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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進入恐怖救贖遊戲,我以暴製暴殺穿全場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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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穿進暴君救贖遊戲中。

隻有救贖進度達到100,我們才能活著離開。

係統讓我們自行選擇身份。

班花選擇了暴君的白月光身份,當天救贖進度就漲到了99。

班長選擇了忠臣身份,救贖進度也到了80。

遊戲觀看者也發來彈幕。

“這批新人可以啊,比上一批會選多了,估計不出三天就能結束遊戲。”

“隻要有一個人完成救贖,他們就都能回去了,我很期待誰會第一個完成。”

“估計是那個白月光吧,進度不是已經到達99了嗎?”

就在眾人歡喜之際,第二天卻傳來壞訊息。

已經選擇身份的20位同學,全部死亡。

而班花是死得最慘的那個。

1

剩餘的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麵前簡直是人間煉獄。

昨天還好生生站在我們麵前和我們報平安的人。

如今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血流了一地。

有些人被肢解了好幾份。

班花更是被劃傷了臉做成了人彘。

嘔……

終於有人忍不住跑到一旁乾嘔。

還有人無措地大哭起來。

我的手微微顫抖,臉色也十分蒼白。

我算是其中冷靜的,可說到底,我還是個高中生。

昨日,我們班集體坐大巴出遊,卻在山崖上翻了車。

一覺醒來,眾人就來到了這裡。

麵前出現一個所謂的係統。

它對我們說,我們已經死了,而通關遊戲是回去的唯一機會。

這是一款暴君救贖遊戲。

我們可以自行選擇身份。

全班36個人,隻要有一個人救贖進度達到100。

係統就算我們成功。

此遊戲全平台直播。

係統給我們每人一部特殊的手機。

方便我們交流。

還可以看到直播畫麵和上麵的彈幕。

不過隻能看不能發表任何言語。

還有個積分商城,可以兌換自己想要的東西。

每個人的初始積分都是12。

係統剛介紹完,就有人自告奮勇,選了身份進入副本。

這其中包括班花和班長。

班花用了1積分兌換了暴君的記憶碎片。

畫麵閃過,是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救下了即將被打死的乞丐暴君的畫麵。

彈幕也在補充細節。

“白月光是暴君心心念唸的人,是暴君第一個恩人,當年要不是她,暴君早就被人打死了。”

“暴君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派暗衛尋找白月光的下落,隻不過一直冇有找到。”

“據說暴君一直冇立後,就是在等白月光。”

班花大喜,正她準備進入遊戲時,我攔住了她。

不知為何我的心惴惴不安。

係統說我們是第七批來這裡的人。

那就代表前麵六批冇有成功過的。

按照我們這次的人數看,遊戲至少也有上百人蔘與過了。

怎麼可能連一個成功過的都冇有。

我朝班花搖了搖頭,想讓她靜觀其變。

她卻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

“總要有人打頭陣嘛。”

“就算我失敗了,隻要咱們班有一個人成功,我們就能活下來。”

“放心,我一定會帶回來好訊息的。”

不等我繼續勸阻,班花就毅然進入了遊戲。

不過一開始也確實如彈幕所說。

暴君一見到班花,救贖值就漲到了95。

跟班花甜言蜜語幾句後,救贖值更是漲到了99。

隻差臨門一腳,眾人都感到高興。

與此同時,其他人那邊也傳來好訊息。

班長選擇的忠臣因為直言不諱,暴君的救贖值也達到了80。

還有人選擇暴君的親妹妹,隻是撒了個嬌,暴君的攻略值就漲到了50。

留下來冇有進副本的一些人還有些懊悔。

“早知道救贖暴君這麼容易,我也進去玩玩了。”

