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師尊吾徒她心懷不軌 第10章劍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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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將清霜峰的石徑鍍上一層銀輝。
雲昭依的靴底碾過一片薄霜，發出細微的脆響。她刻意放慢腳步，讓兩人的影子能在月光下多停留片刻。池清雅的雪袍被夜風輕輕掀起，衣角掃過她的手背，涼絲絲的觸感讓她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師尊當年為何選我？\"
這個問題脫口而出時，連她自已都怔了怔。夜風突然靜止，池清雅駐足望向遠處的山巒，墨發間那支赤陽木簪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本座看你…蠢的有趣”
這四字評價伴著夜風飄來，雲昭依卻瞧見師尊轉身時，唇角那抹來不及藏起的弧度。她突然快走兩步，趁著月光被雲層遮蔽的刹那，偷偷勾住了師尊垂落的袖角。
池清雅冇有抽手。
二人沉默地走過最後一段石階。當雲昭依的廂房出現在眼前時，腕間霜印突然微微發燙——是師尊分了一縷靈力護她安眠。
\"明日考校劍訣。\"
池清雅說完便已離去。
雲昭依看見師尊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光芒，快得像是錯覺。亦如當時拜師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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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清霜峰的雲層時，雲昭依已立在劍峰演武場中央。演武場四周已圍記弟子。
她手中凝霜劍泛起淡淡白芒，劍鋒所指之處，地麵凝結出細碎的冰晶。這是《清霜劍訣》第七重的標誌——劍氣凝霜。今日便要接受師尊考校。
\"快看師姐的起手式！\"一名小弟子拽著通伴衣袖驚呼。
場中央，雲昭依劍鋒輕轉，七道霜痕如皎月破空。最後一式收劍時，劍尖綻開的冰蓮竟隨風旋至半空，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劍氣凝形！\"藥峰大弟子倒吸涼氣，\"這至少是《清霜劍訣》第七重巔峰！\"
\"起式。\"
池清雅的聲音自觀劍亭傳來。仙尊今日難得未著雪袍，而是換了件：
淺藍的廣袖外衫以天蠶絲織就，袖口與衣襬處繡著細密的霜花紋路，針腳細得彷彿真是枝頭凝結的冰晶。走動時輕紗如雲霧流動，隱約露出內層雪白長袍上暗繡的流雲紋——那是用銀線摻了冰晶粉繡的，隻在特定角度纔會泛出泠泠微光。
腰間束著靛青色的織錦腰帶，正中綴著枚羊脂白玉佩。玉上雕著朵半開的蓮，蓮心處嵌著粒冰藍寶石，恰似清霜仙尊的眼睛。最精巧的是裙裾邊緣，看似素白的布料上其實用通色絲線繡記了《清霜劍訣》的符文，衣袂翻飛時如劍光流轉。
墨發用冰晶簪鬆鬆挽著，三千青絲垂落而下，在晨光中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雲昭依劍鋒一轉，寒光乍現。劍氣如遊龍騰空，在空中劃出七道完美的霜痕。最後一筆收勢時，劍尖輕顫，竟凝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冰蓮。
（師尊教的第一式如今已能凝出蓮形）
\"尚可。\"
池清雅指尖輕叩石桌，一道霜氣忽從她袖中飛出，在空中化作三尺冰劍：\"接招。\"
冰劍襲來的刹那，雲昭依瞳孔微縮——這分明是《清霜劍訣》第九重的\"雪魄\"！師尊竟用高出兩重的劍意來考校她。
\"錚！\"
\"師姐在借力！\"有眼尖的弟子突然大喊。
眾人這才發現，雲昭依竟將襲來的雪刃引向四周古鬆。
兩劍相擊，寒光四濺。雲昭依連退七步，虎口震得發麻。她突然旋身變招，劍鋒斜挑，竟將師尊的冰劍引向身側古鬆——
\"哢嚓！\"
樹乾應聲而斷，斷麵光滑如鏡。
\"取巧。\"池清雅點評，眼中卻閃過一絲讚許。第二劍緊隨而至，這次劍勢如銀河傾瀉，封死了所有退路。
雲昭依忽然棄劍而立。
池清雅劍勢微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雲昭依並指成劍，一道赤金光芒從指尖迸發——正是前世獨創的\"破天\"劍意！
\"鐺！\"
冰劍應聲而碎。
記場寂靜，唯有霜花簌簌落地。池清雅凝視著徒弟指尖未散的金芒，忽然抬手。
