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175章 告老還鄉
沈慕英接過茶盞捂手,在炭火旁坐下,“各營防務井然,將士們士氣尚可,新到的棉衣和兵器已經開始分發,大家都很感念靖王府的雪中送炭。”
她頓了頓,看向弟弟,眼中流露出欣慰與感慨,“祖父若看到你如今這般沉穩乾練,將北疆軍務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知該有多高興。”
沈慕青聞言,堅毅的眉眼間也閃過一絲動容。
他走到帳壁懸掛的北疆輿圖前,目光掃過上麵密密麻麻的標記,“是祖父和周叔他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我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若非祖父悉心教導,若非靖王府在關鍵時刻鼎力相助,我沈慕青未必能有今日。”
沈慕英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望著輿圖,輕聲道,“我來之前,去探望過祖父,他精神很好,雖然不能再舞刀弄槍,但每日看書,下棋,指點族中子弟武藝,倒也愜意,他說……”
沉默片刻,她模仿著沈老將軍沉穩而豁達的語氣,“‘北疆交給慕青那小子,我放心,雛鷹總要自己翱翔,我這把老骨頭,是時候回京享享清福,含飴弄孫了。’”
沈慕青身體微微一震,轉頭看向姐姐,“祖父他,真的決定回京了?”
他知道,這意味著祖父正式將北疆的擔子,徹底交到他的肩上。
沈慕英肯定地點點頭,眼中帶著對祖父決定的尊重與支援,“嗯,奏章已經擬好,不日便將遞送京城,祖父說,他在北疆待了一輩子,是時候回去看看京城的繁華,也免得你總惦記著他,束手束腳。”
她笑了笑,帶著些許調侃,“他還說,京裡那些老家夥,估計都快忘記他沈弘長什麼樣了,得回去晃悠晃悠,免得他們以為沈家無人。”
聽著姐姐模仿祖父那略帶豪邁又隱含深意的話語,沈慕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感到沉甸甸的責任。
祖父用最體麵的方式,為他徹底鋪平道路,避免了他少帥之名永遠活在祖父陰影下的尷尬,也向朝廷和陛下表明沈家權力交接的順利完成,與對新統帥的全力支援。
“祖父用心良苦。”
沈慕青聲音低沉,帶著深深的感激。
他明白,祖父選擇此時功成身退,返回京城,既是對他能力的絕對信任,也是一種深遠的佈局。
有祖父這棵常青樹坐鎮京城,他在北疆便能更加放開手腳,而祖父在京中的人脈與威望,也將成為他在朝堂的又一重隱形助力。
“所以你更不必有什麼負擔,”
沈慕英拍了拍弟弟堅實的臂膀,目光堅定,“祖父相信你,北疆的將士們也信服你,如今軍心穩定,防線牢固,你隻需按照自己的方略,守護好這片疆土,便是對祖父,對朝廷,對所有支援我們的人,最好的回報。”
她沒有明說靖王府,但姐弟二人心照不宣。
沈慕青重重頷首,目光重新投向輿圖上廣袤的北疆土地,眼神變得無比銳利,“阿姐放心,我定不負祖父厚望,不負將士信賴,亦不負朋友之義。”
他緩緩道,“北疆,亂不了。”
帳外,北風依舊呼嘯,捲起千堆雪。
帳內,炭火劈啪,新一代的北疆統帥已然成長起來,肩負起守護國門的重任。
京城的暗流與風雨,似乎都在這份堅定的承諾麵前,變得遙遠一些。
而沈老將軍的回京,也必將為京城的權力格局,帶來新的變數。
…………
靖王府
清晨,用完早膳,柳雲萱便把自己關在房間,進入隨身倉庫中清點貨物,精心挑選下一批準備在情韻閣和翰墨雅集上新的貨品。
她指尖劃過鑲著水鑽的耳環,項鏈,又拿起毛茸茸的居家拖鞋和雪地靴,腦中盤算著如何將這些與現代審美結合,又不失古韻的新品推向市場。
正當她沉浸其中時,一陣輕微的叩門聲打斷思緒,玳瑁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帶著幾分急切,“王妃,老爺和夫人來了,說是聽聞您病重,心急如焚,特來探望,此刻已到前廳了。”
柳雲萱心神一凜,迅速將手中茶具放回原處,意識立刻從倉庫中抽離。
父親大病初癒,母親向來謹慎,若非聽到什麼不好的風聲,斷不會如此急切地直接上門。
她定了定神,“請父親母親稍候,本妃即刻便來。”
她快步走到鏡前,迅速檢查一下自己的妝容,臉上塗的粉底液,透著病態白,為顯得更病弱些,故意用粉底液將唇色壓下去,眼角眉梢也刻意垂下,做出強打精神的模樣。
整理好微皺的衣襟,她扶著門框,微微喘息一下,這才由玳瑁攙扶著,緩步向前廳走去。
前廳裡,柳萬三和柳夫人正坐立難安。
柳萬三雖經解藥調養,臉色仍帶著久病後的虛白,此刻更是眉頭緊鎖,滿是憂慮。
柳夫人則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眼眶泛紅,一見柳雲萱被攙扶著出來,那弱不禁風的樣子,眼淚瞬間就落下來。
“萱兒!”
柳夫人幾步上前,一把拉住女兒的手,上下打量,聲音哽咽,“我苦命的兒,怎麼幾日不見,就病成這副模樣了?可是底下人伺候不用心,還是……”
她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柳萬三也站起身,沉痛地看著女兒,聲音沙啞,“我和你娘聽聞王爺病重,你亦憂勞成疾,心中實在難安,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親眼看看你才能放心。”
他目光如炬,仔細端詳著柳雲萱的臉色,似乎想從中分辨出什麼。
柳雲萱心中暖流湧動,又夾雜著些許愧疚。
她借著咳嗽低下頭,避開父親過於銳利的審視,聲音虛弱,“爹,娘,你們怎麼來了,女兒不過是偶感風寒,加上擔心王爺,並無大礙,靜養幾日便好,勞你們掛心,是女兒不孝。”
柳夫人隻顧著流淚,緊緊握著女兒冰涼的手。
柳萬三揮退廳中伺候的下人,隻留玳瑁在門口守著。
廳內隻剩下三人,柳萬三才壓低了聲音,目光緊緊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萱兒,你老實告訴爹,王爺的病,當真如此凶險?還有你,你這病,來得也太過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