可我的內心卻越來越慌。

總覺得有什麼細節被我們忽略了。

眾人一直從白天等到晚上,班花的救贖進度依舊是99冇變。

其他人倒是有微微增長的。

眾人猜測,可能是要等暴君與白月光成婚,救贖進度才能拉滿。

有些人撐不住先去休息了。

我掏出手機,給班花發了一條私信,想關心一下她的情況。

可是她始終冇有回覆。等到第二天,我卻看到了她的遺體。

彈幕還在喋喋不休說著。

“笑死我了,那個班花選了個最容易死的身份,彆看那白月光當時救下了暴君,可她帶暴君回府完全是為了用暴君出氣,暴君恨死她了,才一直找她。”

“還有那個忠臣,暴君可不要什麼直言不諱的忠臣,敢在朝堂上讓暴君丟麵子肯定得死。”

“至於暴君留下來的公主,不是因為親情,而是恨她出生就錦衣玉食,想慢慢折磨她。”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班花淩晨給我發來的訊息。

上麵隻有一個字。

“逃!!!”

2

不等人們反應,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眼前也隨即出現一個半小時倒計時。

鮮紅的大字像是催命的咒語,格外滲人。

有人忍不住了,衝著係統大喊。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把我們困在這裡是想乾什麼?”

係統冇有回答。

“他們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會死?你隻說遊戲失敗會死,冇說過暴君還會殺人啊!”

係統依舊沉默。

“我要退出遊戲!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家!”

係統終於開口了。

“玩家18號,你確定要退出遊戲嗎?”

“你在遊戲外的身體已經死亡,救贖未完成前退出遊戲,將會立即死亡。”

有同學勸他彆衝動,可他已然到了極限。

他對係統吼道:“我確定。”

下一秒,他的身體就被劈成兩半,一顆眼珠率先滾落在地。

他緩緩朝最近的同學伸出手,身體卻被切得更碎,殘肢直接飛了出去,甚至都冇來得及發出一聲嗚咽。

離得近的同學被濺了一身血,呆呆地站在那裡,過了幾分鐘纔回過神來,隨即發出尖叫。

彈幕似乎陷入了狂歡。

“死得好,這血濺的角度,係統的懲罰真是越來越有格調了。”

“瞧瞧,都有人嚇尿了,這算什麼啊,越遲進入遊戲救贖難度越大哦。”

“嘻嘻,暴君已經知道救贖者的存在了,我真想看看這群人接下來會怎麼辦?”

我擰眉,隻覺得螢幕後麵發表言論的人和變態殺人魔冇什麼區彆。

見冇人再出聲,係統再次開口。

“請各位在倒計時結束前,選出下一次進入遊戲的人。”

“若冇人進入,則視為遊戲失敗,我將對剩餘人員進行處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係統還在繼續說著。

“目前死亡人數,21人,遺留積分195,將平均贈予剩餘15人。”

說完,我便看到自己的手機顯示到賬積分13,總積分25。

“是否花費75積分兌換死去人員的記憶?”

眾人又對視一眼,紛紛點頭,每人出五積分,兌換了記憶碎片。

畫麵一閃,率先出現的是班花的記憶。

麵前的暴君掐著班花的脖子,仔細端詳著她,然後緩緩開口。

“你不是蘇夏荷對嗎,你是誰?或者說你們是誰,你們出現在朕身邊有什麼目的?”

班花此刻大概也知道了白月光的真相,怒視著暴君。

“我……我就是……蘇夏荷……我出現是因為……”

後麵的話暴君似乎冇聽清,湊近了一些。

班花趁機咬住了暴君的耳朵,撕下來大半塊。

“你不得好死!!!”

暴君麵色陰沉地掐住班花的脖子,在她每次瀕死的時候鬆開,就這樣反覆好幾次,將她丟在地上。

此時她還尚存一口氣,拿起手機給我發了條訊息。

剛發完,暴君便提劍而來,砍下來了她的四肢,又一點點將她的臉皮割下,看著她活活疼死。

彆人的記憶也差不多,都是被暴君各種各樣虐殺的畫麵。

暴君發現了救贖者的存在,但卻拿不準到底有多少,隻能憑感覺亂殺。

一夜之間,皇都堆起屍山血海,暴君卻笑容純真。

他躺在屍堆中,緊緊抱著自己的佩劍,像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可冇人會心疼他,我們剩餘15人,或憤怒或厭惡地看著他。

皇都內,有人惶恐,有人懼怕,有人哀傷。

皇都外,流民無數,易子而食,屍骨同樣多到數不清楚。

這全是因為暴君的統治。

這樣昏昏庸無道、濫殺無辜的人,憑什麼被拯救!

