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弟餐廳吃飯被訛50萬,我殺瘋了-來財 第7章 我在鬼醫眼皮底下煉丹,他還給我護法?
夜色如墨,鬼穀的寒風刮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疼。
蘇菱安一身裁剪合體的死士黑衣,將她玲瓏的身段遮掩得嚴嚴實實,臉上塗抹的炭灰和刻意弄出的跛腳姿態,讓她看起來與那些終日活在陰影中的傳令兵彆無二致。
她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夜梟”令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彷彿踩在薄冰之上。
哨卡前,兩名守衛如鐵塔般矗立,目光森然。
“站住!口令!”
蘇菱安壓低了嗓音,用一種沙啞而疲憊的語調報出了從死士身上搜到的口令,同時遞上手中的令牌。
一名守衛接過令牌,借著火把的光亮翻看了一下,眉頭瞬間擰成一個疙瘩。
“不對!你這令牌的編號,是上個月的舊編號!”
蘇菱安的心臟猛地一沉,周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她袖中的手指已經悄然扣緊了淬毒的銀針,準備在對方示警的瞬間暴起發難。
這鬼穀的防衛,竟是森嚴到了每日更新信物的地步!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的屋簷上傳來,帶著幾分戲謔:“我說張三,你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七號令是昨夜子時剛剛換發的,你難道忘了?”
眾人聞聲抬頭,隻見一個身形瘦小、長相醜陋的少年,正像隻貓一樣蹲在屋簷上,他便是鬼穀中負責雜役和傳遞訊息的阿醜。
那名叫張三的守衛一愣,顯然對阿醜的話有些將信將疑。
阿醜輕盈地一躍,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嶄新的令牌,隨手拋了過來。
“喏,這是剛送到的備用令,你核對一下。”
守衛接過新令牌,與蘇菱安手中的一對,上麵的紋路和編號果然有了細微的差彆。
他頓時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將舊令牌還給蘇菱安,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過去吧!”
蘇菱安接過令牌,指尖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知道,這絕非巧合,是阿醜在鬼門關前拉了她一把。
她低著頭,快步從哨卡旁走過,與阿醜擦肩而過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多謝。”
阿醜咧開嘴,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與他醜陋的麵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同樣低聲回道:“你曾在藥穀救過穀主的客人,我便還你這一次。你好自為之。”
蘇菱安再不多言,徑直朝著鬼穀深處那座終年被寒氣籠罩的偏院走去。
偏院內,燭火搖曳,藥香與寒氣交織。
葉寒舟正坐在案前,執筆在一張泛黃的宣紙上寫著什麼,連頭都未曾抬起,彷彿早已知曉她的到來。
“影閣的人,這次又送什麼稀罕玩意兒來了?”他的聲音冷冽如冰,不帶一絲溫度。
蘇菱安強壓下心頭的緊張,從懷中取出一封偽造的“裴仲安密令”,連同一包用油紙裹好的藥材,恭敬地放在桌上。
“啟稟穀主,屬下奉閣主之命,送來‘鎮魂散’所需的核心原料。”
葉寒舟終於停下了筆,修長的手指捏起那包藥材,隻掃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鎮魂散?這藥引裡,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血蟬蛻’。影閣辦事,真是越來越不用心了。”
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蘇菱安耳邊炸響!
她心頭劇震,知道自己的偽裝在對方麵前,恐怕早已是漏洞百出。
這男人,不僅實力深不可測,心思更是縝密如發!
