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拆烈士墓?百歲老兵抗旗上京都 第21章
……
省軍區乾休所,王震的書房裡,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
“廢物!一群廢物!”
王震將手中的一份檔案狠狠地摔在桌上,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自從回到省城,他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和人脈,試圖通過正常渠道,向那個所謂的“聯合調查組”施壓。
他親自給省紀委的主要領導打電話,對方的回答永遠是“王老您放心,我們一定督促江城市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他讓自己的秘書,以軍區的名義,向調查組發去公函,要求他們儘快覈實烈士身份,將陵園保護起來。
得到的回函,卻永遠是那句冰冷的官樣文章:“感謝軍區的監督與支援,相關工作正在按程式進行中,請耐心等待。”
他所有的努力,都像是打在了一團巨大的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他所有的電話、檔案,都被一張無形的、叫做“流程”的大網,死死地卡在了基層,無法觸及問題的核心。
他明白,這是高強在背後佈下的局。
對方就是要用這種“拖”字訣,將他這個退役的老將軍,牢牢地困在規則的牢籠裡。
“老首長,您消消氣。”一旁的警衛員擔憂地勸道,“您血壓高,可不能動怒啊。”
王震擺了擺手,疲憊地坐回椅子上。
他看著窗外,目光彷彿穿透了數百公裡的距離,落在了狼牙嶺那個孤獨的身影上。
他知道,自己這邊每被拖延一天,老連長在山上,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江城的冬天,濕冷刺骨。
狼牙嶺山頂的風,更是像刀子一樣,刮在人臉上生疼。
陳山河的那條老寒腿,在這連日的低溫和潮氣侵蝕下,開始越來越疼。
那是一種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持續不斷的鈍痛,尤其是在夜裡,疼得他常常整夜無法入眠。
陳陽看著爺爺疼得額頭冒汗,嘴唇發白,心疼得直掉眼淚。
他從調查組那裡,好說歹說,討來了一盒止痛藥。
“爺爺,您吃一片吧,吃了就不疼了。”他把藥和水遞到爺爺嘴邊。
陳山河卻搖了搖頭,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
他蜷縮在冰冷的睡袋裡,額頭上青筋畢露,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但他那雙眼睛,卻依舊清亮而堅定。
他看著遠處那片黑暗中沉默的墳塋,聲音沙啞,卻字字鏗鏘:
“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當年在雪地裡,指導員腸子都被打出來了,為了不暴露目標,硬是把चिल्叫聲咽回了肚子裡,直到斷氣都冇吭一聲。”
“小虎子,腿被炸斷了,還抱著敵人的機槍手滾下了山崖……”
“跟他們比,我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他拒絕服用任何止痛藥。
對他而言,這點**上的疼痛,彷彿是他與那些長眠於此的兄弟們,進行精神交流的一種方式。
他要用這份清醒的痛楚,來提醒自己,他為何而戰,為何而守。
這不僅僅是**上的折磨,更是一場嚴酷到極致的精神淬鍊。
他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鋼鐵意誌,對抗著時間和那股看不見的黑暗勢力。
就在陳山河在山頂上苦苦支撐的時候,一場針對他的、更加陰險惡毒的戰爭,在看不見的網絡上,悄然打響了。
李天成在沉寂了幾天後,終於開始了他的反擊。
他知道,硬碰硬已經不可能了。但高強教他的那招“拖字訣”,給了他新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