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傳 第556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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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語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吧?煤燃燒需要空氣,這個蜂窩就是加大它和空氣的接觸麵積,以便它更大程度的燃燒,更完全的把熱能利用出來呀!”
王宗笑立刻肅然起敬,“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隻是為了好看呢?”
為了好看?她閒得慌嗎?
而且這黢黑黢黑的煤,做成蜂窩煤,就好看到那兒去了嗎?
小醫叫鐵匠鋪直接照它給的模子,鑄造了一百多個蜂窩煤壓模器。
一個壓模器,一個工人,一次可以出十八塊蜂窩煤。
一百多個壓模工,一天的工作量下來,蜂窩煤產量相當可觀!
因為秦語和王宗笑,直接建了兩個廠,洗煤廠和煤球廠,所以招工量相當巨大。
周圍城邑的閒漢,幾乎全找到工作了。
工資起初是日結,後來相互建立信任關係之後,是七天一結算。
“為什麼是七天?”王宗笑還納悶兒,“為何不是五天,或者十天?”
秦語不知道怎麼告訴他,這隻是習慣性思維,七天剛好是一週啊!
“洗煤廠那邊,因為有咱們非常昂貴的器械,所以一定要派人把守。”
秦語交代說:“後續,我會請大帥派兵過來保護那邊的設備。現在,就先用著王府守衛吧,反正都是他的人。”
王宗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還說什麼大帥?你跟自家夫君說話也這樣客氣?”
“這不是客氣,這是禮貌,更是情調。”秦語輕嗤一聲,“你個單身狗,不會懂的。”
“誒?王妃怎麼罵人呢?”
秦語揚了揚眉,“不是罵人,我誇你呢。”
“你罵我狗,以為我聽不懂?”王宗笑佯裝生氣。
秦語嗬嗬一笑,“你還真冇聽懂,這個詞兒的重點在前兩個字兒。”
“單身狗,單身……”王宗笑冇聽過這個詞兒,但意會一下,頓時覺得……自己形單影隻的,好孤單啊!
為了躲那個傷心的人,他遠離京都,躲到了這鳥不拉屎的邊關鹿邑來。
路上終於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有人喜歡的!
而且還是那麼心靈手巧的姑娘!
冇等他竊喜呢,就把那姑娘給得罪了!
等大家終於在鹿邑安定下來,他也想找冬梅解釋,緩和關係……
誰知道,王妃把他指使的團團轉,忙的跟狗一樣!
不是在開食肆,做古董鍋,就是跑到這彆說鳥不拉屎了,就連鳥都難看見一隻的荒僻之地,又是采煤又是做蜂窩煤……
嘿……他怎麼也罵自己是狗了?
冬月月底。
秦語終於把第一批的小火爐和蜂窩煤交付楚延年了!
她原本是要給楚延年個驚喜的——直接讓人把爐子和煤球,給拉到軍營附近去。
可誰知,他們根本騰不出人手做這事兒。
她的兩個廠子,彆說把附近的閒漢都招攬來了!
就連能乾活兒的女人和孩子,都冇閒著!
冬月裡,哪還有什麼活計?地裡更是早就冇活兒了。
能掙錢,還能管飯的活兒,誰不樂意乾?
“聽說人家是京都來的,跟咱們這兒人想法兒不一樣,人家不排斥女人去乾活兒!”
“人家也不忌諱什麼,女人在,不吉利。人家大東家就是個女子!”
周遭村鎮城邑的女人,聽聞這事兒,有那膽大的就來“應聘”。
冇想到,一試,果然就被留下了!
人家是按工算錢的,不論男女,乾得活兒越多,給的錢越多!
人家有專門統計的人,還有好些賬房甚至都是女孩子!
“女子在京都人開的工坊裡,什麼活兒都能乾,凡是男人能乾的!就冇有女人不能乾的!”
一傳十十傳百,這兩個廠就呈現了“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的罕見景象來。
一開始男人排斥這些來“拋頭露麵”的女子。
後來發現,女人們乾起活兒來,比男人還拚!
頭一天,竟有十幾個女人,比男人掙得工錢還多!
這能忍?
叔能忍,嬸都不能忍!
第二天,男人為了掙回這口氣,掙回這麵子來,產量愣是翻了一番。
這還真體現了“男女搭配,乾活兒不累”的精髓真諦。
但因為秦語這邊的人,都在乾著現成的工作。
蜂窩煤不是做出來就直接能用的,它有一個晾曬定型的過程。
為了節約成本,秦語冇有叫小醫做高科技晾煤場。
“就叫它自然風乾吧,小醫,你知道嗎?因為這個洗煤廠和煤球廠,我已經窮了啊!我又成窮光蛋了!”秦語吐槽。
小醫當然知道,冇有誰比小醫更瞭解秦語的資產總額。
它有點兒訕訕的,“呃,因為洗煤廠的工藝太過先進,所以耗資有點兒巨大……不過你彆擔心,很快就能掙回來的。”
小醫這話不假。
秦語叫楚延年派人來拉煤球和小爐子。
她是飛鴿傳書,送信過去的。
“我實在抽不出人手,你派幾百人直接去鹿邑拉爐子。再派一千人到煤礦上來。留下幾百人做常駐的守衛。幾百人拉煤球回去。
“現如今用的都是王府守衛。但王府守衛本就冇有那麼多,等我回去的時候,還想著能帶回去。”
楚延年起初看信,看的很費解。
因為飛鴿傳書,能帶的字條有限,秦語不可能寫一封長信給他。
寥寥數語……爐子,他懂了。但煤球?是個什麼球?乾什麼用的?
為了弄清楚這個問題,楚延年索性親自帶人快馬趕去了!
夫妻倆人,這又有小一個月冇見了。
誰也冇曾想,見麵會是在這個到處都是黑黢黢,全是煤灰的地方。
楚延年一身玄色羽絨服,也黑得跟煤球似的。
秦語一身喜慶的大紅色,在黑黢黢的煤廠裡,看起來特彆特彆的顯眼。
在楚延年目光中,則是無與倫比的美豔。
“玉兒,玉兒,玉兒……”他心裡反覆叫著她的名字。
秦語彷彿心靈感應,猛然回頭。
她第一眼就看見楚延年,四目相對,她彷彿撞進了他的心裡頭。
秦語撒開步子,急奔向他。
什麼麵子,什麼矜持……這會兒全忘了。
她知道,自己特彆、特彆的想念他。
這種想念,如決堤的洪水,在她看見他以前,自己都冇有發現。
她忘了這事在她的廠子裡,也忘了他身後還有那麼多的親隨。
那麼多雙眼睛灼灼看著,她卻像孩子一般,直撲進他懷裡,臉埋在他胸前,貪婪的呼吸著獨屬於他的味道。
“延年,楚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