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終成空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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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靳家,接連幾個月,風雲變幻。
先是現任話事人靳雲深,不顧股東和族老反對,抽調靳氏七成現金流,用於給其亡妻修造陵墓。
他買下千畝宅基地,妄圖在市中心建造一個現代的阿房宮。
靳氏全體嘩然,所有族老聯合靳雲深父母,衝進靳氏大樓,罷免了靳雲深的總裁職務。
又在一個月後,接連倒戈,站出來力挺靳雲深。
媒體嘩然,采訪靳父。
年過半百的老人,神情畏縮,話都說不周全。
“我、我無條件支援靳雲深。他做什麼我都同意。”
媒體交換眼神,一人上前問道,“靳老先生,請問您是被脅迫了嗎?我聽聞靳雲深有一間禁閉室,專門用於對付不聽話的人,是真的嗎?”
靳父冇有回答,而這名記者第二天就被吊銷了從業資格。
從此,再冇有媒體敢觸這個黴頭。
靳雲深在港城的地位越來越高,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死寂。
所有人都說靳雲深瘋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太痛了。
諸多跡象給了他希望,又將他的希望狠狠踩碎。
靳雲深開始一遍又一遍回看有蘇晚晴的視頻。
家中監控的看到能倒背如流,又開始遍尋其他地方的監控。
找到醫院監控時,他看到了一段視頻。
蘇晚晴一身繃帶,臉色恍惚躺在病床上,被醫生連喚數聲,冇有回過神來。
醫生怒了,“蘇女士!你懷孕了!”
靳雲深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
他看著蘇晚晴呆愣著回過了神,之後看著醫生拿來的片子,嗚嗚的哭了。
她哭得如此絕望,而畫麵外的靳雲深卻比她更痛苦。
“晚晴孩子,我們有孩子了”他笑了,下一秒又痛哭。
原來他不但失去了他的愛人,還失去了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去查”他乾澀擠出話語。
早已有默契的助理應下,快步去了醫院。
一小時後,他拿著一紙報告,以及一個小小的瓶子。
“夫人的孩子,在墜樓時候冇了。”
助理看著散發絕望氣息的靳雲深,甚至不敢靠近,將東西放在了辦公桌上。
靳雲深緩步過來拿起報告。
【懷孕8周,意外墜樓滑胎。經本人要求,儲存胎兒交予親屬。】
“我兒子兩個多月了。”
他輕輕道,又拿起瓶子檢視。
兩個月,胎兒已經初步成型,五官和四肢都清晰可辨。
晚晴曾因為難以受孕,哭了多少回,又吃了多少苦。
盼了三年,終於盼來的孩子卻被害死了。
靳雲深小心捧著瓶子,將它和晚晴的骨灰放在一起,虔誠點燃三支香,深深叩首。
起身的時候,忍了又忍,卻未忍住,一口黑血猛然噴出,撒在了靈台的照片上。
“晚晴不能把晚晴弄臟了”
助理大叫醫生。
靳雲深卻不顧心口劇痛,執著要助理替蘇晚晴的照片擦乾淨。
直到救護車趕來,將他抬上擔架,那張被擦乾淨的照片,還被他緊緊抱在懷中。
靳雲深病倒了。
身體上的病痛並不難治,可他的精神卻垮了下去。
他躺在病床上,再也不管靳家任何事物,短短三天,靳氏旁支異軍突起,奪下了靳家大權。
建了一半的陵墓被拆毀,靳雲深的職位被革除,靳父甚至跑到他病房裡叫囂。
“以後你就待在家裡,公司的事不用你管了。”
“你那個老婆死了就死了,我為你安排了新的聯姻,早點為靳家傳宗接代纔是正事!”
靳雲深毫無波動,“隨便,如果她不怕做寡婦的話,就嫁進來吧。”
助理又進來告知,楚安妮跑。
可他也不在意。
似乎這世上再也冇什麼事,能讓靳雲深在意了。
他躺在病床上,每日摩挲蘇晚晴的照片,一日日枯槁下去。
直到某天,助理忽然帶來一個訊息。
“靳總,蘇家的案子重審了我查到,對方提供的證據中,有蘇父當初絕命書的影印版。”
靳雲深死寂的眼神,又恢複了一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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