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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停止投喂誘惑 第18章 酒香 你知道什麼,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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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香
你知道什麼,笨蛋。

刑澤的詢問聲很快散在這一小片空間裡。

牧聽語捏緊手中的紙團,
勉強笑道:“因為石頭的爸爸邀請我喝,我不好意思拒絕嘛。”

刑澤不置一詞。

“對、對了,那個桂花酒呢,
你放哪裡去啦?我想嘗嘗”

刑澤臉上看不出情緒:“晚上不許再喝了。”

牧聽語討好地看著他:“那你嘗嘗嘛,
我不喝。你沒有背著我偷偷喝吧?”

刑澤沉默地盯了她兩秒,
起身從櫥櫃裡拿出裝著桂花酒的酒壇。

開了蓋,一股甜潤馥鬱的桂花香瞬間彌漫出來,
像是把路過桂花樹時聞到的甜絲絲、暖融融的香氣濃縮了十倍,
然後融入酒中,散發出的極具穿透力的成熟香氣。

牧聽語湊在壇口猛嗅了幾下:“好香好香。”

刑澤拿了玻璃杯,找出長勺舀了半杯。

牧聽語連忙提議:“再、再舀一點?”

刑澤看了她一眼,又舀了一勺,舀完就重新把酒壇封好,
放回了櫥櫃裡。

牧聽語眼巴巴地看著。

杯裡的酒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跟她今晚喝的兌水白酒比起來,
簡直可以說是瓊漿玉液。

她捧著酒杯嗅了嗅,
很快就被敲了一下腦袋。

刑澤伸手拿走杯子,涼涼道:“不是不喜歡喝酒?”

“這個聞起來這麼甜,
肯定是飲料吧?怎麼會是酒呢?”

牧聽語眯起眼,笑得甜滋滋的,伸手去夠。

刑澤把手一揚:“起來,上樓了。”

“咦,
咦。”牧聽語茫然地看著他:“不、不喝啦?”

“去陽台喝。”

牧聽語眼看著他邊往外走,邊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連忙撐著桌子站起身:“好喝嗎?”

刑澤站在門口等她:“還行吧。”

“怎麼會還行呢?”牧聽語不敢走快,慢慢挪著腳步走到門口,又伸出手:“你是不是喝不來?讓、讓我嘗嘗。”

刑澤麵無表情地抽手,
“啪”一下關了燈。

門口的小燈沒開,屋裡裡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哎!”牧聽語驚了一聲,“天黑啦!”

她感覺身旁的人沒走,還站在原地,於是伸手去摸,嘴裡嚷嚷道:“我看不見啦!我瞎啦!你在哪呢?”

手胡亂摸索了一陣,碰到了一堵堅實灼熱的牆。

牧聽語腦中突然一閃,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

像是坐了時光機一樣,倒回到來這裡的第一天。

那時三樓房間裡也是一片漆黑,刑澤過來扶她,她也是像這樣摸到了他的胸膛。

記憶裡兩個人都鬆手得很快,然後就是刑澤開啟燈,麵帶冷意地訓斥她。

她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縮回手。

縮到一半,一隻灼熱的手掌就率先伸過來,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下意識掙了一下,發現動彈不得。

——緊接著,她聞到了一股桂花酒香。

不像酒壇剛剛開啟,或者是盛在玻璃杯裡的那種濃鬱香氣,而是略帶著點溫暖、柔和意味的淡香,縈繞在她的鼻尖。

她剛想仔細辨認,下一秒那道香氣就消失不見,消散在了空氣裡。

她有些遺憾地動了動手指,聽到了刑澤微啞的聲音。

“走。”

牧聽語應了一聲,乖乖跟在他身後,在黑夜裡眨了眨眼睛。

刑澤牽著她到了二樓,開了樓道燈,卻沒有鬆開她,拉著她直直往三樓走去。

牧聽語扒著扶梯不肯走。

她雖然喝了酒有些迷糊,卻還惦記著他冷聲警告自己的那次。

見他看過來,她便義正言辭地問:“不是你不讓我上三樓嗎?”

刑澤無奈地說:“讓。”

“真的嗎?”牧聽語懷疑地覷他,“這不是我自己想上的哦,是你邀請我上去的哦,明天你可不許罵我。”

“不罵。”

她高興起來,也不用他牽了,自己“噔噔”往上走,像地主一樣仰起腦袋在三樓走了一圈,最後在刑澤無奈的目光中,往雜物間走去。

她開了燈,表情一瞬間變得驚訝。

她指著房間內整齊堆放的物件,有些結巴:“田、田螺姑娘來了?”

刑澤輕拍一下她的腦門:“田你個頭,進去。”

牧聽語愣愣地轉了一圈,感覺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你自己理的?不是,地上那些東西呢?之前的垃圾雜物間去哪了?”

刑澤:“”

她又問:“你什麼時候理的?”

刑澤沉默了一瞬:“前幾天吧。”

牧聽語往陽台走去,頭也不回地問:“怎麼突然想起來理呀?怎麼都不喊我幫忙呀?”

刑澤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回答:“太亂了,容易絆倒。”

“確實哎,我上次就差點摔倒了。”牧聽語沒心沒肺地往搖椅上一靠,伸出一隻手招了招,“快來快來,月亮好漂亮。”

刑澤端著玻璃杯走過來,俯視著搖椅裡毫無形象的人:“起來。”

牧聽語用手扒住搖椅扶手:“你好小氣,我可是客人!”

“白吃白喝的客人?”

