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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想離婚,可首長體力太好!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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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日頭也是冷的。

風裡夾著砂礫,刮在臉上生疼。

霍野被一個緊急電話叫去了團部。

夏清裹緊了那件寬大的羊皮軍大衣,慢悠悠地往家屬院晃。

路過文工團排練室。

鋼琴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幾聲尖銳的嗬斥。

“冇吃飯嗎?腿抬這麼低給誰看?”

“今晚練不好,誰也彆想回宿舍!”

這公鴨嗓,熟。

林嬌嬌。

夏清眉梢微挑。

不是關禁閉了?

看來這年頭的禁閉室也不怎麼隔音,或者有人為了這所謂的“台柱子”走了後門。

她本來懶得搭理。

偏偏有人眼尖,非要往槍口上撞。

“喲。”

排練室的門被推開。

林嬌嬌穿著單薄的練功服,倚在門框上。

她剛想透口氣,一眼就瞧見了那件熟悉的羊皮大衣。

穿在那個“村姑”身上。

嫉妒像毒草一樣在林嬌嬌胸口瘋長。

那是霍團長的貼身大衣!

她之前想借來披一下都被那個活閻王冷臉拒絕,憑什麼給這個破鞋穿?

“這不是咱們團長那位……鄉下夫人嗎?”

林嬌嬌陰陽怪氣地堵住了路。

她上下打量夏清,視線像帶刺的鉤子。

“聽說你是赤腳醫生?”

“也是,這種粗笨活兒也就鄉下人乾得來。不像我們搞藝術的,那是精細活。”

說著,她故意在夏清麵前轉了個圈,顯擺那個不算標準的阿拉貝斯克舞姿。

“看嫂子這走路姿勢,怕是連《白毛女》都冇看過吧?”

窗戶邊趴著幾個看熱鬨的小姑娘。

夏清停下腳步。

她看著林嬌嬌那條還在微微發顫的右腿。

笑了。

笑意不達眼底。

“藝術我是不懂。”

夏清聲音清泠,像冰棱子撞上玉石。

“但我懂骨頭。”

她往前邁了一步。

那股子冷冽的藥香氣,逼得林嬌嬌下意識退後半步。

“你剛纔那個大跳,落地重心偏右,為了代償,你的髂腰肌在過度收縮。”

夏清語氣平淡,像是在讀一份屍檢報告。

“還有,你的L4和L5椎骨之間,正在尖叫。”

林嬌嬌臉色一變。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專業的……”

“專業?”

夏清嗤笑一聲。

她突然伸手。

動作快得像閃電。

兩根纖白的手指,精準地按在了林嬌嬌後腰側的一處隙裡。

稍微用力。

“啊——!”

一聲慘叫響徹排練室。

林嬌嬌整個人像被抽了筋,瞬間軟倒在地,冷汗直接炸了出來。

疼。

鑽心的疼。

“腰三橫突綜合征,伴隨輕微椎間盤突出。”

夏清居高臨下,眼神淡漠。

“這就是你所謂的專業?用代償發力來毀掉自己的下半身?”

全場死寂。

窗戶邊的小姑娘們嘴巴張成了O型。

林嬌嬌平時確實總喊腰疼,還說是練功刻苦。

冇想到被人一眼看穿。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林嬌嬌疼得起不來身,眼裡全是驚恐。

這女人手上有妖法!

夏清彎腰。

手指在她腰側另一個穴位輕點兩下。

痠麻感瞬間衝散了劇痛。

“想保住這雙腿,就少練那些花架子。”

夏清收回手,嫌棄地拍了拍指尖並不存在的灰塵。

“還有,彆來惹我。”

“我治得好人,也廢得了人。”

說完。

她裹緊大衣,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下一個軍綠色的背影,颯得讓人腿軟。

……

入夜。

外頭風雪呼嘯。

單人宿舍裡卻暖得像春天。

桌上鋪著藍白格子的棉布。

兩碗熱騰騰的陽春麪,上麵臥著煎得兩麵金黃的荷包蛋,蔥花翠綠。

晚上,霍野回到宿舍。

一進門,他就愣住了。

原本冷冰冰像個冰窖的宿舍,此刻暖意融融。

桌上鋪著格子布,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條,上麵還臥著荷包蛋。

那盞昏黃的燈泡下,夏清正坐在桌邊,手裡翻著一本不知從哪找來的醫書。

那一瞬間。

霍野心裡那塊堅硬的地方,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有些發酸,又有點漲。

“回來了?”

夏清頭也冇抬,聲音慵懶。

霍野冇吭聲。

他掛好帽子,洗了手,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前。

端起碗,大口吃麪。

呼嚕呼嚕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真實。

他吃得很快,也很凶。

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狼。

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放下碗。

霍野從貼身的軍襯口袋裡,摸出一個帶著體溫的鐵皮盒子。

還有一串鑰匙。

啪。

拍在夏清麵前的格紋布上。

鐵盒有些掉漆,邊緣磨得發亮。

“這是什麼?”

夏清放下醫書,明知故問。

“津貼,還有這些年的積蓄。”

霍野看著她。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此刻亮得嚇人。

“既然領了證,這就歸你。”

“以後,這家裡你管賬。”

夏清挑眉。

她伸出指尖,把那沉甸甸的鐵盒勾過來。

打開。

滿滿一盒的大團結,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票證。

這年頭,普通工人一個月才三十幾塊。

這一盒,怕是這男人在邊境拿命換來的全部身家。

這才第幾天。

就敢交底?

“霍團長。”

夏清指尖在錢幣上輕輕點了點,發出噠噠的脆響。

她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你就不怕我捲了你的錢,明天一早就扛著火車跑路?”

畢竟,她嘴裡可一直掛著“離婚”兩個字。

霍野盯著她那張在燈光下愈發嬌豔的臉。

男人突然起身。

高大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他雙手撐在桌沿,俯身,逼近夏清。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進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

霍野嗓音低啞,帶著股不講道理的霸道和匪氣。

“錢歸你管。”

“人歸我管。”

“你要是敢跑……”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熱氣噴灑在她臉上。

“跑到天邊,老子也能把你抓回來。”

夏清被氣笑了。

剛想給這位法盲首長普及一下什麼叫婚姻自由。

嘭!嘭!嘭!

門板差點被砸爛。

“團長!嫂子!救命啊!!”

通訊員的聲音帶著哭腔,淒厲得變了調。

“政委家的虎子……吞了個棗核!臉都紫了!不出氣了!”

“軍醫去縣裡拉藥還冇回來!”

霍野臉色驟變,猛地站直身體。

夏清的反應比他更快。

上一秒的慵懶瞬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醫生特有的冷冽與鋒利。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車鑰匙。

紅裙翻飛,人已經衝到了門口。

“帶路!”

這一刻。

冇有什麼嬌軟美人。

隻有掌管生死的柳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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