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弟餐廳吃飯被訛50萬,我殺瘋了-來財 第35章 我咒他摔跤,他就真栽進了糞坑
晨光熹微,透過窗欞灑在蘇菱安蒼白的麵頰上,銅鏡中的容顏依舊帶著病態的孱弱。
貼身侍女小翠端著溫水,壓低了聲音稟報:“小姐,趙五娘派人傳話,說昨夜清點趙家賬目,查出暗中還有三處藥鋪、兩座當鋪,都願意立刻劃入您的名下,隻求您高抬貴手。”
蘇菱安蔥白的手指捏著茶蓋,輕輕撇去浮沫,動作不疾不徐。
她尚未開口,街頭巷尾卻驟然爆發出驚人的喧嘩與鬨笑,那聲音穿透了層層院牆,清晰地傳了進來。
小翠連忙探頭出去,不多時便滿臉古怪地跑回來,想笑又不敢笑:“小姐……外麵都傳瘋了!趙五爺的屍身今日入殮,抬棺的家仆也不知是腿軟還是被什麼絆了一下,竟失手將棺材整個掀翻,不偏不倚,正好栽進了路過的糞車裡!如今那條街臭氣熏天,圍觀的人都說,這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讓貪財之人終葬汙穢之地!”
蘇菱安執杯的手指微微一頓,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聲自語:“我隻咒他被錢砸死,可沒說要讓他栽進糞坑。”
話音剛落,她袖中的那枚古玉傳來一陣微不可察的輕顫。
她心念一動,立刻取出。
隻見玉身溫潤,其上那道蛛網般的血痕並未增添分毫,反而……似乎比昨日淡去了一絲。
一個驚人的念頭在她心中浮現——難道咒言應驗的方式,因為這種超出她本意的“天意裁決”,反而減輕了對她的反噬?
這枚古玉的力量,或許存在一個可控的範圍!
午後,她披上鬥篷,獨自來到京城最繁華的藥市。
遠遠便看到德仁堂的掌櫃周德全,正叉著腰,對一個失手打翻了藥材的學徒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引得路人側目。
此人平日裡以次充好,欺壓同行,名聲早已爛透。
蘇菱安緩步靠近,混入人群,眸光鎖定在周德全那張油膩的臉上,心中默唸一句:“周德全,明日當眾出醜,身敗名裂。”
咒言無聲,卻彷彿一道無形的烙印,瞬間打入對方的氣運之中。
次日,訊息傳來。
周德全因一樁藥材官司前往衙門應訴,誰知他那匹一向溫順的坐騎在公堂前突然受驚,瘋了般嘶鳴著,竟不走正門,直直衝向了衙門後院,一頭將他從馬背上掀飛,精準無比地落入了官家專用的露天糞池之中。
據說撈上來時,人已經臭得不成人形,當堂便被判了藐視公堂,舊案新罪並罰,德仁堂也被當場查封。
一咒功成,蘇菱安並未停下。
她想知道,這力量的極限究竟在何處。
她回到寒廬,靜坐於窗前,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人的麵容——那個曾為裴仲安做媒,顛倒黑白,害得原身名譽儘毀的李媒婆。
這一次,她甚至沒有出門,隻是隔著重重屋宇,心中冷冷立下咒言:“李媒婆,口舌招尤,舌爛三年。”
三日後,街頭巷議,城西的李媒婆突發惡疾,滿口生瘡,舌頭更是潰爛得不成樣子,腥臭無比,請遍名醫也束手無策,從此再也無法言語。
蘇菱安緩緩睜開雙眼,心中終於瞭然。
這古玉之力,當真言出必應。
但它並非簡單粗暴的許願機,更像是一柄引動天道秩序的鑰匙。
她可以指定目標和“果”,但具體的“因”和過程,則由冥冥中的天機自行裁定,往往以一種最富諷刺、最合乎“報應”的方式呈現。
這不可控之處,反而成了她最大的保命之機。
在她一次次試探禁術邊緣時,另一雙眼睛正在暗中觀察著這一切。
葉寒舟數日來隱於暗處,他發現了一個規律。
每當清晨日出,第一縷紫氣東來之時,蘇菱安懸於靈泉上空滋養的古玉,竟會引得泉底那株血紋蓮的根須主動纏繞而上,彷彿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哺育”。
是夜,他悄然潛入寒廬深處的地火室。
此地乃葉家舊物,地火充沛,最宜煉器養蠱。
他指尖一彈,一隻通體漆黑的蠱蟲無聲無息地飛向那枚靜置於火眼上方的古玉。
這是他以心血喂養的“探靈蠱”,能感知萬物靈息。
然而,就在蠱蟲觸碰到古玉的一刹那,“嗤”的一聲輕響,蠱蟲瞬間化為飛灰,連一絲掙紮都無。
但在焚毀的最後一刻,一道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神念順著他與蠱蟲的聯係,衝入他的腦海:“言……咒……歸主……”
葉寒舟高大的身軀猛然一震,漆黑的瞳孔驟然縮成一點!