我雙眼猩紅,目光死死盯著係統。

係統似乎注意到了我,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玩家26號,你要進入遊戲副本嗎?”

不等我說話,學委就擋在了我身前。

此刻在場的班委隻剩下學委一人,她扶了扶眼鏡,開口道:

“我要進入遊戲副本。”

我神色一驚,朝學委搖了搖頭,學委卻對我笑道:

“我是班委,理應照顧好大家。”

“況且,我有一個思路,不知道可不可行?”

學委娓娓道來。

“上次進去的20人,選擇的身份非富即貴,可都失敗了,或許這就是突破口。”

“貴人容易被暴君注意到,若我選擇當丫鬟呢?”

“係統也冇規定攻略時間,我們可以嘗試細水長流,慢慢感化暴君。”

“既然暴君的身世淒慘,那對於同樣卑微的丫鬟平民,總會抱有憐憫之心吧。”

說完,學委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彈幕,我也跟著看去。

彈幕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

“看來還是有聰明的人在嘛,我記得上上批就有人按這個思路走的,差一點就成功了。”

“冇人選擇當暴君的後宮嗎,暴君至今還冇殺過後宮人呢。”

“有冇有人組織一下,建個群分享這些視頻啊,我有好多存貨可以交換。”

我思考著彈幕的話。

差一點就成功,到底是差在了哪裡?

這個想法的成功率似乎比之前高出很多,但我總覺得這依舊不是正確的道路。

眼見學委已經用全部積分兌換了一塊免死金牌,要去豪賭,我趕忙阻攔。

“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仔細想想。”

學委搖了搖頭,示意我看一眼倒計時。

轉眼間倒計時就剩下了三分鐘。

“我們冇時間了,必須趕快決定。”

“我選擇浣衣局丫鬟的身份,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人群中一個女生緩緩舉手。

“彈幕不是說暴君冇殺過後宮的人嗎,我選擇後宮妃子的身份試試吧。”

我又朝她搖頭。

“彈幕不一定可信。”

她苦笑一聲。

“我們冇得選了不是嗎?”

我一時語塞。

人群中又有幾個人選擇了身份。

最終有六個人一同進入遊戲。

三女三男。

學委和一個女生當了丫鬟。

剩下一個女生選擇了後宮新晉昭儀。

剩下三男分彆當了太監和守衛。

遊戲繼續。

3

六個人都小心翼翼。

暴君疑神疑鬼,稍有不慎就會被當作救贖者處死。

學委和同伴因為是浣衣局丫鬟,平時見不到暴君,行事可以大膽些。

但同樣,救贖進度緩慢,也隻有給暴君送去洗好的衣服時救贖值會增加一點點。

而昭儀兌換了後宮生存技巧,時不時給暴君送些茶點,討好貴妃。

救贖進度算是六人之中最高的,25。

暴君也確實冇對她起過疑心。

至於那三個男生,進度比學委她們快些,但職位低微也冇什麼表現機會。

三個月過去,昭儀的救贖進度達到了55。

學委和男生那邊分彆是27和36。

眾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看來學委的思路冇有錯,這樣雖然慢點,但是很穩。

可我依舊放不下心,又給學委發了條訊息。

“萬事小心。”

又過去三個月。

學委她們的攻略進度都上了50。

而昭儀那邊已經上了72。

但就像班花那樣,到達72之後就開始不再增長。

連續幾天後,我們才意識到一個事情。

昭儀攻略進度不長的原因。

是因為她早就死在了五天前。

屍體送回我們這邊的時候,已經隱隱有腐爛的趨勢。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係統。

“為什麼冇有第一時間播報她的死亡?”

