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折落舊風塵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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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排練之後，裴斯越帶著江疏影上台。

比賽開始前，他湊在江影舒耳邊小聲呢喃。

“你知道的，對於比賽來說，最常見的就是犯錯，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相信我。”

“江影舒，準備好了嗎？”

江影舒點點頭。

裴斯越用線條流暢的手臂攬住她，旋轉時似有風雷湧動，足尖點地卻有悄無聲息。

每一次托舉，都讓江影舒覺得心臟驟停。

他的氣息方法穿破一切，將她占有。

動作推進至那個關鍵的托舉。

裴斯越穩穩發力，江影舒的身體輕盈脫離地麵。

懸空的瞬間，他灼熱的呼吸毫無遮掩地吹拂在她敏感的頸側肌膚上，激起一陣難以自抑的細小顫栗。

江影舒心尖驟然一縮，腳尖發軟，支撐腿微妙地晃了一下，幾乎要跌落那份眩暈的雲端。

緊接著裴斯越穩穩的將她放下。

她被禁錮在他懷抱中，身形繃緊如弦，雙眼圓睜，裡麵是失重的驚惶與混亂的漩渦。

她聽見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裴斯越的目光沉靜，從高處俯視著她，那眼神不再是疏離的審視，而是一種近

乎透明的、危險的邀請。

——無聲等待她的下一步。

江影舒有一瞬間的慌亂，幸虧一切都已經到了結尾，他們站在台上謝禮。

如水的擁護將他們包圍。

裴斯越先她一步失去蹤影。

江影舒攥著手機，走到後台。

【嚇死我了，剛纔表演差點出事故。】

【什麼事故？你受傷了？】

【心動的事故，我差點栽在裴教練的身上。】

此刻後台空無一人，隻有裴斯越獨自坐在椅子上敲擊手機。

他臉上燦爛的笑意被無限放大。

江影舒默默走到他的身後。

【心動的事故，我差點栽在裴教練的身上。】

刹那間，她聽不見前台的吵鬨，眼裡隻有正在笑的裴斯越。

她眼裡的淚花滾滾。

忍都忍不住，瘋狂肆虐。

“原來你就是，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

江影舒十歲參加比賽。

或許因為太過緊張，她的成績實在一般，腳下接連犯了好幾個錯。

那時候網絡並不發達，可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罵她。

江影舒特彆難過。

她一個人偷偷躲在花園裡哭。

肩膀聳動的時候，旁邊一個潔白如雪的小哥哥，不知從什麼時候冒出來。

遞給她一方帕子。

“小花貓，有什麼可難過的？”

“他們罵我跳的不好！”

“這真是世界上最好解決的事情啦，他們罵你跳的不好，你就繼續跳給他們看！氣死他們！”

小小的江影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眼淚瞬間消失無蹤。

從此以後，他們加了好友。

小哥哥說，今天他又拿了第一。

鼓掌。

小哥哥說，父母罹難，冇人支援他跳舞。

哥哥你說過的，你隻要繼續跳下去，氣死所有不看好你的人。

後來江影舒車禍，被所有人拋棄。

也是這個匿名的小哥哥陪在她的身邊。

兩個默默無聞的少年，就這樣彼此扶持，一路長大，一路生花。

江影舒的淚水還是停不下來。

她伸手拿起裴斯越的胳膊，撩起他的袖口。

露出他那塊醜陋陳舊的傷疤。

她哭著說。

“就是那個時候對不對？”

“你父母罹難，你被所有人拋棄，被所有人不看好，隻憑自己的毅力，重新站上舞台。”

裴斯越盯著她，默默的笑了。

“怎麼會隻有我自己？”

“你不是一直陪在我身邊麼？”

江影舒渾身發抖，投入他的懷抱。

兩個曾經孤獨的、契合的靈魂，在這一刻緊緊相依。

最終舞台的現場。

舞台的頂燈如熔金般傾瀉下來，灼燒著江影舒的睫毛。

她挺立在舞台中央，深色緊身舞服勾勒出每一寸緊繃的肌理。

因為車禍而斷裂的腿暴露在強光下，此刻卻隱約被時光暗藏，

全場所有人都盯著這個身影。

江影舒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雙眼。

渾身的疼痛已經被拋之腦後。

舊人的傷害已經成為昨日故事。

她此刻隻知道。

她站在舞台上。

她的愛人，也站在舞台上。

和她一起。

他們曾經彼此陪伴。

未來也將，彼此陪伴。

音樂響起。

江影舒伸展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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