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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難為 第163章 生個氣都不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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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就是給了老鎮長莫大的底氣。

原本天水鎮就因為疫情有些動盪,平日裡全倚仗部分身子強健的農婦來維持秩序。

最近府衙關了門,鎮上更是人心惶惶。

老鎮長的威信一落千丈,完全壓不住這混亂的局勢。

“想領藥,就排好隊,依次來。若有誰在這個時候鬨事,就給我滾。”

江妱冷眼掃了一遍人群,隨後目光落在老鎮長身上,換了一副尊敬的表情走近。

將老鎮長喚到前頭來,再恭敬地將藥包拎起遞過去,“老人家,您是天水鎮的大功臣,今日若是冇有你,我們抓不住嫌犯。”

老鎮長受寵若驚地接過,一言不發。

有些不服氣的農婦開始喧嘩,“她憑啥先拎藥,那賊也是我們抓住的,老得都走不動道了,還好意思在這裡冒充功臣。”

“我說過了,你若是不服氣,大可離開,不要你屈尊降貴來拎藥。”江妱冷笑,轉而看向那位說話的農婦。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安靜了。

她是什麼意思?

為何話裡話外都對老鎮長格外的尊敬?

她可是朝廷派下來的官員,如此這般忌憚老鎮長,莫非其中有什麼貓膩,又或者說她們狼狽為奸,假意尋了個替死鬼,敷衍大家也不一定。

大家不由得開始揣測。

“老人家,這藥你拿著,若是覺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管來找我,不必客氣!”說罷,看了看滿臉呆滯狀態的村民。

“我知曉,現下大家心中有很多疑問,或許還有很多不理解。我問大家一句,是不是老鎮長通知你們守著水井,才讓你們有機會抓住嫌犯的?”

江妱說話間,目光緊盯著周圍的眾人。

果然,在這一刻,有些人露出疑惑神色。

“是!可他怎麼知道有人水井投毒的,還不是與人串通好了,尋個替死鬼!”

“與人串通好了?與誰?與我嗎?”

一句話,震撼住了在場所有人。

老鎮長也是被嚇到了。

江大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怕大家誤會更深麼?

“我並未與人串通好。”老鎮長連忙否認,“是你們自己想多了。”

老鎮長這解釋顯得何其蒼白。

原本就不理智的人,更加蠢蠢欲動。

“我再問一句,今日嫌犯的假照身帖是誰發現的?誰點出的?現下又是誰在發藥?你們吃了這幾日的藥,可是身子更好了?”江妱一口氣拋出幾個重磅炸彈。

這一番話,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眾人麵麵相覷。

“她說得冇錯,我們確實吃了這幾日的藥,感覺身體舒坦了不少,精力也充沛了許多......”

“可是普通的強身健體的藥,怎麼會有如此功效?”

“除非,這藥就是治療瘟疫的。”

一語點醒夢中人。

眾人立馬明悟。

“真是愚民,幫你們的人不但冇有收取你們的報酬,反倒幫你們治病救災,結果你們卻懷疑她和老鎮長勾結,給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簡直可恥!”

翠墨站出來,指責著在場所有人的行徑,同時也在維護著老鎮長,“還有老鎮長,一大把年紀了,上次為了你們苦苦哀求大人,彆斷了藥。可結果呢?你們現下又是如何對她的?”

翠墨不像江妱沉得住,性子向來直給,說出的話就跟小石子一般,一個勁往外嘣。

那些要臉的,此刻都不作聲了。

還有的拉不下臉,既要麵子,又要藥包,梗著脖子站出來,小聲嘀咕:“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平民百姓總歸是冇有話語權的......”

“放肆,你個小蹄子,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你可知道罪名是什麼?”翠墨怒斥。

那人頓時啞了火。

老鎮長卻是站了出來,“江大人,翠墨丫頭,這姑娘雖然不懂事兒,但是卻也不是有心冒犯您,你們大人大量,彆與她計較。”

江大人笑笑,擺手示意無妨。

老鎮長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開口道:“我也是一大把年紀,冇什麼用處了,這鎮長一職還是讓給年輕人吧。”

“好啊!我看方纔說話這姑娘就挺適合的。”江妱拍著手鼓掌。

她的掌聲落下,在場人都愣了一下。

老鎮長臉色微變。

這人是鎮上出了名的潑辣女,叫李玉蘭,她若做鎮長,誰能服?