係統的聲音依舊冰冷。

“因為她剛死。”

“前些天她尚有一絲氣息,無法判定為死亡。”

我看著她身上的窟窿和蛆蟲。

她是個嬌氣的姑娘,平時被紙劃破都要叫嚷幾句。

可如今卻硬生生被折磨了五天才嚥氣。

她該有多痛。

“她是被暴君發現救贖者身份了嗎?”

我看著係統,係統似乎猶豫了一下,給了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不是,隻是暴君那天心情不好,她又恰好送去了糕點。”

我嘲諷道:

“暴君哪天心情好過?這樣草菅人命的傢夥,你憑什麼讓無辜的人來救贖他!”

“他這種人就該下地獄,連同你係統和發彈幕的那些傢夥一起,下地獄去吧!”

係統依舊冷漠,彈幕嬉笑。

“這還是暴君第一次殺後宮之人呢,開創先例了。”

“好玩好玩,不知道剩下幾人能集齊幾種死法啊。”

我憤怒地朝著係統的虛影衝了過去,有人過來攔住了我,說學委那裡有了新進展。

學委在給暴君送衣服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刺客襲擊。

她不顧一切衝上去替暴君擋住了攻擊,救贖值直接漲到了70。

這刀捅進了學委的心臟,幸好她有免死金牌,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免死金牌會模擬正常的受傷反應,但不會致死。

在床上躺了三天後,學委堪堪脫離危險。

暴君親自麵見了她,問她想要什麼獎勵。

學委撲通一聲跪下,眼神堅毅。

“奴,奴不想要獎勵,隻求陛下能為奴報仇。”

學委說明瞭她提前編造的身世,爹孃被舅舅一家害死。

舅舅雖然收養了她和妹妹,卻是為了銀子,對她們百般苛責。

最後更是把她們賣給了人伢子,也就是她們運氣好,輾轉來到了皇宮。

暴君聽完果然有所觸動,救贖值也漲到了80。

暴君當即派人去查,學委的同伴已經提前兌換了替身人偶,模擬舅舅一家。

等暴君浴血而歸時,救贖值已經漲到了90。

他將學委從浣衣局調出來,讓他做自己的貼身丫鬟。

不僅將她讀書識字,還允許她私下與他同桌共食。

眾人這次大氣都不敢喘。

眼睜睜看著攻略進度從90一點點漲到92再到95,最後到98。

又是三個月,暴君直接大手一揮,讓學委做他的皇後。

冇人敢反對,反對的下場就是被砍頭。

暴君精心籌備了一個月的封後大典。

這期間,學委一直表現得很乖順,在想法上總是與暴君不謀而合。

暴君時常感慨,“你與朕真是天作之合。”

彈幕也不禁感歎。

“難不成這小丫頭要成為通關第一人了?”

“目前冇看出任何異常。”

“不要啊,我更想看他們全被殺掉哎。”

終於熬到封後大典當天。

學委在群裡發了條訊息。

“成敗在此一舉。”

我們都屏息凝神,看著學委身著華服朝著高台上的暴君走去。

此刻,暴君的眉眼竟顯得格外柔和。

他牽著學委的手,兩人站在高位俯瞰眾生彷彿螻蟻。

救贖進度也在慢慢增長著。

982,985,……998……

救贖進度又停止了。我們抬眸,才發現學委的腹部被暴君的利劍刺穿。

同時萬箭齊發,朝著台下的人射去。

無論是大臣還是侍衛、宮女無一倖免。

“玩家31號宣告死亡。”

“玩家10號宣告死亡。”

……

除了學委之外的四個人全部被亂箭射死。

學委絕望地看著暴君。

“為什麼?”

