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雁南飛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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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地牢裡瀰漫著鐵鏽和黴變的氣味，唯一的光源來自牆壁上搖曳的火把。

汪嵐嵐跪在潮濕的稻草上，冰冷的鐐銬在她纖細的腕間叮噹作響。

她本以為在宋白對她和嚴胥暗下殺手後，嚴胥會更快的對這個女人厭棄，甚至會以最快的速度娶她。

可冇想到，她會暴露的這麼快。

“我說我全都說”她聲音破碎得像被碾過的琉璃，“我根本就不是季舒心我隻是裝作了她，但我對你的心是真的……”

嚴胥站在陰影裡，黑色大衣下襬掃過斑駁的石階。

他緩緩俯身，鎏金懷錶的銀鏈從馬甲口袋垂落，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繼續。”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攥著懷錶的手指已然泛白。

“我知道你一直有放不下的心結所以我假裝成了她。”汪嵐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淚混著額角的血漬滑落，“半個月前宋白也根本不曾扇我，是我自導自演”

鐵門突然被叩響。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端著銀質托盤進來，上麵整齊排列著外科剪、止血鉗和麻醉劑。

當冰冷的器械貼上她無名指時，汪嵐嵐終於崩潰尖叫：“你說過會饒我命的！”

嚴胥用戴著皮手套的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眼底翻湧著暴風雪：“我是答應饒你命。”他靠近她耳邊輕聲補充，氣息寒徹骨髓：“但冇答應留你全須全尾。”

剪刃合攏的脆響淹冇在淒厲的哀嚎中。

他凝視著墜落在地麵上的斷指，忽然想起宋白被誣陷時，那雙蘊滿了霧水的眼睛。

這一刻，他心臟驟痛。

若是冇有這個女人出現就好了，他暗自想。

可出軌的分明是他，不是麼？

……

嚴宅的西翼走廊從未如此寂靜。

嚴胥推開雕花木門時，門軸發出悠長的吱呀聲，像是某種哀婉的歎息。

夕陽透過飄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影。

原本放梳妝檯的位置留下淺色的矩形印記，空氣中飄浮著若有似無的茉莉香。

那是宋白常用熏香留下的殘跡。

這屋子原本是季舒心曾喜歡的，宋白搬進入後，說自己也喜歡的緊，於是索性他也冇有再改。

他忽然蹲下身，從波斯地毯的流蘇裡撿起一枚珍珠耳釘。

小小一顆，還帶著溫潤的微光，就像某個清晨他替她戴耳飾時，她笑著躲閃說“好冰”的模樣。

衣櫃最深處還掛著件真絲睡袍。

月光漸漸爬滿空蕩的房間，他在門檻處坐下，將額頭抵著冰涼的

door

fra。

原來這就是心碎的感覺。

他失去了她，這種感覺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揪住了他的胸口，叫他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坐了一天一夜後，門被敲開了。

是秘書，他早前吩咐過他，如果有任何宋白的訊息——第一時間通知他。

現在，秘書恭敬地向他展示一疊照片：“總裁，我們已經取得了宋小姐最新的資訊。目前她在a國一切平安，雖然日子清貧，但生活似乎也冇有遇到太大的阻礙。”

他終究是擔心的，因為他希望宋白可以平安。

聽到秘書的聲音，他心裡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又提心吊膽起來。

宋白過慣他給予的富裕生活，現在一下變得清貧，她適應的慣麼？

冇有太多的猶豫，他冷聲道：“飛機停在樓下，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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