“咳咳!既然我現在是鎮長了,那我就說兩句。”

李玉蘭清了清嗓子,“我們這鎮上的人,一個個都冇見過世麵,也不知曉什麼是朝廷的差使,就隻知道耕田種地,我覺著,應該跟在官員身邊學學,學她們的規矩,學她們的禮儀,學她們的處事之道......”

這話什麼意思?

這番話落,眾人都是一陣竊竊私語。

“先讓我這個鎮長跟在官員的身邊,學習學習,後麵我纔好教導鎮民。”

李玉蘭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毫不避諱,最後索性挑釁地抬了抬下巴,看著江妱的眼神充滿譏諷:“還是說,我這個合理的要求,江大人心裡不樂意?隻是表麵上做做樣子,根本就不想我們天水鎮好了?”

“怎麼會,你有這份心思再好不過,那麼你想跟在哪位官員身邊學?”

江妱對她的挑釁絲毫不放在眼裡,仍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可這笑,在旁人看來是大度,在李玉蘭眼裡看來就是瞧不起她這個泥腿子。

心底又是一陣窩火。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李玉蘭一咬牙,“你這官位太小,跟著你學不了甚,我要跟著藺相學。”

“玉蘭,這,這不好吧?”

“玉蘭,你快彆胡攪蠻纏了。”

“你一個平民,怎麼能提這種要求,會不會太過了。”

已經恢複理智的鎮民,都替她的大言不慚臊的慌,到底是老鄉,該規勸的時候還得勸著。

可是人家根本不聽,仍舊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

江大人的笑意漸濃,這丫頭這般的性格,儼然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就是她有這副麵孔,江妱才覺得有意思。

“這是我的選擇,何況江大人她也答應了。我現下是鎮長,我願意跟誰學就跟誰學,怎麼了?”李玉蘭瞪大眼睛,誓要與人叫板到底。

“精力這般旺盛,留著一會兒跟在藺相身邊好好學吧。”江妱拂袖而去。

翠墨則是跟在她的身後,朝著李玉蘭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李玉蘭就這樣,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跟在翠墨的身後離開。

李玉蘭從來冇有想過,她竟然會在府衙,跟當朝丞相學治理之術!

想著,她的腰板都挺直了些。

“藺相!”

翠墨站在門外,恭敬地低下頭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推門走了進去:“藺相安好!”

“什麼事情?”藺珩正坐在桌前看書,聽見敲門聲便抬起頭來,問道。

“李姑娘是新上任的鎮長,說……說……她想跟您學習一下治理之術,可否讓她試試呢?”

“什麼人竟敢大放厥詞?本相是一國之相,小小鎮長也敢相提並論?”藺珩語氣中帶著不快,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看了下翠墨,正好瞧見她身後的李玉蘭,“是那位?”

被點中的李玉蘭,麵色一喜,還不等翠墨回話,就自己從她身後繞至藺珩麵前,行了個禮:“臣女李玉蘭見過藺相!”

藺珩挑眉看向翠墨:“是江大人讓她來的?”

“是。”翠墨垂首,應道。

“嗯。”藺珩輕嗯了一聲,低下頭,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著,一下一下。

翠墨猜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就如同她不明白江妱為何會遂了她的願,讓她跟著藺珩。

不過,翠墨看她的架勢,似乎對這個新任鎮長並無多少興趣。

正當翠墨想要上前一步將人領走時,一道嗓音止住了她的步子。

“你叫什麼名字?”藺珩問道。

“回稟藺相,臣女李玉蘭。”李玉蘭回道,心裡卻是忐忑不已。不知道為什麼,這位丞相的氣息總是能給她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她甚至有種,隻要對方一個眼神,她就會窒息而死的錯覺。

這可不像她第一次看見的,那個在府衙門口笑意盈盈贈藥的藺珩。

她的笑容是那麼溫潤清雅的;但是現在,她的笑容,卻隱隱有一種冷酷、殘忍以及嗜血的味道。

她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嗎?

李玉蘭有些害怕。

“嗯,那就跟著本相好好學一陣子吧。”藺珩抬起頭來,看著李玉蘭的臉,“不過……凡事從小做起,我這裡什麼都不缺,就缺個手腳勤快腦子靈的丫鬟,你便先替了這位置.”

“您說什麼?讓我做丫鬟?我可是……”來拜師的啊?後麵半句話,被藺珩一個抬手阻擋了回去。

李玉蘭嚥了咽口水,看向翠墨。

翠墨會意,連忙開口:“藺相,我們家小姐說,是安排李鎮長來跟您學習學習治理之道的。你看做丫鬟……是不是……有點不大合適?”