然而,越是危險,她反而越是鎮定。
她垂下眼簾,聲音裡透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惶與後怕:“回穀主,藥材在來的路上遭遇雪崩,屬下拚死才搶回這一半,另一半……恐怕已經尋不回來了。”
“哦?雪崩?”葉寒舟終於抬起了眼。
那是一雙怎樣可怕的眼睛,深邃如淵,銳利如刀,彷彿能瞬間將人的靈魂看穿。
“你不怕我殺了你?一個任務都辦不好的廢物,影閣不會追究,我鬼穀,也從不留無用之人。”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空氣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
蘇菱安卻迎著他刀鋒般的視線,緩緩抬起了頭,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裡:“穀主若真想殺我,在我踏入這個院子的第一刻,就已經動手了。”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放我進來,不是想看我演戲。你真正想要的,是一個能解你體內‘九陰蝕脈毒’的人。”
葉寒舟瞳孔驟然一縮,周身的氣息變得愈發危險。
蘇菱安卻彷彿未覺,繼續說道:“鎮魂散確實缺了血蟬蛻,但那是因為血蟬蛻的霸道藥性,會與你體內的奇毒相衝,加速你的死亡。而我帶來的這些藥材,看似普通,卻能暫時壓製毒素的寒氣。穀主精通藥理,想必一看便知。”
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隻有燭火偶爾發出的“劈啪”聲。
良久,葉寒舟忽然收斂了所有殺氣,靠回椅背,淡淡地開口:“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敢拿自己的命來賭。”蘇菱安直視著他,“也憑穀主……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了。”
葉寒舟盯著她看了許久,那目光彷彿要將她從裡到外剖析一遍。
最終,他緩緩道:“好,我給你三日。三日之內,你若真有本事,我或許……能保你一時周全。”
她被安置在偏院的一間偏房。
窗外,是窸窸窣窣的毒蛇遊走聲,門上,貼著泛著幽光的符咒。
蘇菱安知道,這既是考驗,也是監視。
一旦她有任何異動,頃刻間便會化為一具枯骨。
當夜,她借著更衣的由頭,熄滅了燭火,心念一動,整個人便悄然進入了手鐲中的靈泉空間。
空間內溫暖如春,靈氣氤氳。
她不敢耽擱,立刻取來靈泉之水,小心翼翼地澆灌在藥田中的幾株仙草上。
在靈泉的催生下,原本還需數月才能成熟的“清心露”與“凝神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結露。
她不敢在外界生火煉藥,便調動起空間內的一縷地火微焰,以最精純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淬煉著藥材。
氤氳的靈泉霧氣完美地掩蓋了逸散的藥香,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
第二日清晨,蘇菱安裝作無事發生,坐在桌前研讀著阿醜不知何時送來的一堆基礎醫書。
她借著翻閱書籍的動作作掩護,將袖中那枚昨夜煉好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清心丸”藏得更深了些。
就在這時,房門被毫無征兆地推開,葉寒舟如鬼魅般出現在門口。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的草藥,最終落在她的身上,冷冷地開口:“你身上有藥香,不是影閣死士該有的味道。”
蘇菱安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但臉上卻擠出一個柔弱又討好的笑容:“回穀主,我隻是……看這些醫書頗有心得,想試試能否為您配製出緩解痛苦的方子,也好……討您歡心。”
葉寒舟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所有偽裝都撕碎。
就在蘇菱安以為他要動手搜查時,他卻移開了視線,聲音依舊冰冷,卻似乎少了一絲殺意:“明日,若再有此香,我不問來源。”
蘇菱安愕然抬頭,隨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明白,這不是警告,而是一種默許!
他知道她在暗中搞鬼,但他選擇了縱容。
他是在給她留下一條可以展示自己價值的線索!
第三日,蘇菱安的膽子大了起來。
她在藥廬外晾曬阿醜送來的草藥,看到葉寒舟正在不遠處親自煎藥,那專注的樣子,彷彿天地間隻剩下他與那尊藥罐。
她深吸一口氣,狀似無意地走近,試探著開口:“穀主,我聽聞世間有奇人,能解百毒。若真有這樣的人能解您體內之毒,您可願……與她結下契約,護她一世平安?”
葉寒舟專注地控製著火候,聞言,手裡的蒲扇微微一頓,頭也不抬地回道:“契分生死,代價沉重。我葉寒舟,從不與任何人立契。”
他的回答冷硬而決絕,蘇菱安卻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
她輕聲一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為他惋惜:“可若她拚儘全力救了您,您卻依舊讓她自生自滅,那豈不是太令人寒心了?”
說完,她彷彿意識到自己失言,又用更低的聲音無意識地呢喃了一句:“那你這輩子,可真是孤老終身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
葉寒舟麵前那尊正在沸騰的藥罐,竟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滾燙的藥汁四濺,在他腳邊滋滋作響。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幽深如古井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死死地鎖定著她:“你……說什麼?”
那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彷彿一頭被觸碰到逆鱗的絕世凶獸!
蘇菱安被嚇得臉色一白,慌忙擺手:“沒、沒什麼!我是說……穀主神威蓋世,定能逢凶化吉,福壽綿長!”
然而,葉寒舟心中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孤老終身!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來自九天的詛咒,自他出生起便烙印在他的命格之上。
無數相師都曾斷言,他乃“孤煞命格”,天煞孤星,任何靠近他三尺之內的人,都會遭遇不祥。
正因如此,他才活得像一座孤島。
而眼前這個來曆不明的小騙子,一句無心之言,竟彷彿觸動了冥冥之中的天機!
當夜,萬籟俱寂。
葉寒舟獨自立於鬼穀的斷崖之巔,寒風吹得他衣袂獵獵作響。
他的目光,卻穿透重重黑暗,落在偏院那唯一亮著燈火的房間。
良久,他低聲自語,聲音被風吹得支離破碎。
“若這世上,真有人能破我的命格……”
他的視線變得無比深邃,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盼與瘋狂。
“或許,會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小騙子。”
夜,愈發深沉。
斷崖上的風,冷冽如刀,卻第一次,沒能吹熄葉寒舟心中那點微弱而頑固的火苗。
三日之期將至,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他很好奇,這個不怕死的小騙子,明日天亮之後,究竟會走出怎樣一步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