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17章 皇宮裡來人了
翌日,“翰墨雅集”低調開業,沒有敲鑼打鼓,隻卸下了門板,露出雅緻整潔的店內陳設。
墨池穿著一身乾淨的夥計衣裳,有些緊張卻又努力鎮定地站在櫃台後。
因著前幾日那波神秘的“廣告”,開業不久,陸續有客人上門,多是書生學子或清雅文官家的管事,起初隻是好奇,可一進店,便被那些從未見過的“海外奇珍”吸引。
“此物真能寫字?無需磨墨?”青衫書生拿著鉛筆,滿臉驚奇。
“這香橡皮竟能擦去字跡而不汙紙?”
“彩箋色澤竟如此明麗耐久!”
“這琉璃鎮紙……”
……
柳雲萱今日打扮得如同尋常富家夫人,戴著麵紗,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引導。
墨池經過短暫適應,倒也應對得體。
生意比預想的還要好一些,雖都是小件,可架不住新奇,柳雲萱定價巧妙,薄利多銷,一上午竟也有幾兩銀子進賬。
午後,店裡客人稍稀。
柳雲萱低頭撥算盤,門口光線一暗,進來兩道身影。
為首的正是安郡王楚淩,他搖著摺扇,臉上掛著慣有的笑意,目光掃過一圈,落在柳雲萱身上。
“喲,這不是弟妹嗎,真是巧啊!”楚淩笑著上前,“聽說這開家新鋪子,賣些新奇文具,沒想到竟是弟妹的手筆,三弟可知情?”
此話問得刁鑽,暗指她拋頭露麵,行為不端。
柳雲萱放下算盤,起身微微一福,不卑不亢,“王兄安好,王爺自是知情,不過是妾身閒著無事,弄個小鋪子聊以解悶,順便貼補些家用,讓王兄見笑了。”
楚淩目光在那些鉛筆橡皮上溜過,眼底閃過精光,“弟妹過謙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知貨源從何而來,為兄看著都眼熱得很。”
又來了。
柳雲萱正欲將那套“海外奇珍”的說辭再搬出來,店外忽然傳來溫和清雅的聲音,“本王竟不知,王兄也對文具小鋪感興趣?”
眾人回頭,隻見楚硯沉穿著月白常服,披著玄色鬥篷,被周伯攙扶著站在門口。
他麵色依舊蒼白,可身姿挺拔,目光平靜地看向楚淩。
陽光從身後照進來,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竟無端生出幾分清貴威儀。
楚淩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和忌憚,隨即笑道“三弟怎麼也來了,你身子不好,該在府中靜養纔是。”
“王妃初次經營鋪子,本王自然要來瞧瞧。”楚硯沉緩步走進店內,很自然地站到柳雲萱身側,目光掃過櫃台,“再者,王兄有所不知,這些新奇物件,乃是本王母妃當年一位海外故友所贈的遺物,王妃不忍其蒙塵,故而拿出來與同好鑒賞分享,倒並非為了牟利。”
他語氣平淡,卻瞬間將這些東西的來源抬高數個檔次,變成了“先帝妃嬪遺物”,不僅堵住楚淩探究貨源的嘴,更隱隱點出東西可能代表的某種身份,讓人不敢小覷,更不敢輕易逼迫。
柳雲萱心下暗讚,這病弱王爺,扯起虎皮當大旗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反應也快極了!
楚淩果然被噎住,臉色變了幾變,乾笑道,“原來如此,竟是太妃遺澤,難怪如此不凡,是為兄唐突了。”
突然,街對麵忽然響起喧嘩吵鬨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兩地痞流氓模樣的人,正在對麵書畫攤前推搡叫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楚淩的眉頭微蹙。
楚硯沉彷彿被喧鬨驚擾到,掩唇低咳兩聲,語氣歉然,“外頭嘈雜,恐驚擾王兄雅興,王兄若是有看中的物件,讓掌櫃記下,回頭府上結算便是。”
這話等於是在送客了。
楚淩看看外麵越來越亂的場麵,又看看病容的楚硯沉和神色平靜的柳雲萱,終究不好再留,隻得打個哈哈,“不必不必,為兄也就是隨便看看,既然三弟身子不適,為兄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帶著隨從匆匆走出鋪子,甚至沒再多看那些“海外奇珍”一眼。
對麵街角的喧鬨,也在楚淩走後不久,神奇地平息了。
柳雲萱看向楚硯沉,他正好也看向她,眼神交彙間,彼此心照不宣。
那場突如其來的街頭鬨劇,隻怕沒那麼簡單。
“王爺來得可真及時。”柳雲萱挑眉,語帶雙關。
楚硯沉接過周伯遞上的溫水喝了一口,緩了咳嗽,才淡淡道,“恰巧路過。”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王妃這鋪子……甚好。”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新穎的文具上,也照在兩人身上。
暗流依舊湧動,至少此刻,他們似乎站在同一陣線上,而未來,顯然還有更多的風浪,在等待著他們,以及這家看似不起眼的小小鋪子。
“翰墨雅集”的開業,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京城特定的圈子裡漾開了層層漣漪。
雖未大肆宣揚,可那日安郡王楚淩的現身,以及隨後靖王楚硯沉“恰好”的到來,都為看似不起眼的小鋪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加之那些前所未見的“海外奇珍”確實精巧實用,很快在學子文人中小範圍地流傳開,甚至有些“一物難求”的跡象。
柳雲萱嚴格控製著“翰墨雅集”的出貨量和頻率,大部分“奇貨”依舊通過孫老闆那條隱秘渠道流出,隻是如今有明麵上的鋪子做掩護,行事更方便,利潤也更可觀。
靖王府的賬上,終於不再是隻出不進。
雖然比起柳雲萱的嫁妝,這點進項仍是九牛一毛,可看著楚硯沉看到賬本時微亮的目光,柳雲萱覺得第一步走得值。
這日午後,柳雲萱正在書房覈算近日鋪子的收支,楚硯沉坐在窗下看書,氣氛寧靜。
周伯卻麵帶憂色地進來稟報,“王爺,王妃,門房來報,說是宮裡的內侍來了,要宣王妃入宮。”
“宮裡的內侍?”
柳雲萱放下筆,與楚硯沉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警惕。
太後壽宴後,宮裡並無動靜,怎會突然宣召?
“來的是哪位公公?可有說何事?”楚硯沉放下書卷,聲音平穩,但指尖微微收緊。
“是皇後娘娘宮裡的副總管,李公公。”
周伯低聲道,“隻說皇後娘娘鳳體欠安,近日心煩氣躁,聽聞靖王妃出身商賈,於打理瑣事,調劑新奇事物上頗有心得,故召入宮中說說話,寬寬心。”
這話聽著客氣,實則刁鑽。
將柳雲萱的能耐歸於“商賈打理瑣事”,彷彿召她入宮如同召個伶人解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