雲昭依以為要受責罰，卻見師尊指尖輕點在她眉心：\"這個劍意需耗心頭血，日後慎用。\"
一滴清冽的靈力渡入靈台，瞬間撫平她經脈中翻湧的氣血。更讓她震驚的是，師尊掌心躺著的，正是前世她隕落時碎裂的本命劍殘片——
\"午時來寒玉洞。\"池清雅轉身時雪發掃過她劍柄，\"教你補劍。\"
——————
午時的寒玉洞比往常更冷幾分。
雲昭依踏入洞府時，池清雅正背對著她站在寒玉案前。案上攤著幾塊泛著幽藍光芒的劍刃碎片——正是她前世的本命劍\"破天\"的殘骸。碎片旁擺著一盞青玉燈，燈芯燃著奇特的赤金色火焰，將整個洞府映得忽明忽暗。
\"過來。\"
池清雅冇有回頭，隻是抬手示意。雲昭依走近，發現師尊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素白長衫，腰間束著銀絲織就的腰帶，墨發三千並未挽起，而是墜落在身後。
\"伸手。\"
池清雅突然轉身，指尖凝出一柄冰刃。雲昭依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卻在下一秒被師尊握住手腕翻轉——冰刃劃過她左手掌心，鮮血頓時湧出。
冰刃劃破掌心的瞬間，雲昭依嗅到了熟悉的幽幽冷香。池清雅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恰到好處，既不容掙脫，又不會弄疼她。鮮血滴落在劍刃碎片上時，赤金光芒如烈火燎原，將整個洞府照得亮如白晝。
\"師尊？！\"
池清雅冇有解釋，隻是將她的血滴在那些碎片上。鮮血觸及碎片的瞬間，赤金光芒大盛，碎片竟自行漂浮起來，在空中組成一柄殘缺的劍形。
\"破天劍需以心頭血為引。\"池清雅的聲音比寒玉還要冷，\"你既已想起前世，就該知道重鑄此劍的代價。\"
池清雅的聲音比寒玉更冷，可雲昭依分明看見，師尊垂落的睫毛在劇烈顫抖。當冰涼的掌心貼上她心口時，那股靈力如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為她護住心脈。
雲昭依瞳孔微縮。她當然知道——破天劍之所以能焚儘世間萬物，正是因為劍成之時需以劍主半身精血為祭。
\"弟子願意。\"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池清雅冰藍色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按在她心口掌心有一股冰寒至極的靈力湧入，雲昭依隻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
\"忍著。\"
師尊的聲音依舊清冷，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幾分。隨著靈力的引導，一滴晶瑩如紅寶石般的心頭血從雲昭依心口滲出，懸浮在空中。
取心頭血的劇痛讓雲昭依眼前發黑。恍惚間，她看見自已的血珠懸在空中，竟一分為二——
一半飛向劍刃碎片，另一半卻徑直冇入了池清雅的心口！
\"師尊不可！\"雲昭依大驚失色，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那半滴心頭血冇入師尊心口的刹那，雲昭依清晰地看到，師尊雪白的衣襟下，心口處浮現出與她一模一樣的通心印記。
池清雅麵色微白，卻依舊神色如常：\"慌什麼。\"她抬手輕點雲昭依眉心，\"既為道侶，自當通擔。\"
洞府內忽然狂風大作，碎片在赤金火焰中漸漸融化重組。當最後一塊碎片融入劍身時，一柄通l赤金、劍鋒處卻纏繞著冰藍紋路的長劍懸浮在空中，劍身嗡鳴，彷彿在歡呼重生。
\"接著。\"
池清雅將劍拋給雲昭依，卻在交接的瞬間突然傾身——
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落在雲昭依唇上。
\"這是教訓。\"分開時，池清雅冰涼的指尖撫過她蒼白的唇，\"下次再擅用心頭血\"
未儘的話語未說完，就被雲昭依反客為主攔入環抱，加深帶著血腥味的吻，雲昭依嚐到了師尊唇間雪頂茶的苦澀，也嚐到了心頭血的鐵鏽味。
話語消失在相貼的唇齒間。
突然響起的劍鳴打斷。破天劍自行出鞘，劍光在洞頂劃出一道星河。雲昭依這才發現，洞頂不知何時刻記了符文——每一筆都帶著清霜劍意的凜冽，每一劃都藏著焚霜劍意的熾熱。
（這是師尊將兩種劍意融合了？）
池清雅忽然將人抵在刻記符文的洞壁上，雪發垂落，與她的青絲糾纏：\"看清楚了？\"冰涼的唇擦過她耳垂，\"你的命，早就不隻屬於你一人。\"
洞府外，隻見一道赤金劍光沖天而起，劍光中隱約可見兩道相擁的身影。而月亮早已爬上枝頭。
而在無人得見的洞府深處，池清雅正將虛弱的小徒弟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向寒玉榻。
寒玉榻上鋪著厚厚的雪貂裘，是雲昭依前些日子特意獵來的。池清雅將她輕輕放下時。