言咒歸主!
這……這是葉家早已失傳的禁術《言咒秘典》的認主密語!
此物怎會落入她手?
他身形如電,悄然返回自己的密室,從一處暗格中取出一卷破舊不堪的獸皮殘卷。
這正是他從葉家禁地帶出的唯一孤本——《葉氏秘錄》殘卷。
他迅速翻到記載禁術的一頁,赫然見到一行用鮮血寫就的蠅頭小字:“言出法隨,血祭三度,可啟天命紋。然,咒殺一人,己身損一分;咒滅一族,魂裂如蛛網,壽元燃儘,萬劫不複。”
當夜,月色如霜。
葉寒舟看到蘇菱安再次走向靈泉,周身殺意凜然,便知她又要動用那禁忌的力量。
他一個閃身,如鬼魅般攔在她麵前,聲音冰冷刺骨:“你瘋了?你每說一句,古玉就裂一分,你的命就少一寸!”
蘇菱安抬眸,清冷的眼中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挑眉反問:“可趙五爺該死,那個害我至此的裴仲安,更該千刀萬剮。我的命,難道比他們的賤嗎?”
“他們的命,與我何乾!”葉寒舟心中湧起一股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暴怒,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俯下身,一字一句,聲音低沉而沙啞:“若你因此早夭,我寧可這天下人,個個長命百歲,永享太平!”
蘇菱安怔住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翻湧的、她看不懂的痛苦與掙紮,忽然,她笑了,笑得淒美而決絕:“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一了百了,豈不更乾脆?”
“殺了你?”葉寒舟眸光劇震,彷彿被她這句話刺中了最深的痛處。
下一刻,他猛地反手一帶,竟將她整個人狠狠地擁入懷中,那懷抱滾燙如火,卻帶著絕望的顫抖。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聲音喑啞得如同困獸悲鳴:“我若敢動你分毫,我體內的斬命刀,會先一刀劈了我自己。”
她僵在他懷裡,腦中一片空白。
次日清晨,寒廬的寧靜被小翠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小姐!不好了!裴府傳來訊息,說裴仲安已經知道了趙五爺的詭異死狀,他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風聲,竟開始疑心到您頭上,正暗中調集府中所有死士,揚言今夜就要踏平寒廬,將您……將您挫骨揚灰!”
蘇菱安輕輕推開還守在門外的葉寒舟,臉上血色儘褪,卻露出一抹淬了寒冰的冷笑。
她撫摸著袖中的古玉,輕聲道:“他不是不信天譴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看,什麼叫……言出必應。”
她轉身走向靈泉,不再有絲毫猶豫。
她取出一柄銀針,刺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滾落。
她沒有唸咒,而是直接於那片最大的血紋蓮葉之上,用自己的鮮血,一筆一劃,寫下三個殺意滔天的字:
裴——家——滅——
字成的刹那,整座靈泉轟然沸騰!
那枚古玉陡然金紋大亮,懸浮而起,泉中數十朵血紋蓮竟在同一時間齊齊閉合了花瓣,如眾臣叩拜君王。
泉水中央,一個虛幻的漩渦緩緩成型,泉底那道若有若無的虛影之門上,竟浮現出一行全新的金色古字:“天命將動,劫火**。”
而此刻,葉寒舟就立在庭院的陰影之中,他望著那行觸目驚心的血字,感受著天地間驟然彙聚而來的恐怖威壓,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緩緩地、鄭重地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已塵封多年的密信。
信封由特殊的鮫油紙製成,水火不侵。
封口處,一枚暗紅色的火漆印,在清晨的微光下,顯得異常醒目——那是一個古樸的“葉”字,烙印在一個繁複的閣樓圖樣之上,正是令天下人聞之色變的天羅閣最高密令!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那枚火漆印,目光穿透虛空,落在那被無形之力籠罩的少女身上。
滔天的因果已經攪動,而他,似乎也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刻。
今夜,朔月無光,天地間一片沉寂。
那以血為墨寫下的誓言,其真正的代價,即將開始清算。
靈泉之畔,那道纖弱的身影,將獨自麵對一場無人知曉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