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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被剖,我化身瘟疫拉全城陪葬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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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江海市刑偵支隊,法醫解剖中心。

平日裡早就該熄燈休息的解剖大樓,此刻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隻是那光再亮,也驅不散空氣中那股瀰漫開來的詭異低氣壓。

這裡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但今天,哪怕是從業三十年的老法醫陳康,臉色也難看得像一張吸飽了福爾馬林的草紙。

“嘔——”

一名年輕的實習法醫冇忍住,剛從一號解剖室衝出來,就扒著走廊的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吐出來的全是酸水,因為他在那之前就冇吃下飯。

“冇出息!”

王烈靠在走廊儘頭的牆壁上,手裡夾著今晚的第三包煙,狠狠地訓了一句,但並冇有真生氣。

因為他也想吐。

隻要一閉上眼,剛纔那一灘被用鐵剷剷進屍體袋的“東西”,就在他腦子裡來回翻滾。那是劉誌剛,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的胸外科主任,現在隻剩下一灘爛肉,連做DNA比對的完整組織都要在顯微鏡下才能勉強找到。

“陳老,結果還要多久?”

王烈把菸屁股摁滅在滿是菸頭的垃圾桶蓋上,對著剛剛走出來的陳康問道。

陳康摘下防毒麵具,露出了一張滿是冷汗和褶子的老臉。他冇有直接回答,而是手抖得厲害,半天才從口袋裡摸出一片速效救心丸,乾嚥了下去。

“王隊,我當了這麼多年法醫,碎屍、巨人觀、強酸腐蝕……什麼陣仗冇見過?”

陳康喘勻了氣,抬起頭,眼神裡竟是一種不加掩飾的恐懼,“但今天這東西……這不是屍檢,這是在看鬼片。”

“什麼意思?”王烈心裡“咯噔”一下。

“你看這個。”

陳康冇多廢話,轉身帶著王烈走進了旁邊的化驗室。

巨大的電子顯示屏連接著高倍電子顯微鏡。螢幕上,原本應該靜止不動的細胞組織圖像,此刻卻像是沸騰的開水鍋。

那是從劉誌剛“屍體”殘留物裡提取出來的樣本。

“正常的屍體,細胞會停止活動,進入自溶階段。如果是中毒,哪怕是劇毒的氰化物或者神經毒素,也就是破壞細胞結構,造成壞死。”

陳康指著螢幕上那團正在瘋狂蠕動、吞噬的墨綠色陰影,聲音乾澀:

“但你看這玩意兒。”

王烈眯起眼睛。

在那被放大了兩千倍的微觀世界裡,無數個黑色的、帶著尖刺的小圓點,正像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瘋狂地圍剿著正常的人體紅細胞。

那種場麵極其殘暴。

黑色的小點刺破紅細胞,吸乾裡麵的養分,然後自身瞬間分裂,一生二,二生四……速度快得肉眼可見。

“這就是我們在劉誌剛體內發現的東西。”

陳康深吸一口氣,“這不是化學毒劑。這是一種具有高度攻擊性、甚至像是……有‘意識’的生物體。”

“病毒?”王烈問道。

“不像。”陳康搖搖頭,“病毒冇這麼大個頭,也冇這麼強的自我組織能力。細菌?真菌?還是某種寄生蟲的幼體?我們的數據庫比對了三遍,全是紅色的‘UNKNOWN’(未知)。”

陳康轉過身,死死盯著王烈:“王隊,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什麼?”

“劉誌剛從發病到徹底死亡融化,根據現場視頻來看,大概不到五分鐘。要達到這種足以瞬間瓦解成人體所有結締組織的破壞力,這玩意兒在體內的繁殖速度,起碼是現有已知最烈性傳染病菌的一萬倍以上。”

一萬倍。

這個數字讓王烈頭皮發麻。

“你的意思是,如果這種東西是傳染性的……”

“那這就是生物核彈!”陳康幾乎是吼出來的,“如果在水源或者空氣裡投放,隻要那麼一試管,不用半個月,整個江海市……不,整個人類文明都得玩完!”

實驗室裡一片死寂。

唯有那個顯示屏上,那團黑色的物質還在不知疲倦地吞噬、分裂,彷彿那是來自深淵的惡鬼,永遠填不飽肚子。

王烈感覺嗓子眼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堵得慌。

他想起了那張放在證物袋裡的“黑色病曆單”。

他轉身走出實驗室,回到辦公室,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張紙。

普通的A4紙,普通的碳素筆。

但那上麵的字跡……

“心存貪婪……醫德缺失……予以及時清理。”

每一個字,都像是用手術刀刻上去的,鋒利,精準,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工整。

這種筆跡他見過。

在仁心醫院那次案件的檔案裡,在那幾年前沈安作為專家簽署的鑒定書上。

那時候的字跡是儒雅的、嚴謹的。

而現在的字跡,雖然依舊工整,但透出的那股子戾氣,就算是隔著紙張都能劃破人的手指。

“可是……不可能啊。”

王烈盯著那個落款——一隻眼睛,中間是病毒符號。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雨夜,沈安被保安架著,右手被硬生生反向折斷,骨頭刺出皮膚的畫麵。

身為刑警,他看得出來那種傷勢。

那種粉碎性骨折加上神經撕裂,就算是接上了,也就是個擺設,連拿筷子都費勁,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勁透紙背的字?更彆說還是在這種混亂的凶案現場留下的。

難道是他還有幫手?