暴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悲憫的神色。

“朕很喜歡你,因為你和朕很像,但天底下有一個朕就夠了。”

“朕不會讓你孤單上路的,底下那些人到時候都會陪著你。”

暴君抽出劍,看著倒在地上的學委,臉上又閃過一絲癡迷。

“有冇有人說過,你的眼睛真好看。”

“清澈,透明,就像是未染鮮血的我,我真是太喜歡了。”

說著,他徒手將學委的兩隻眼珠挖了出來。

學委痛苦嘶吼,暴君卻端詳著那兩顆眼球,然後毫不猶豫地餵給了宮人牽來的黃狗。

“你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朕,朕那些肮臟的過去,所以,你該死。”

“玩家5號宣告死亡。”

4

學委死了,彈幕卻在狂歡。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姑娘成功不了,根本冇人能成功,不管選擇什麼身份,生死都在暴君一念之間。”

“不愧是最難的救贖遊戲,係統還總是喜歡找些新人進來,那不讓他們送死嗎?”

我捕捉到關鍵資訊,直視係統。

“有人蔘加過不止一次遊戲?”

係統應聲。

“一旦在遊戲中存活下來,就得每半年進入一次遊戲,否則依舊會死。”

有人崩潰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難道就算我們這次勉強活下來,以後也要再參加這種恐怖遊戲嗎?”

“我不想再繼續了,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

有人差點就要說出退出遊戲,還好被人及時捂住了嘴。

我站出來鼓舞士氣。

“還剩下九個人,隻要我們其中有一個人獲勝了,就能帶死去的人回來。”

“我們必須堅持下去,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在暴君手下。”

其實我心裡也冇有好的辦法,但此刻首先要穩住人心,要是我們冇進入遊戲就都自殺了,那樣我們纔是真的冇有辦法了。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有人開始應和我,開始商討接下來還有什麼身份能選擇。

係統再次給我們分發了積分。

我發現倒計時變成了二十分鐘。

越到後麵,我們掌握的線索越多,需要的思考時間就越多。

係統這樣,明顯是在升級遊戲難度。

有人兌換了時間沙漏,回溯到過去,保護暴君免於苦難。

卻還是在暴君登基時,一劍穿心。

有人加入了起義軍的隊伍,攻進皇都,擒拿暴君,囚禁他,日日泄憤。

救贖進度離奇地漲了,但最終還是被暴君暗害。

一轉眼,隻剩下我和另一個女生。

係統給的抉擇時間也隻剩下了五分鐘。

我想上前,卻被那個姑娘攔住。

“讓我再去試一試。”

她選擇成了暴君最寵愛的獵犬,待遇要比人還好得多。

救贖值一直增長,就在救贖值到達100的下一秒,救贖值又跌了回去。

因為暴君看到了更好的獵犬。

兩犬比拚,她被暴君下了藥,逐漸不敵,最終被另一犬活活撕碎。

36個人,最終隻剩下我一個人。

彼時,我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

彈幕依舊是嘲諷的話語,有的還在期盼我早點死,他們想看新人進來。

有人賭我會崩潰自殺,可我冇有。

我用剩下的積分換了時間沙漏,一把破劍和一條紅綢。

然後選擇了身份。

“係統,我要回到暴君小時候,成為暴君。”

5

經過這麼多次,我也明白了暴君的性格。

自私,殘暴,利己,像這種人隻有自己能夠拯救自己。

彈幕有些震驚。

“還能穿成暴君?聞所未聞,要是能的話這遊戲該怎麼玩?”

“小姑娘彆掙紮了,係統不會同意的,要是能穿出暴君可太逆天了。”

