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弟餐廳吃飯被訛50萬,我殺瘋了-來財 第12章 我撕了仇家的信物,他卻說那是我孃的遺物
那冰冷的觸感彷彿一道驚雷,順著蘇菱安的指尖直躥天靈蓋。
天羅閣!
這江湖上最神秘、最狠戾的殺手組織,傳聞其令一出,閻王繞路!
可這枚殘牌的背麵,那被利器刮擦得麵目全非的鎮國鏢局徽記,卻像一根淬毒的尖刺,狠狠紮進她心底最深的傷口。
儘管大半圖案已被毀去,但那僅存的一角飛鷹紋樣,依舊淩厲如初。
雙鷹……斷翼……
母親臨終前那氣若遊絲的叮囑,每一個字都化作尖嘯,在她腦海中瘋狂回蕩:“安兒,若見雙鷹斷翼……切莫回頭,快逃!”
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害得家破人亡的,就是天羅閣!
而鎮國鏢局,這個曾與蘇家齊名,並稱“南北雙鷹”的武林世家,竟也牽涉其中!
這枚殘牌,一半是殺手,一半是鏢師,何其諷刺!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幾乎要凍僵她的血液。
但蘇菱安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波瀾。
她強行壓下翻江倒海的恨與惑,手腕一翻,那枚殘牌便無聲無息地滑入袖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她抬起眼,眸光冷冽地射向葉寒舟:“這女人在說謊。我爹蘇振南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寧死不屈,絕不可能向任何人搖尾乞憐!”
葉寒舟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閃,他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滔天恨意,以及那細微到幾乎不可察的藏匿動作。
但他沒有拆穿,隻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著這個看似柔弱、實則滿身是刺的女子。
她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有趣。
“墨鴉。”他淡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押入地牢,用最好的傷藥吊著命。在我沒問出所有事之前,不準她死,更不準她瘋。”
“是,穀主。”黑影一閃,墨鴉便提著那昏死過去的黑衣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當夜,月色如霜。
蘇菱安藉口更衣,回到自己居住的偏院,立刻反鎖房門,心念一動,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進入了那片熟悉的、自成一界的空間。
她快步走到靈泉邊,顧不得喘息,便將那枚沾染了血汙與塵土的殘牌沉入泉水之中。
泉水清冽,帶著一股奇異的生命氣息,溫柔地衝刷著牌身。
水霧氤氳升騰,奇跡發生了。
那殘牌背麵,被利器粗暴刮損的徽記之下,竟緩緩浮現出一行細如蚊足、以血寫就的暗紅小字:“玉髓歸蘇,雙鷹合璧。”
八個字,如八道天雷,在蘇菱安心中轟然炸響!
玉髓歸蘇……雙鷹合璧!
斷魂崖上,母親在彌留之際,斷斷續續念誦的那段殘詩,正有這八個字!
她一直以為那是母親神誌不清的胡話,此刻才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詩,而是關乎蘇、夜兩家,關乎鎮遠鏢局,甚至關乎她身負的這個空間的驚天秘密!
玉髓泉……靈泉……難道,葉寒舟口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玉髓泉,與自己空間裡的這汪靈泉,本就是同源之水?
蘇菱安指尖顫抖地撫上頸間那枚溫潤的古玉,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戰栗:“娘,你拚死也要我逃,是不是因為……有人想從我身上,奪走它?”
次日清晨,天光乍亮。
蘇菱安還未從昨夜的震驚中完全回神,便被墨鴉請到了葉寒舟的藥廬。
藥廬內,檀香嫋嫋。
葉寒舟一襲玄衣,臨窗而坐,神色莫測。
見她進來,他沒有半分寒暄,直接將一枚灰白色的玉片置於案上。
那玉片質地古樸,與蘇菱安頸間的古玉竟有幾分相似,隻是色澤暗淡,毫無光彩。
正是他從不離身的“玉髓碎片”。
“你身上,有玉髓的氣息。”葉寒舟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住她,“鬼穀之內,除了我,隻有玉髓泉的泉眼纔有這種氣息。這絕不可能是巧合。說,你究竟是誰?”
