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214章 棋子未必甘願任人擺布
楚硯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他們想試探,那我們便讓他們看個清楚,傳令下去,自明日起,本王病情加重,需要玄狐心尖血做藥引方能續命,讓周伯派人高價懸賞,動靜鬨得越大越好。”
柳雲萱立刻領會了他的意圖。
玄狐極其罕見,心尖血更是傳說中的之物,此令一出,無異於向外界宣告靖王已到窮途末路,藥石罔效的地步。
這既能進一步打消皇帝指婚的念頭,也能讓卓瑪公主徹底死心,一個需要靠虛無縹緲之物吊命的親王,如何能是她心目中的草原雄鷹?
“妾身明白。”
柳雲萱點頭,“那烏斯藏使團那邊……”
“靜觀其變。”
楚硯沉眸光銳利,“多吉今日吃了虧,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但他投鼠忌器,不敢在明麵上再有大動作,我們要防的,是暗地裡的手段,讓玄加派人手,盯著驛館和醉仙樓,若有異動,立刻來報。”
正事商議完畢,室內一時安靜下來。
窗外風雪似乎更大了,嗚嗚地拍打著窗紙。
楚硯沉的目光落在柳雲萱略顯疲憊的臉上,語氣緩和了些,“今日之事,王妃處置得極好,臨危不亂,據理力爭,維護了王府和醉仙樓的尊嚴。”
柳雲萱輕輕搖頭,歎了口氣,“分內之事罷了,隻是沒想到,這年關將至,風波卻一樁接著一樁。”
她想起鬼醫莫問的話,想起自己撲朔迷離的身世,心頭彷彿壓著千斤重擔。
楚硯沉彷彿看穿她的心思,伸出手,輕輕覆上她放在膝上的手背,微涼的指尖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彆怕,有我在。”
掌心傳來的溫度和話語中的力量,讓柳雲萱心中一暖,連日來的緊繃與不安似乎找到了依托。
她反手與他交握,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周伯的聲音,“王爺,王妃,沈小姐派人送來帖子,說是得了幾株難得的綠萼梅,邀請王妃明日過府賞梅。”
沈慕英?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
柳雲萱與楚硯沉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思。
“回複沈小姐,本妃明日必定準時赴約。”
柳雲萱揚聲道。
沈慕英此舉,絕不僅僅是賞梅那麼簡單。
或許,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關於烏斯藏,乃至宮中動向的訊息。
周伯領命而去。
柳雲萱看著跳動的燭火,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前朝秘寶的迷霧,烏斯藏和親的漩渦,皇帝的猜忌與算計,這一重重的風波,她必須保持清醒,步步為營。
而明日沈府之行,或許就是一個的契機。
沈府的梅園雖不及皇家西苑規模宏大,卻彆有一番精心構築的雅緻。
幾株罕見的綠萼梅於皚皚白雪中傲然綻放,清冷幽香沁人心脾,彷彿能滌蕩世間一切煩憂。
沈慕英一身利落的騎射服外罩件厚實的銀狐裘,正立於梅樹之下,見到柳雲萱,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快步迎上。
“王妃肯賞光,慕英榮幸之至。”
她抱拳一禮,姿態灑脫,全無尋常閨閣女子的扭捏。
“沈小姐相邀,雲萱豈敢不來。”
柳雲萱含笑回禮,目光掃過滿園清梅,讚道,“果真寒梅傲雪,清絕動人,沈小姐好雅興。”
“不過是借個由頭,想與王妃說說話罷了。”
沈慕英引著柳雲萱走向園中的暖亭,亭內早已備好暖爐熱茶,點心果品一應俱全,伺候的下人被遠遠遣開。
兩人落座,沈慕英親手為柳雲萱斟上一杯熱茶,神色稍稍斂去了些許隨意,低聲道,“王妃,昨日醉仙樓之事,我已聽聞,多吉那人勇武有餘,謀略不足,但對他烏斯藏的榮耀看得極重,昨日他當眾退讓,心中定然憋著一股邪火,您與王爺還需多加提防。”
柳雲萱心知這便是今日賞梅的主要目的了,微微頷首,“多謝沈小姐提醒,烏斯藏勇士的性情,我們略有瞭解,隻是不知卓瑪公主對此事,是何態度?”
她順勢試探。
沈慕英端起茶杯,眸光銳利。
“卓瑪公主?”
她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瞭然,“那位公主的心氣高著呢,昨日之事,她未必全然不知情,甚至可能默許,她是在掂量王妃您的分量,也是在試探靖王府的深淺,不過王妃昨日應對得當,反倒讓她更感興趣了。”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據我們沈家在烏斯藏那邊的訊息,這位公主臨行前,曾與她父王有過爭執,她似乎並不完全讚同此番和親,至少,不讚同被人隨意指婚。”
柳雲萱心中一動,這與她和楚硯沉的猜測不謀而合,“如此說來,公主自有主張?”
雲萱指尖輕輕摩挲著溫熱的茶杯,眸中閃過一絲瞭然的光芒。
沈慕英帶來的訊息,無疑印證她與楚硯沉的猜測,卓瑪公主並非被動接受命運的棋子,而是有自己想法和野心的變數。
“多謝沈小姐告知,這個訊息對我們很重要。”柳雲萱真誠地道謝。
沈慕英擺擺手,神色坦蕩,“王妃不必客氣,祖父常言,靖王與王妃身處漩渦中心,卻能步步為營,他老人家很是欽佩,我們沈家雖不參與黨爭,但於公於私,都不願見到朝局因外邦之事再生波瀾,能幫襯一二,也是應當。”
她頓了頓,語氣轉為凝重,“隻是,陛下那邊心思難測,昨日醉仙樓風波,恐怕更會讓他覺得,將卓瑪公主指婚靖王府是平息事端的最佳選擇,畢竟,一個病重無嗣的親王,配上一位心有他屬的異國公主,在他眼中,怕是再穩妥不過。”
柳雲萱輕輕點頭,皇帝楚祁正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
既要利用和親牽製烏斯藏,又絕不允許這樁婚事壯大任何可能威脅他皇權的勢力。
病弱的靖王,確實是這盤棋上最合適的棋子。
“陛下的心思,我們自然明白。”
柳雲萱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隻是,棋子未必甘願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