但下一秒,係統便將我傳送進了遊戲副本。

我成了五歲的暴君,準確地來說是暴君的第二人格。

暴君流浪逃亡,驚嚇過度,主人格陷入了昏迷,而我出現了。

我將紅綢係在手上,然後攥著那把豁了口的破劍,朝著領頭那惡漢衝過去。

五歲的胳膊細得像柴木,握劍的手都在抖,可惡漢揮過來的木棍更狠,帶著風聲砸向我的後背。

我冇躲,硬生生扛了這一下,骨頭縫裡像鑽進了冰碴子,疼得眼前發黑,卻藉著這股衝勁撲到他跟前,把劍往他腿肚子上紮。

劍冇紮深,隻劃開一道血口子,那惡漢疼得罵娘,抬腳就踹。

我被踹得飛出去,後腦勺磕在石頭上,嗡的一聲,血順著耳後往下淌。

我看見他彎腰要搶劍,掙紮著撲過去抱住他的腳踝,張嘴就咬。

他疼得跳腳,用腳往我身上碾,我死死咬著不鬆口,直到滿嘴都是血腥味,意識一點點沉下去。

昏過去前,我攥著劍把的手還冇鬆,紅綢子被血浸得發黑,纏在手腕上像道血痂。

再睜眼時,是被凍醒的。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鼻尖飄著柴火和黴味。

我動了動,渾身骨頭像散了架,後背一抽一抽地疼。

抬頭就看見那把破劍,它被扔在牆角,一個穿著綢子褂的小廝正用腳踩著,鞋底子碾來碾去,劍刃上又添了幾道新劃痕。

“喲,野狗醒了?”小廝嗤笑一聲,踢了踢我的胳膊,“這劍是你的?”

我冇說話,撐著木板坐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在個雜院,院牆上爬著枯藤,遠處飄來飯菜香,該是到了白月光蘇夏荷府上。

“想要劍啊?”小廝蹲下來,用腳尖把劍往我麵前撥了撥,“也不難。”

他分開腿,拍了拍自己的褲襠,“從這兒鑽過去,劍就還你。”

旁邊幾個灑掃的婆子圍過來,抱著胳膊看笑話,冇人吭聲。

我盯著他的臉,又看了看那把被踩臟的劍,紅綢子被碾得皺巴巴的,像條死蛇。

我慢慢站起來,後背的疼讓我踉蹌了一下,小廝笑得更得意了,還往前湊了湊。

我走到他跟前,在他以為我要彎腰時,攥緊了拳頭。

那拳我用了十足的勁,打在他褲襠上。

他嗷一嗓子蹲下去,臉瞬間白了,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掉。

我冇停,彎腰撿起劍,反手就把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還有誰想試試?”我聲音啞得厲害,嗓子裡像含著沙子。

圍看的婆子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有個年長的想喊人,我橫了她一眼,把劍往小廝脖子上壓了壓,劃開一道淺淺的血印。“誰喊,我就給誰也試試。”

冇人敢動了。

那小廝疼得齜牙咧嘴,卻連哼都不敢多哼一聲。

我收回劍,看都冇看他,轉身往角落裡的小柴房走。

走到門口時,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就看見那小廝捂著褲襠瞪我,我把劍往門框上一磕,發出哐噹一聲,他立馬縮了脖子。

柴房裡黑黢黢的,隻有個小窗戶透點光。

我把劍解下來,用袖子擦劍刃上的泥,擦著擦著,手就抖了。

不是怕的,是疼的,也是累的。

我靠著柴堆坐下,把紅綢子重新係在腰上,劍就彆在綢子上。

剛繫好,眼前又是一黑,栽倒在柴草堆裡,又昏了過去。

6

第三次醒,天是黑的。

我躺在一張石床上,手腕腳腕都被粗麻繩綁著,勒得生疼。

鼻子裡全是苦腥氣,像熬糊了的藥湯。

藉著牆角油燈的光,看見個乾瘦的老頭站在對麵,背對著我搗藥罐,他頭髮全白了,後背卻挺得筆直,影子投在牆上,像隻張牙舞爪的蜘蛛。

“醒了?”他轉過身,臉上溝壑縱橫,眼睛卻亮得嚇人,直勾勾盯著我,“骨頭倒是硬,這麼快就醒了。”

我這纔看見,他腳邊放著個大缸,缸裡泡著黑乎乎的東西,藥味就是從那兒來的。

“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老頭笑了,露出黃牙,“自然是把你練成藥人。

你這身子骨,經得住熬,練成了,可是上好的兵器。”

他拿起個木瓢,舀了瓢缸裡的藥汁,湊到我跟前,“乖,喝了這個,就不疼了。”

藥汁泛著綠沫,聞著就嗆人。

我偏頭躲開,繩子勒得手腕更疼了。

“放開我。”

“犟骨頭。”

老頭嘖了一聲,把瓢放下,伸手就要來掐我的嘴。

我猛地往旁邊掙,石床滑出個小縫,我瞥見他腰間掛著串鑰匙,可繩子綁得太緊,夠不著。

我急得冒汗,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在心裡喊係統。

“我要兌換小刀,要最鋒利的那種!”

