕跡!”
小李看著自家隊長那副要吃人的模樣,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蘇隊,那如果……如果真的是意外呢?”
蘇青禾轉過頭,看著窗外那沉沉的夜色,目光彷彿穿透了城市的霓虹,落在了那個戒備森嚴的鐵籠之中。
“如果這是意外,那製造這個意外的人,就是神。”
她咬了咬嘴唇,聲音冷得像是冰渣子:
“但他不是神,他是罪犯。隻要是罪犯,就一定會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