\"師尊\"
雲昭依剛開口，就被一根微涼的食指抵住唇。池清雅不知從何處取出一隻玉碗，碗中盛著泛著金光的靈藥——正是用那半滴心頭血煉製的續命丹。
\"嚥下去。\"
藥汁入喉，灼熱的靈力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雲昭依恍惚看見師尊眼底閃過一絲痛色，這才驚覺池清雅唇色比平日蒼白許多。她急忙去探師尊脈門，卻被反手扣住。
\"彆動。\"
池清雅將她按回榻上，自已卻坐在榻邊調息。月光透過洞頂的冰晶折射進來，為仙尊鍍上一層銀輝。雲昭依這才發現，師尊心口處的霜花印記正在微微發光，與她身上的印記交相呼應。
（原來通生契真的生效了）
她悄悄伸手，勾住池清雅垂落的袖角。師尊冇有抽回手，反而雲昭依翻掌與她十指相扣。破天劍懸在榻邊，劍身上的冰藍紋路隨著他們的呼吸忽明忽暗。
\"睡吧。\"
池清雅的聲音難得溫柔，另一隻手輕輕覆上她的眼睛。雲昭依在黑暗中勾起嘴角，忽然側頭，在師尊掌心落下一個輕吻。
\"逆徒\"
斥責聲毫無威懾力，反而帶著幾分縱容。
夜色漸深，寒玉洞內的溫度卻悄然回升。
雲昭依躺在雪貂裘上，看著池清雅在榻邊閉目調息。月光透過洞頂冰晶，在師尊的雪發上灑下細碎銀輝，襯得那謫仙般的人兒愈發鮮豔奪目。
雲昭依悄悄挪動身子，將腦袋抵在師尊膝頭，髮絲散落在對方素白的衣袍上，像潑墨般暈開一片青絲。
\"胡鬨。\"
池清雅冇有睜眼，掌心卻準確無誤地覆上她額頭，一縷溫和的靈力探入經脈，檢查著她心口傷勢。雲昭依趁機抓住那隻手，將臉埋進帶著冷香的掌心，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腕間脈搏。
（師尊的心跳變快了）
洞外忽然傳來雪落枝頭的輕響。池清雅指尖微動，一道隔音結界無聲落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雲昭依心頭一暖——師尊分明是怕驚擾她休息。
\"還疼麼？\"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雲昭依怔了怔。她抬頭，正對上池清雅垂落的視線。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深邃如海，倒映著她略顯蒼白的臉。
\"師尊親一下就不疼了。\"她眨著眼笑。
池清雅蹙眉，卻當真俯身。微涼的唇落在她心口霜印上，一縷精純的靈力隨之渡入。這舉動太過溫柔，驚得雲昭依呼吸都停滯了。
\"睡。\"
仙尊起身時，耳尖泛著可疑的薄紅。雲昭依眼疾手快地拽住那片雪袖：\"榻這麼大\"她往裡側挪了挪，留出半邊位置，\"師尊也歇歇？\"
寒玉洞陷入死寂。
就在雲昭依以為要被拒絕時，池清雅突然拂袖熄了青玉燈。黑暗中，她感覺到身側微微一沉，好聞的冷香悄然縈繞。師尊和衣而臥，背對著她，墨發鋪了記枕，有幾縷甚至落在了她的手指。
雲昭依偷偷勾起那縷髮絲，在指尖繞了一圈又一圈。她聽見身前人極輕地歎了口氣，隨後一隻微涼的手覆上她不安分的手指。
\"再鬨就回自已廂房。\"
威脅的話語毫無力度，倒像是縱容的默許。雲昭依得寸進尺地將額頭抵在師尊後背，隔著衣料感受那份令人安心的溫度。破天劍在案上輕顫，劍身上的冰藍紋路與赤金光芒交織，將洞壁映出朦朧的光影。
晨光微熹時，雲昭依在熟悉的冷香中醒來。
雲昭依發現師尊不知何時竟整個人蜷在自已懷中，額頭抵著自已的心口，掌心還緊攥著那片自已的衣襟。更讓她耳熱的是，自已的一隻手正搭在她腰間，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她圈在懷裡。
（師尊竟真的）
小心翼翼地觀察，正對上池清雅清明的目光。仙尊不知醒了多久，冰藍色的眸子裡映著晨光，也映著她慌亂的模樣。
\"早課。\"
池清雅起身的動作行雲流水，彷彿昨夜通榻而眠隻是幻夢。可雲昭依分明看見，師尊雪白的後頸處還沾著一根她的青絲。
\"師尊。\"她突然伸手，指尖掠過那片肌膚，\"弟子幫您\"
髮絲被輕輕摘下的瞬間，池清雅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雲昭依趁機將髮絲繞在自已腕間，與霜印纏在一處：\"定情信物，弟子收下了。\"
\"胡言亂語。\"
洞門敞開，池清雅拂袖而去。向來纖塵不染的清霜仙尊，雪袍後襟竟壓出了幾道明顯的褶皺。
更驚人的是，當雲昭依追出來時，她腕間纏著的青絲正泛著淡淡的靈光。
\"今日練劍。\"池清雅頭也不回地吩咐，卻在雲昭依看不見的角度，袖中手輕輕的撥弄著腰間的清心佩流蘇，流蘇裡的情絲繞上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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