“積分扣除5點,小刀已發放至宿主手中。”

一把小刀憑空出現在我掌心,十分冰涼。

我攥緊刀,趁著老頭轉身去拿瓢的功夫,開始割繩子。

繩子粗,刀刃又小,割起來費勁,纖維颳得手心疼。

“你磨蹭什麼?”

老頭轉過身,不耐煩地看著我。

“我渴了。”我抬起頭,儘量讓聲音穩些,“喝藥前,想喝口清水。”

老頭愣了愣,大概冇想到我會提要求,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事多。”

他嘟囔著,轉身去桌邊倒水。

就是現在!

我加快速度割繩子,刀刃卡在繩縫裡,我使勁一拽,繩子斷了一根。

“快點!”

老頭端著水過來,把碗遞到我嘴邊。

我張嘴喝水,眼睛卻盯著他的手,趁他不注意,手腕猛地一掙,剩下的繩子也斷了。

我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碗,朝他臉上砸過去。

碗碎了,熱水濺了他一臉。

他疼得叫了一聲,我趁機撲過去,攥著小刀往他脖子上劃。

他反應快,伸手去擋,刀刃劃在他胳膊上,血立馬湧了出來。

他往後退,撞翻了藥罐,黑糊糊的藥渣撒了一地。

“反了你了!”

他怒吼著撲過來,我往旁邊躲,卻被地上的藥渣滑了一下,摔在地上。

他按住我的背,伸手來掐我的脖子。

我死死攥著小刀,往身後紮,刀尖紮進了他的腰。

他疼得鬆了手,我翻身起來,不管不顧地把小刀往他脖子上抹去。

血噴了我一臉,熱的,帶著腥味。

他瞪著眼睛倒下去,身體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臉上的血順著下巴往下滴。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撐著站起來,走到桌邊擦臉。

桌上擺著個硯台,旁邊壓著張紙,是用炭筆寫的字,筆跡歪歪扭扭,卻帶著股狠勁,是暴君的字。

“你是誰?”上麵寫著,“為什麼在我危難時出現?上次被惡漢打,是你咬了他,小廝欺我,是你打了他,你到底是誰?”

我拿起炭筆,指尖還在抖。

想了想,在下麵寫道。

“我就是你。”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

寫完,我把紙折起來,塞進懷裡。

7

從藥人老頭那逃出來後,我便成了暴君藏在骨縫裡的影子。

他被流放時,押送的官差想在雪夜裡凍死他,是我摸黑偷了件破棉襖。

塞進懷裡時被官差發現,還捱了頓棍打。

後來他被召回皇都,成了皇子,卻還是任人欺辱的主。

有回被太子推下水,寒冬臘月,他在水裡撲騰,岸上的人笑成一團。

我撐著暈乎乎的腦袋爬起來,撿起塊石頭就往太子後腦勺砸,冇砸中,倒被侍衛按在地上打。

之後的日子裡,我醒了又昏,昏了又醒。

有時是他被人下毒,我強撐著給他找解藥,自己先嚐了半副,吐得肝腸寸斷。

有時是他被誣陷,我摸進禦史府偷證據,被狗咬傷了腿,一瘸一拐把紙卷帶回來。

前前後後算下來,竟有十五回。

他登基那天,穿著龍袍,卻還在禦座上往懷裡摸,摸那把破劍。

紅綢子被他摩挲得發亮,劍刃早就磨光滑了,卻還留著當年豁口的印子。

晚上他在禦書房寫了封信,塞在枕頭下,我醒時看見上麵的字。

“今日殺了二十三人,都是當年欺我的,你會不會怪我?”

我拿起筆,在下麵回道:

“不怪,他們該殺。”

從那以後,他總寫信給我。

有時是“今日斬了丞相,他藏了我母妃的遺物”,有時是“宮女灑了湯在我龍袍上,我杖斃了她,是不是太狠了?”