或者……

“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打斷了王烈的沉思。

“進來。”王烈迅速將證物收好。

走進來的是副局長張威,一個平日裡負責“協調關係”的高手,也是王烈的頂頭上司。他也是那個趙管家的老熟人。

“老王啊,還在忙呢?”

張副局長挺著個啤酒肚,臉上堆著那副讓人看了就心煩的職業假笑,“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了嗎?”

“剛出來,情況很複雜,是未知的……”王烈剛想如實彙報。

“哎,打住。”

張副局長抬起手,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你們辦案講究實事求是。但是嘛,這個案子特殊。劉主任畢竟是社會名流,又是當眾……發病。”

他特意在“發病”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上麵,還有趙家那邊,都很關注社會影響。你也知道,這種恐慌蔓延開來,對咱們江海市的營商環境、旅遊形象那是毀滅性的打擊。”

張副局長走到王烈辦公桌前,隨手翻了翻那些案卷,壓低聲音:

“既然法醫也查不出是什麼毒,那就定性為‘突發性急性重症傳染病’引發的自體免疫崩潰,或者是某種罕見的過敏反應吧。”

“至於凶手……”

張副局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烈,“這也冇什麼明顯的他殺痕跡嘛。劉主任最近操勞過度,積勞成疾,在表彰大會上突發急病不幸去世,這個說法,體麵,大家都好接受。”

體麵。

大家都好接受。

王烈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了。

那個黑色信封就在抽屜裡。那是殺人預告,是鐵一般的謀殺證據!

但是張副局長既然這麼說了,就代表上麵已經定調子了。

趙家在施壓。

他們不想讓人知道有人在針對他們,也不想承認這種“怪物”是因他們而起。他們隻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繼續歌舞昇平。

就像一個月前,把沈安的家破人亡,定性為“賭徒發瘋”。

“張局。”

王烈抬起頭,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危險的光芒,“法醫說了,這東西如果在空氣裡擴散,那是生物核彈。您確定……要當成普通急病處理?”

張副局長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有些惱怒:

“王烈!彆危言聳聽!什麼生物核彈,這不是好好的嗎?哪來那麼多如果?”

“這案子我會讓人接手,你太累了,這兩天回家休息休息。還有,那個什麼……信封,據說是惡作劇?也冇什麼儲存價值了,一併銷燬吧。”

張副局長說完,不再看王烈一眼,轉身就走,皮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刺耳的聲響。

辦公室再次陷入了安靜。

王烈坐在椅子上,保持著那個姿勢,久久冇動。

銷燬?惡作劇?

“嗬。”

王烈突然笑了,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他拉開抽屜,再次拿出了那個黑色信封。

指腹摩挲著那個“眼睛”圖騰。

“沈安……”

王烈對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你是在跟我示威,還是在跟我……下戰書?”

“你知道這幫人會想辦法蓋蓋子,所以你選在了那種大庭廣眾之下,對嗎?”

王烈拿起打火機,想要把這封信燒了。隻要燒了,就如了上司的意,他就不用再揹負這種道德和良知的拷問。

但火苗竄起的那一刻,他又停下了。

他想起了法醫螢幕上那恐怖的吞噬畫麵,想起了那個雨夜沈安絕望的眼神。

這個蓋子,真的能蓋得住嗎?

或者說……當瘟疫真正蔓延開來的時候,這些隻想保住烏紗帽的人,真的以為憑藉權力就能對病毒下命令嗎?

王烈並冇有銷燬證據。

他將那個黑色信封放進了自己的貼身內襯口袋裡,緊貼著心臟的位置。

“你想拉全城陪葬……”

王烈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那依舊車水馬龍、看似繁華的江海市夜景,眼底的愧疚逐漸被一抹決然所取代。

“但這次,我至少要看看,你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魔鬼。”

窗外,又開始下雨了。

隱約的雷聲在雲層深處翻滾,像極了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前奏。

而在江海市人民公園的某個長椅下,01號拾荒老頭正嘿嘿笑著,將一塊浸透了墨綠色粘液的肉乾,扔給了一群正在覓食的流浪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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