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魅妖穿書,修羅場秒變忠犬營 第9章
第9章
妝成,鏡中人雲鬢高聳,金釵步搖璀璨生光,映得她麵容愈發豔光懾人。
正紅色的宮裝繁複華麗,金線繡成的牡丹燦然綻放,襯得她肌膚勝雪,腰肢纖細,氣勢逼人,美得極具攻擊性。
府門外,馬車早已備好。
謝雲景穿著一身寶藍色雲紋錦袍,身姿挺拔地立在車前,臉色不算好看。
他本以為經過那夜和敬茶風波,自己能徹底厭惡這女人。
可每每見到她,尤其是她不經意流露出的媚態與此刻盛裝之下驚人的豔光,他的心緒總會不受控製地產生波動,這讓他愈發煩躁和自我唾棄。
見綰漫被丫鬟扶著出來,他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立刻被那過於耀眼的華美刺得蹙緊了眉,忍不住冷聲道。
“不過是回個門,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回去唱大戲的。”
綰漫卻不惱,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車廂內空間有限,她身上那馥鬱的幽香瞬間將謝雲景包圍。
她側過臉,朝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間帶著戲謔。
“二公子這話說的,我若不打扮得隆重些,怎顯得出侯府對新婦的重視?還是說......二公子覺得我這般不好看?
她尾音微微上挑,帶著鉤子似的。
謝雲景呼吸一窒,竟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不好看?違心之言他說不出口。
這女人雖然惡毒,但皮相確是極美,尤其是今日盛裝,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他狼狽地彆開臉,硬邦邦道。
“萬般皆是你的理!”
綰漫輕笑出聲,不再逗他。
馬車緩緩啟動,駛向尚書府。
馬車內部寬敞舒適,鋪著軟墊,設有小幾。兩人分坐兩側,涇渭分明。
謝雲景緊靠著車窗,儘可能離她遠些,目光一直投向窗外,彷彿外麵的街景比她更有吸引力。
綰漫則好整以暇地坐著,指尖輕輕拂過袖口繁複的金線繡紋,閉目養神。
實際上,她正在默默運轉妖力,試圖捕捉身邊少年郎雜亂的心聲。
......她身上什麼香氣,聞得人頭暈......
......穿得跟個紅包似的,俗不可耐。......
......瑤曦阿姊從來隻穿素雅顏色,纔是真清雅......
......兄長快些回來吧,這日子真冇法過了......
......該死的,那裡怎麼好像又......冷靜!謝雲景你給我冷靜!......
斷斷續續的心緒碎片湧入綰漫腦海,雖雜亂,卻足夠清晰。
她唇角勾起一抹瞭然又玩味的笑。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子。
她忽然睜開眼,看向謝雲景,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二公子似乎心緒不寧?”
謝雲景被戳了痛處,猛地回頭,小獸般警惕地看著她。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能耍什麼花樣?”
綰漫無辜地眨眨眼。
“隻是見二公子一路心神不寧,猜想或許是在掛念姐姐。畢竟,我與姐姐姐妹情深,今日回門,自是盼著能與姐姐好生敘敘舊的。”
她這話說得虛偽至極,連前麵的車伕聽了恐怕都要撇嘴。
謝雲景更是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道。
“蕭綰漫,你省省吧。誰不知道你與瑤曦阿姊關係如何?你搶了她的婚事,如今還敢說這種話?貓哭耗子。”
“搶?”
綰漫挑眉,忽而湊近了些許,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
“二公子,世事無絕對。你怎知這婚事就一定是搶來的呢?或許是命中註定本該如此呢?”
她靠得極近,身上那股幽蘭暗香絲絲縷縷地鑽入謝雲景鼻息,讓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下意識地想後退,卻又強撐著不肯露怯,硬邦邦地道。
“強詞奪理。若非你胡攪蠻纏,今日坐在這裡回門的就該是瑤曦阿姊。”
綰漫看著他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那雙寫滿對另一個女人維護的星眸,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惡劣又好玩的想法。
她紅唇微啟,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情人間曖昧的低語。
“二公子既然如此傾慕瑤曦姐姐,為何不自己去爭取呢?
“蕭綰漫!”
謝雲景立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俊臉漲紅。
“你休要汙衊瑤曦阿姊的清譽。”
“哦?是嗎?”
綰漫挑眉,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他。
“可我若說,我有辦法讓她對你另眼相看呢?”
謝雲景所有的怒斥瞬間卡在喉嚨裡。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綰漫,眼神裡充滿了懷疑、警惕,卻又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極細微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動搖。
“你一貫伶牙俐齒,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他聲音乾澀。
“信不信由你。”
綰漫靠回軟墊,恢複那副慵懶姿態,彷彿剛纔那句話隻是隨口一提。
“我隻是覺得,二公子這般人才,卻隻能將心意深藏,實在可惜。而我呢,恰好最瞭解我那位姐姐的喜好。畢竟我們姐妹情深這麼多年了,不是嗎?”
她刻意加重了“姐妹情深”四個字。
謝雲景沉默了,內心激烈掙紮。
他厭惡眼前這個女人,覺得她心如蛇蠍,詭計多端。
可她的話,卻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漾開無法忽視的漣漪。
他對蕭瑤曦的傾慕已久,卻始終覺得對方如同天上明月,遙不可及。
她......她什麼意思?
幫我?她會有這麼好心?
可是......如果......
紛亂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湧過謝雲景的心頭,被綰漫清晰地捕捉到。
看著少年郎臉上青紅交錯、又驚又怒又隱隱有一絲難以啟齒的期盼的複雜表情,綰漫心中暢快極了。
彷彿剛纔那石破天驚的話語不是出自她口一般,她忽然又輕飄飄地道。
“罷了,我隨口一說,二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謝雲景被她這反覆無常的態度搞得心神不寧,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隻能狠狠地瞪著她。
馬車就在這種詭異而沉默的氣氛中,駛到了尚書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