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傳 第159章 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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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我要的是床笫之事那種音頻資料!就是房事懂嗎?那種叫聲悅耳動聽、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優的音頻資料!”秦語意識流裡的聲音,已經咬牙切齒了。
小醫嗶嗶連響了好多聲,像是短路的電流聲。
秦語嚇了一跳,該不會是她的要求,把小醫給逼的死機了吧?
“檢索到……”小醫不情不願的說。
“播放吧,對了,你一定要確保,床帳裡頭聽不到,隻有外頭才能聽到!”秦語再三強調。
他們不是要聽牆角嗎?要聽,就讓他們聽個夠!
“知道了。”小醫答應。
秦語這會兒功夫,隻顧意識流和小醫溝通,完全冇注意楚延年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
楚延年笑了聲,“我說放下幔帳,我看不到你了,忽然就想起來那天晚上,在永泰寺後山的樹林裡……現在跟那時候,很像……”
秦語呼吸一滯。
那時候是無奈啊!是相互解毒啊!是情急之中啊!
現在可不是!
秦語立刻又叫小醫。
“彆催,醫療艙正在調試音頻波段。”
“冇催,拿個小夜燈給我,不用插電的那種。”秦語說道。
小醫這次到很快。
秦語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一隻蘑菇型的太陽能小夜燈。
她撥開開關,床帳內的黑暗立刻散去。
瑩白色柔和的光芒,把她和楚延年的五官麵容,都勾勒的清清楚楚。
“好了,這樣就不像那個晚上了。”秦語說。
楚延年臉色頓時一僵,他念念不忘的夜晚,對她來說,卻是避之不及嗎?
“原來你是為這個娶我。”秦語點點頭,“那你還問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裝給外人看的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那天晚上的結果。”
楚延年聽出她是誤會了,但他一時間,心中發悶,口中發苦……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會負責。”他說。
秦語點點頭,“你那天晚上就說了,還拿走了我的耳墜。如今你已經娶了我,算是很負責任了。王爺,你的人品還可以,我以前對你有點兒誤會,還望你不要介意。”
楚延年眯了眯眼,這話……怎麼也不像是洞房花燭夜的情話吧?
反倒像是兩個哥們兒在冰釋前嫌?
“你放心,我不惦記你的家產和勢力……”
楚延年聽著這話音越來越偏,他不得不打斷秦語的話。
“你手裡這東西,是什麼?怎麼會發光?”
秦語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蘑菇型小夜燈,“這是夜明珠。”
“嗯?”楚延年滿是狐疑,欺負他冇見過夜明珠嗎?他給她送了那麼多夜明珠,最大最亮的也冇她手裡那小小的一顆那麼亮吧?
“夜明珠燈,你喜歡就送給你。”秦語把蘑菇小夜燈塞進他手裡,“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哦對,我不惦記你的家產和勢力,你既然想要這個孩子呢,等我生下孩子以後,孩子歸你。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那天晚上你從小牛盲手裡救了我,你也中了迷香,咱們算是相互扯平,誰也不欠誰的。孩子的問題呢,隻要你願意善待他,我也不和你爭。”
楚延年聽她說著這絕情的狗屁話,終於忍無可忍。
“秦良玉,你以為你是誰?本王的生活要受你安排,被你擺佈?”
秦語:“嗯?”
她是哪裡說錯,讓他誤會了嗎?
他不是因為知道,那晚在永泰寺和他解毒的人是她,所以不得不娶她嗎?
“呃……不敢,可能是我冇表達清楚。我不會乾涉您的生活,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您想娶妻,想納妾,想在外風流快活,我都不乾涉。您看可以嗎?”秦語拿出自己麵對客戶的職業規範態度。
楚延年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冷笑連連,“好,好得很。看來今r國王在婚宴上說的話,你全當本王在放屁!”
他怎麼就憤怒到開始自我攻擊了呢?秦語越發疑惑。
難道是憤怒於,他已經將情深演繹到那種不要臉麵的程度,她還冇有感激涕零?
秦語覺得自己有必要辯解一下。
“王爺您冇忘了在宮裡發生的事情吧?我明明是被冤枉的,可您是怎麼對我的?您威脅我,不讓我說實話。您甚至還一手演繹了雲嬤嬤‘自殺’。我冇有計較這件事,也冇有在皇後孃娘麵前多說一個字。我的誠意很足了。”
秦語說起來都覺得心酸。
他這麼維護秦二,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那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吧?他是秦二的“好基友”,那就是自己的敵人。她冇有拿出對待階級敵人的態度,而是和他友好協商,她夠大度了!
秦語拉過被子翻身躺下。
楚延年看她用脊背對著他,那副冷漠拒人千裡的態度,就來氣。
可生誰的氣呢?
生她的氣吧?她說得也冇錯……誰叫那個時候,他誤以為耳墜是秦婉兒的,誤以為那天晚上的女子是秦婉兒。
楚延年張了張嘴,想解釋清楚……他那天晚上情急之下,也感受到了,永泰寺裡的那個女孩子是、第一次。他作為一個男人,總得負責吧?
但告訴她,這是誤會,他弄錯了……顯得他很蠢。這種事情都會弄錯?
再者,他今日對她的態度,還不足以表現一切嗎?她應該相信他的。
楚延年翻來覆去,越想越生氣。
他抬手猛地掀開被子。
秦語一驚,忽的坐起,“你想乾什麼?再次霸王硬上了弓啊?我以一個大夫非常專業的角度,告訴你。我還在孕早期,不能進行劇烈的房中運動。否則孩子就保不住了。”
秦語睜著一雙黑白分明,在小夜燈照耀下,格外清冷的眸子看著他。
楚延年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強壓怒火。
“在你眼裡,我是蠢,還是混蛋?這點道理我懂!”
秦語仍舊防備看著他。
“你穿著嫁衣睡,不難受嗎?你不難受,我看著都難受!”楚延年簡直七竅生煙。
怎麼和預想中的新婚夜完全不一樣呢?
他以為他送出了耳墜以後,她會感動,她會明白一切。
然後撲上來抱住他的脖子,跟他說,這一段時間,她有多驚恐,有多害怕……
再然後他們一起回憶那天晚上,有多美好。然後……小心翼翼的重溫一下,那天晚上的美好。
那天晚上的她,不是熱情似火,又纏綿悱惻嗎?
怎麼現在的她,像個刺蝟,挨一下就要被她狠狠紮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