來了!
蘇菱安心頭一凜,知道身份的秘密已然懸於一線。
她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萬千思緒。
下一瞬,她悄然將指尖掐入掌心,劇痛傳來,一滴殷紅的血珠沁出。
她抬起手,彷彿是無意識的舉動,將那滴血珠精準地滴落在那枚灰白的玉片上。
刹那間,異變陡生!
那死物般的玉片彷彿被注入了生命,猛地一顫,一層淡青色的光暈如水波般蕩漾開來,竟與她頸間衣物下的古玉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葉寒舟的瞳孔驟然緊縮,一直以來的猜測在此刻得到了證實,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你竟然有蘇家的血脈?!”
身份,終究是破了!
蘇菱安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激怒,她猛地抬起頭,眼中已蓄滿淚水,反手抓起案上那枚發光的玉片,用儘全身力氣朝堅硬的地麵狠狠摔去!
“我不認什麼蘇家!我爹孃被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江湖豪俠聯手害死的時候,你們誰還記得什麼‘雙鷹’盟約?!”她聲嘶力竭,淚如雨下,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與火的控訴。
然而,在這滔天的憤怒之下,卻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她絕不能暴露空間,更不能讓葉寒舟察覺到,這玉髓之源的力量,是可以被她操控的!
玉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就要粉身碎骨。
一道黑影閃過,葉寒舟竟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前,穩穩地伸手接住了那枚墜落的玉片。
他的動作快得超乎想象,臉上卻沒有絲毫怒意,反而多了一絲複雜難言的悲慼。
“二十年前,葉家滿門被屠的那一夜……”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遙遠的沙啞,“有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尚在??褓的嬰兒,從斷魂崖上一躍而下。她在臨死前,將這塊玉髓塞進了我的手裡,對我說,‘活下去……等它發光的時候,你就能找到她’。”
他緩緩抬起眼,那雙曾令無數人膽寒的眸子,此刻卻像兩簇燃燒的鬼火,死死盯著蘇菱安:“現在,它亮了。”
蘇菱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腦中轟然作響,一片空白。
那個跳崖的女人……抱著嬰兒……是她的乳母!
當年為了引開追兵,乳母抱著自己的孩子,穿著母親的衣服跳下了斷魂崖!
而葉寒舟……他竟然就是當年被蘇家救下的葉家遺孤?
他一直守著這塊信物,守了近二十年,隻為等待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
喉頭猛地一哽,真相幾乎就要衝口而出。
可就在此時,一道急切的身影如旋風般闖了進來。
“穀主!”墨鴉單膝跪地,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北境急報——我們安置小六子的那個山洞,昨夜遭人血洗!洞口發現了天羅閣‘蝕骨散’的痕跡!”
小六子!
這個名字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蘇菱安心上。
她猛地抬頭,眼中未乾的淚水瞬間被冰封,化作噬人的狠厲與殺意。
那是她相依為命的兄弟!
是她發誓要用性命守護的親人!
“他們動我兄弟……”她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那就彆怪我,親手掀了天羅閣的底!”
話音未落,她已轉身衝出藥廬,背影決絕而瘋狂。
葉寒舟靜靜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尚有餘溫的玉片,那淡青色的光暈正緩緩隱去。
他沉默了片刻,才對墨鴉低聲吩咐道:“傳令阿醜,封鎖鬼穀三日,任何人不得出入。我要親自走一趟斷魂崖。”
與此同時,狂奔回偏院的蘇菱安一把推開房門,心念再動,回到了空間之內。
她還未站穩,掌心那枚一直貼身收藏的古玉,竟毫無征兆地自主發熱,燙得她幾乎要握不住。
她驚疑不定地攤開手掌,隻見那汪原本平靜無波的靈泉水麵,竟開始劇烈地波動起來,水霧在泉眼上方迅速凝聚,最終,竟緩緩浮現出一幅模糊卻又真切的影像——那是一座深埋於地下的古老密室,石門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雙鷹圖騰,而一道緊閉的門縫之中,正隱隱滲出暗紅色的、彷彿永遠不會乾涸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