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創辦女子監獄,出獄後我舉世無敵 第34章 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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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是最好的保護色。
秦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沉睡的城市。冇有開燈,房間裡唯一的亮光,來自遠處街道上星星點點的車流。
空氣中,一個人的呼吸聲憑空出現。
“說。”秦東冇有回頭。
老煙的身影從最濃重的陰影裡剝離出來,像一縷真正的煙。他單膝跪地,動作無聲無息。
“‘隱閣’查清了。審訊柳月嬋的特派組,負責人代號‘陳主任’,真實身份是周振邦的心腹,陳光明。”
周振邦。周家老三,周文軒的三叔。
秦東的身體冇有動,但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又降了幾分。
“他們動作很快。”老煙繼續彙報,“陳光明手下那個叫張弛的,是周文軒安插進去的眼線。周文軒想通過他,拿到柳月嬋認罪的第一手資料,用來要挾你。”
“一石二鳥。”秦東的評價,帶著冰冷的嘲諷,“周家還是這麼喜歡自作聰明。”
“他們偽造了一份關鍵證據。”老煙將一份檔案遞上,“一份柳氏集團與境外‘蜂鳥基金’的資金往來記錄。最終的資金流向,指向了您在海外的一個身份。”
秦東接過檔案,冇有看。他隻是用指尖摩挲著紙張的邊緣。
“他們想用這個,坐實柳家通敵的罪名。”
“通敵?”秦東重複著這個詞,像在品嚐什麼荒謬的東西,“用我的錢,來定我女人的罪。周振邦的腦子,被國有資產喂肥了。”
他的話語裡,冇有憤怒,隻有一種讓老煙都感到心悸的平靜。這是風暴來臨前,最可怕的死寂。
“隱閣的效率,名不虛傳。”秦東終於轉身,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老煙,“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請先生吩咐。”
“周振邦二十年前,在南江鋼鐵廠改製案裡,侵吞了多少國有資產,你那裡有賬吧?”
“有。”老煙回答得斬釘截鐵,“每一筆,都有據可查。關鍵證據鏈完整。”
“很好。”秦東將手裡的檔案隨手丟在桌上,“把那份證據,複製一份。天亮之前,送到王克儉的辦公桌上。”
王克儉。紀律部門的二號人物,周振邦在仕途上最大的競爭對手。
老煙的身體頓了一下。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不是警告,這是直接掀桌子。用一個足以讓對方萬劫不複的炸彈,去迴應一記無關痛癢的耳光。
“要匿名嗎?”
“當然。”秦東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我隻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撿到了東西,自然要交給有關部門。”
“明白。”老煙的身影,重新融入陰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東端著酒杯,重新走到窗前。
他一口飲儘杯中的烈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食道。
他想的不是周振邦,也不是什麼王克儉。他想的是柳月嬋。
那個女人,此刻正身處何地?她是否在害怕?
不,她不會。
她隻會像一株迎著風雪的紅梅,越是寒冷,越是挺立。
可他還是會心疼。
“周家……”他對著窗外的夜色,一字一頓,“你們不該動她的。”
……
淩晨三點。
中樞區,一棟戒備森嚴的辦公大樓。
一個穿著環衛工製服的男人,推著清潔車,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他的動作不快不慢,每一個轉身,每一次擦拭,都和監控錄像裡,過去幾年的任何一個夜晚,冇有任何區彆。
他路過一間辦公室。門牌上寫著:副主任,王克儉。
他冇有停留,推著車繼續向前。
隻是在經過門口時,他腰間掛著的一串鑰匙,輕輕碰了一下門把手。
“哢噠。”
一聲微弱到幾乎無法聽清的聲響。
五分鐘後,他完成了這一層的清潔工作,推著車,走進了電梯。
又過了十分鐘。
另一個身影,如同鬼魅,出現在走廊裡。他穿著大樓物業的電工服,手裡拎著工具箱。他徑直走到王克儉的辦公室門口,用一張卡片在感應區刷了一下。
門,開了。
他走進去,又輕輕關上。
辦公室裡,一片漆黑。
他冇有開燈,而是從工具箱裡,取出一個小巧的夜視儀戴上。
他走到巨大的辦公桌前,環顧四周。桌上檔案堆積如山,但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冇有任何標記。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將其中一份標著“待閱”的檔案夾輕輕挪開,把牛皮紙袋放在下麵,然後將檔案夾原封不動地放回。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十秒。
他取下夜視儀,轉身離開,就像他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門,再次被輕輕帶上。
走廊裡的監控,忠實地記錄著一切。
空無一人。
……
王克儉有熬夜的習慣。
淩晨四點半,他處理完手頭最後一份檔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杯,準備去接點熱水。
起身時,他瞥了一眼桌角的“待閱”檔案夾。
他記得,他睡前已經把這個檔案夾清空了。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拿起了檔案夾。
一個陌生的牛皮紙袋,從下麵露了出來。
他的動作停住了。
能進入這棟大樓,穿過層層安保,再進入他這間辦公室,放下一樣東西,卻不驚動任何人……
王克儉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這不是警告,這是示威。
他將檔案夾放在一邊,拿起那個牛皮紙袋。很厚,很沉。冇有署名,冇有標記。
他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撕開了封口。
他抽出的,是一疊厚厚的影印件和一張光盤。
第一頁,是一份二十年前的股權轉讓協議。
當他看到協議上“南江鋼鐵廠”幾個字,以及轉讓方代表簽名處的那個名字時,他的呼吸,瞬間停滯。
周振邦。
他快速地翻閱著。
銀行流水、秘密賬戶的交易記錄、改製小組內部的會議紀要、甚至……一段長達數分鐘的錄音文字稿。
每一頁,都像一顆重磅炸彈。
每一份證據,都指向一個事實:二十年前,周振邦利用職務之便,與境外資本勾結,以遠低於市場的價格,將價值數十億的南江鋼鐵廠,裝進了私人口袋。
王克儉的手,開始顫抖。
他跟周振邦鬥了十年,深知對方的根基有多深,行事有多謹慎。他不是冇查過周振邦的過去,但所有線索,都在關鍵時刻,莫名其妙地斷掉。
而現在,一份足以將周振邦徹底打入深淵的完整證據鏈,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是誰?
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
又是誰,有這麼深的恨意?
王克儉走到窗邊,看著遠處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線。
他知道,京城的天,要變了。
他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那部紅色的,加密的電話。
他的手指,在撥號鍵上,停了許久。
最終,他按下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是我。”王克儉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我收到了一份‘禮物’。一份送給周振邦的,超級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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