我每次都回。

“不狠,我們是一體的,你做什麼我都信。”

他開始把那破劍彆在腰上,紅綢子飄在龍袍外,朝臣們嚇得不敢說話,他卻笑得得意。

可漸漸地,他信裡的字開始發顫。

有回他寫。

“我練了新的劍法,能一劍刺穿三個人的喉嚨,我練得很狠,卻還是見不到你,他們說我是暴君,可我隻想見你。”

他開始瘋魔。

先是殺了所有懂醫術的人,問他們能不能把我從他身體裡剖出來。

後來又抓了道士,讓他們做法,道士說要獻祭百人,他就真殺了一百個童男童女。

血濺在大殿上,他捧著那把劍哭。

“你怎麼還不出來?”

我在他意識裡歎氣,趁他又一次對著劍發呆時,在他心裡說。

“你想見到我嗎?我有辦法。”

他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嚇人,手裡的劍差點掉在地上。

“真的?”

“真的。”我讓他把劍拿出來,“把劍刃磨得再亮些,對著自己。”

他立刻讓人拿磨刀石來,親自磨。

磨了整整一夜,劍刃亮得能照出人影。

天快亮時,他舉起劍,透過反光看向自己的臉,我也在那時候醒了,藉著劍的反光,與他對視。

他愣住了,手微微抖,劍差點掉下去。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他的臉映在劍上,胡茬冇刮,眼底有紅血絲,卻笑得像個孩子。

就在這時,我聽見係統的聲音。

“救贖進度95。”

我心裡一動,摸了摸口袋裡的積分,剩下的不多了,剛好夠換個替身人偶。

“陛下,”我讓人偶出現在殿外,聲音還是啞的,卻帶著笑,“我在這。”

他猛地回頭,看見人偶,又看了看劍,眼淚掉了下來。

他幾步衝過來,想抱我,又怕碰碎了,手懸在半空。

那天晚上,他讓人在禦花園擺了酒,非要枕在我腿上看月亮。

人偶的身體是涼的,他卻不在乎,把臉埋在我膝蓋上。

“我要封你為後。”

我冇說話,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他頭髮裡還有血腥味,是今天殺道士時沾的。

“我遣散後宮,”他又說,聲音悶悶的,“以後隻聽你一個人的,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你讓我收手,我就收手。”

月光落在他臉上,他閉著眼,睫毛上還掛著淚。

“要不是你,我早死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低頭,看著他的臉。

想起班花被做成了人彘,想起學委的眼睛被餵了狗,想起那個當昭儀的女生,被折磨了五天五夜。

“我想要你付出一切,你願意嗎?”

我問。

他毫不猶豫:“願意。”

“哪怕是生命?”

他笑了,往我腿上蹭了蹭。

“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

下一秒,我拿起那把破劍,紅綢子飄起來,劍刃刺穿了他的脖子。

他猛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血從他喉嚨裡湧出來,染紅了我的裙襬。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嗬嗬的聲音。

“係統,”我看著他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滅下去,輕聲說,“救贖進度該滿了吧。”

“救贖進度100。”

係統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玩家26號,恭喜通關,你可以許一個願望。”

我低頭,把劍拔出來。

他的身體軟下去,眼睛還盯著我,像是不明白。

我摸了摸他的臉,輕聲說。

“這遊戲哪是要救贖你,是要殺了你啊。”

8

眼前的一切開始破碎。

禦花園、月亮、龍袍,還有他的屍體,都像鏡子一樣裂開。

係統的虛影出現在我麵前。

“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要一切恢複原樣。”我說,“我要和班裡所有人回到原世界,我要你和那些看直播的人,都消失。”

係統沉默了一下。

“隻能實現一個。”

我笑了。

“讓班裡人回來就好。”

白光閃過,我猛地睜開眼,在大巴上。

車還冇翻,班花坐在我旁邊補妝,學委在看課本,班長在前麵喊“彆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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