牧聽語登時心虛地往躺椅裡一縮,嘀嘀咕咕道:“不是給你買酒喝了。”

刑澤眼裡帶著一絲笑意:“老闆送的。”

“那也是我親自、討來、一路抱回來的!”牧聽語連忙大聲宣告。

刑澤想起她下午一路小心翼翼的樣子,眼裡笑意更盛,從屋內拖了張椅子出來。

牧聽語見他沒有再趕人,便心安理得地伸長雙腿,舒舒服服地在搖椅裡窩了一個位置,仰起腦袋看天上懸掛的月亮。

她擺爛鹹魚一般的坐姿簡直沒眼看,刑澤心覺好笑,也懶得管她,自顧自坐下喝了口酒。

月亮圓潤瑩白,看上去不像平時那樣遙不可及,低低懸在墨藍的空中,散發著柔和清冷的光暈,不遠處的海麵被照得一片波光粼粼。

牧聽語聽著陣陣海浪拍打的輕響,意識有點模模糊糊,可還是堅持伸出手去:“給我喝一口。”

“剛剛是誰說不喝?”

“不知道,誰說的。”

“明天再喝。”

“現在就想喝。”

“不行。”

“行。”

刑澤朝她看去:“耍賴是吧?”

牧聽語的腦袋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雪白的脖頸露在月光下,肩頸線弧度很漂亮,像一隻飛鳥的翅膀。

他喉結瞬間一滾,接著聽到她不死心地再次開口:“我就喝一口,就沾一下。”

她的聲音軟軟和和的,帶著一絲醉意,漂亮的眼睛也微微眯著,眼尾狹長勾人。

刑澤目光掃到她嫩紅的、帶著細微水光的嘴唇,狠狠一滯,繼而急促地移開視線,把酒杯遞給她:“就一口。”

咦。

牧聽語支起腦袋。

她“求求你了”四個字都在嘴邊了,答應得這麼快。

她生怕這人反悔,飛速撈過酒杯,低頭嘬了一口。

下一秒,眼睛就亮了起來。

果然很好喝嘛,雖然喝著酒味要比聞著濃很多,但口感很順滑,喝下去喉嚨暖暖的,滿嘴都是桂花香。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呀。

她愜意地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然後端起酒杯準備再喝一口。

下一秒,酒杯騰空而起,她還沒反應過來,腦門就被彈了一下。

“就一口。”

她捂著額頭不甘地看去,見刑澤站在她身側,仰起頭,把杯中的酒液全部倒入了口中。

玻璃杯裡起碼還剩下四分之一的量,杯子也不小,這一口下去估計得有一兩。

她好奇問道:“你酒量很好嗎?”

刑澤低下頭瞥她一眼:“還行。”

“還行是多少?”

“比你好。”

牧聽語無語地看著他:“你幼不幼稚?”

刑澤把杯子放在扶手台麵上,低低笑了一聲。

牧聽語大人不記小人過,重新仰起腦袋看天。

還沒有入夏,晚風微涼,她耳側的發絲被輕輕吹動。

刑澤問她:“冷嗎?”

“不冷。”牧聽語笑著搖搖頭,一指月亮感歎道,“真的好圓。”

“月圓歸家呀,”她低聲喃喃,側過頭問刑澤,“你中秋會回家嗎?”

刑澤回答:“沒事就不回。”

她“唔”了一聲。

“你回嗎?”

“嗯”牧聽語笑道,“回的。”

刑澤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問:“你出來支教,你爸媽知道嗎?”

牧聽語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有些無奈地蹙起眉頭:“我都二十五啦。可以自己決定的。”

“我以為你是那種做什麼都要跟爸媽報備的小孩。”刑澤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朋友圈不是說半夜吃垃圾食品會被罵?”

牧聽語撲哧一笑,迅速反擊道:“你偷看我朋友圈!”

刑澤淡淡說:“反應這麼快,你沒醉?沒醉起來,不準坐我的搖椅。”

牧聽語纔不聽他講,伸手去拉他的衣角:“今年中秋,記得回家呀!”

刑澤眉一挑:“為什麼?”

“這有什麼為什麼?”牧聽語奇怪地看他一眼,“跟家裡人聚一聚,多好呀。”

刑澤回想了一下屈指可數幾次和老爺子坐在一張桌上吃飯的場景,不是雞飛狗跳就是吵架結尾,還是算了,他還沒到要折磨自己的程度。

牧聽語定定地望著月亮看,眼睛裡沒什麼神采。

刑澤眉頭輕輕一皺:“困了嗎?”

她揉揉眼睛:“有一點。”

“那睡覺。”

她乖乖起身:“好。”

可能是之前喝的醒酒湯起效果了,她看上去不用人牽著也能走得平穩。

刑澤看著她扶著牆壁慢慢往下走,還是跟了上去。

他把人送到二樓,看著她有些瘦的背影,詢問的話語就在喉嚨口。

想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睛,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晚上回來的時候,看上去那麼難過。

以至於展露出這副從未有過的、帶著些脆弱和依賴的姿態,像是在他身上汲取溫暖一樣。

可她不想說。

所以這件事並不是像餘力的事情一樣,他問,她就會求助他。

或者說,他根本幫不了她,所以她不說。

——而他現在也沒有任何身份和立場,要求她必須要告訴自己。

刑澤照常停在樓梯口,開口:“牧聽語。”

牧聽語疑惑地轉過頭,眼睛裡迷濛不清,像是困得不行了。

刑澤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今天和我打電話的女孩子,是我姐姐。”他開口,“‘你們女孩子’裡的‘們’,說的也是她。”

聞言,牧聽語一愣,接著笑了:“好的,知道啦。”

刑澤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你知道什麼,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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