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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219章 穿腸毒藥,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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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萱看著他重新變得冷硬的神情,知道關於影和沈慕英的話題暫時結束。

她心中微歎,行禮告退。

書房門輕輕合上,楚硯沉獨自立於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上的冰痕。

柳雲萱的話在他心中激起漣漪。

成全?

他何嘗不知影的苦衷,但在這漩渦中心,一步行差踏錯,便是滿盤皆輸。

他必須確保每一顆棋子都在掌控之中。

隻是雲萱那帶著光亮的眼神,讓他冰封的心湖,第一次產生些許不確定的裂痕。

離開書房的柳雲萱,回頭望一眼那扇緊閉的門,心中亦是思緒紛雜。

楚硯沉的理智與冷酷,與她內心秉持的價值觀產生碰撞。

她知道前路艱險,但也堅信,即便在黑暗中,也應當保留一絲人性的溫度。

但她也理解楚硯沉,畢竟,楚硯沉經曆過的痛苦,光是想想,都已經難受的無法呼吸。

與此同時,玄扶著影回到位於王府深處,陳設簡單到近乎冷硬的房間。

他將影小心地扶到床榻邊坐下,又將柳雲萱給的藥品和楚硯沉賞的生肌散並排放在桌麵。

屋內隻點了盞昏黃的油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搖曳不定。

玄沒有立刻離開,沉默地站在床邊,看著影動作略顯遲緩地用未受傷的右手,試圖解開染血的舊繃帶。

影的側臉在麵具下顯得愈發棱角分明,透著股慣常的隱忍。

“我來。”

玄上前一步,聲音低沉,不容置疑地接過他手中的活計。

他動作熟練地幫影卸下肩甲,解開衣衫,露出包紮好的傷口。

白色的繃帶上,血色依舊刺目。

玄拿起柳雲萱給的白藥瓷瓶,拔開塞子,一股清冽的藥香散發出來。

他仔細地將藥粉撒在重新清理過的傷口上,動作乾脆利落。

昏黃的燈光下,房間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布料摩擦和藥瓶放置的細微聲響。

良久,玄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你今日,反應慢了一瞬。”

影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回應。

玄並不看他,繼續著手上的包紮動作,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以你的身手,在那般距離下,本可完全格開,或帶著王妃以更小的代價避開,但你選擇用肩胛硬接,是為確保萬無一失,不讓任何一絲風險波及到她身後半步,對麼?”

影依舊沉默,隻是緊抿的薄唇透露出他並非無動於衷。

玄包紮好傷口,將他的衣衫拉好,退開一步,目光如炬地看向影那隱藏在麵具後的眼睛,“影,我們是暗衛,是主子手中的盾,也是暗處的刀,我們的命,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屬於自己。”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更像是在陳述一個鐵律,“暗衛不需要軟肋,也不該有奢望,兒女私情於我們而言,是穿腸毒藥,是取死之道。”

他終於點破那個兩人心照不宣的名字,“沈小姐是天上的雲,是沈老將軍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貴,前途光明,而你,是地底的影,是見不得光的利刃,你們的身份,隔著天塹。”

玄拿起桌上裝著雪山玉露丸和柳雲萱給的小瓶,在指尖摩挲一下,放回影的手邊,語氣帶著最後的警告與勸誡,“彆讓不該有的心思矇蔽你的判斷,玷汙你的忠誠,最終害人害己,若因你之故,為王府引來沈家的猜忌或敵意,這後果,你承擔不起,她也承受不住。”

“記住你的身份,影,守好本分,便是對所有人最好的結局。”

說完這番話,玄不再多言,深深看影一眼,轉身便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如同他來時一般。

房間內重新恢複死寂。

影獨自坐在床沿,低垂著頭,玄鐵麵具隔絕他所有的表情。

隻有那隻緊握成拳,指節泛白的右手,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桌上跳動的昏黃燭火,映照著他內心洶湧卻無處宣泄的波瀾。

許久,他抬起未受傷的右手,緩緩觸碰到冰冷的玄鐵麵具邊緣,指尖停留片刻,最終卻無力地垂下。

他的目光落在手邊那個小藥瓶上,卓瑪公主倔強又愧疚的臉,沈慕英擔憂而明亮的眼神,交替閃過腦海,最終都化為玄那句冰冷刺骨的“穿腸毒藥,取死之道”。

他閉上眼,喉結艱難地滾動一下,發出一聲微不可聞,壓抑到極致的歎息。

再睜開時,那雙露在麵具外的眼眸,已恢複一貫的古井無波,深不見底,彷彿剛才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幻覺。

他隻是影。

靖王府的影子。

一把不該有感情的利刃。

“明白。”

一聲沙啞的低語,消散在清冷的空氣中,無人聽見。

夜色深沉,靖王府的書房內燭火通明。

楚硯沉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冷眸凝著緊閉的房門,沉聲道,“烏斯藏公主今日在沈府失手傷人之事,不必刻意遮掩,也不必大肆宣揚,隻需讓該知道的人,自然地知道便可。”

楚硯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帶著冰冷的算計,“尤其是,要讓永王府和宮裡的人知道。”

玄立刻領會,從陰影中現身,“主子的意思是,藉此事,讓陛下和永王都更清晰地看到,卓瑪公主的不可與危險?”

“不錯。”

楚硯沉指尖輕點桌麵,神色冷沉,“一個連靖王妃都敢玩笑襲擊的公主,皇兄若強行指婚,不僅要考慮本王這病體能否承受,更要考慮此舉是否會徹底激化矛盾,引發更大的外交風波,而楚祁鈺,他若還想爭取,便要掂量掂量能否駕馭得了這匹烈馬,以及,是否會因此惹上一身腥。”

“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玄領命,身影融入黑暗。

楚硯沉獨自坐在書房中,眸色深沉。

他知道,這步棋雖險,卻能最大程度地讓靖王府從和親的漩渦中脫身。

接下來,就要看各方如何反應。

翌日,關於烏斯藏公主在沈府梅園意圖行刺靖王妃,卻被靖王妃護衛捨身擋下的訊息在京城特定的圈子裡悄然流傳開來。

版本略有出入,有的說是公主驕縱,玩笑過頭,有的則隱晦提及公主或因不滿和親潛在人選而泄憤。

無論如何,卓瑪公主行事魯莽,難以管束的印象,已深深烙入許多權貴心中。

皇宮,禦書房。

楚祁正聽著暗衛的稟報,眉頭緊鎖。

他確實有意將卓瑪指給楚硯沉,以此作為一顆安穩又無用的棋子。

可若這棋子本身就是個麻煩,甚至可能反噬執棋人,那就需重新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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