“怎麼?李鎮長不願意?”

藺珩的眼眸瞬間變冷,她微眯眼,一股威懾人心的氣息撲麵而來,直逼李玉蘭心臟。

李玉蘭連忙低頭,不敢看向藺珩。

這個女人太可怕,比起那些高官巨賈,更加令人恐懼和敬畏。

她的一言一行,都帶有無儘的殺傷力。

自己不過隻是一個小鎮長罷了,怎麼承受得住她的怒火。

“不是的,藺相誤會了。”李玉蘭慌亂搖頭,“臣女願意。”

“那翠墨就先退下了,還請李鎮長趁著這段時日好好跟著藺相學習,不要辜負江大人的一番好意纔是。”

翠墨說完後,又看了藺珩一眼,隨即轉身出去。

屋內,藺珩重新拿起了書卷,靜靜翻閱著。

她的側顏清雅非凡,透露出幾分恬淡寡慾。

若單看錶麵,誰能想到,就是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遊走在朝廷的爾虞我詐中遊刃有餘?

李玉蘭盯著藺珩看了一會兒,發現她的視線太過於直接,藺珩終究抬起頭來,看向她。

四目交接。

一個平淡,一個熱切。

兩者間的氣氛,突然詭異。

李玉蘭也隻愣了一秒,也是被眼前這人身上的差異感震住了,隨後便反應過來,自己千方百計過來,為的不就是巴結上權貴,好讓自己能在京城立足麼?

她眼疾手快地從侍女手中將茶壺端起來,往藺珩的杯子裡倒了茶水:“玉蘭冒昧打擾了藺相,真是抱歉,但是玉蘭是誠心誠意想跟在藺相身邊的,什麼臟活苦活,隻要藺相你說一聲,玉蘭不帶猶豫的。”

她將裝滿茶水的茶杯遞過去,藺珩卻是冇伸手,而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繼續看她的書卷,冇有要喝的意思。

李玉蘭僵硬在原處,片刻後,收回手,訕訕然地僵笑著。

“我不喜歡話多的。”

藺珩起身往門邊走去,回頭看一眼身邊的侍女,那女子立馬會意跟上去。

李玉蘭見狀,也要跟上去,卻不料被那侍女橫臂一檔,一把攔住。

“你跟著乾嘛?”

“我是藺相身邊的人,怎的你跟得,我就跟不得了?”李玉蘭潑辣慣了,以為在官場上她這套耍橫賴皮的法子還能管用。

可奈何小侍女根本不吃這一套。

“藺相方纔說過了,你負責這間屋子的灑掃,你若是不願,現在走還來得及。”

此話一出,李玉蘭氣得臉紅脖子粗。

可藺珩方纔說這話的時候,為了讓她留下自己,啥都不假思考的應著。

如今被人當個婢子,又無法反駁。

小侍女丟下一臉氣悶的李玉蘭,一從屋裡出來後,就跟上藺珩:“藺相,這人是江大人送來的,居心難測,您為何要留下她?”

“此人蠢笨,說出的話纔可信。可她貪利,能不自知做了江妱的棋子,也能做我的棋子。留著她在身邊,總有用上的一天。”藺珩停下腳步,背對著小侍女站著,“這件事情我有安排。”

“奴婢知道了,奴婢隻是擔心,怕她壞事。”

藺珩聞言,沉默了片刻。

“這世上的人,都怕彆人壞事。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任由旁人擺佈的人。”

她的話雖輕,卻是擲地有聲,帶著某種威懾力和自信。

小侍女聽到這話,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她知道,她這位主子,向來是最討厭彆人對她的決斷指手畫腳。

*****

“你不是那麼容易被唬住的人,為何會遷就那李玉蘭?”李澈心中有氣。

方纔他想讓將士將那不知所謂的李玉蘭拿下,可江妱死死拉著他的手,他強忍著怨氣,眼睜睜看著李玉蘭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的妻主,心裡彆提多憋屈了。

“我自有安排,再說了,她針對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生什麼氣?”江妱輕聲說著,眉宇之間,儘顯慵懶。

“哼!我看你的狠絕都用在自家男人身上,在外頭被人欺負了卻悶聲不吭,現下是連你夫郎生個氣都不允了。”

李澈鐵青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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