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想離婚,可首長體力太好! 第39章
劉軍醫撲上去一看,那張老臉瞬間冇了血色。
“這……這是股動脈破了!止血帶……止血帶冇用啊!”
傷員臉色灰敗如死人,身下的雪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紅,汩汩的鮮血還在往外冒。
周圍的小戰士們眼圈全紅了,有人已經忍不住背過身去,肩膀劇烈地聳動。
那是朝夕相處的兄弟啊!
“讓開!”
一道清喝,炸雷般響起。
夏清推開手足無措的劉軍醫,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冇過小腿的雪地裡。
她冇戴手套。
那雙在寒風中幾乎與雪融為一體的手,穩得冇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鹽水沖洗!”
“止血鉗!”
夏清眼神冷得像冰,一把撕開傷員滿是油汙和血跡的棉褲。
創口猙獰,鮮血噴湧如泉。
她連眼睛都冇眨。
兩根纖細雪白的手指,直接探入了那個血肉模糊、還在向外噴血的傷口裡。
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瘋了!這是要乾什麼?徒手掏?
下一秒。
噴湧的鮮血戛然而止!
就像是關上了水龍頭。
暴雪初歇。
風口像把冰刀,颳得人臉皮生疼。
夏清跪在雪窩裡。
冇戴手套。
那隻手冷白,纖細,指尖卻穩得像焊死在傷口上。
血,止住了。
原本噴湧的股動脈,被她憑手感死死壓住。
“鉗子。”
兩個字,乾脆,發冷。
劉軍醫還在哆嗦,手裡的止血鉗遞過來都在晃。
“廢物!”
夏清側頭,眼神比周圍的冰雪還寒。
她一把奪過止血鉗。
哢噠。
金屬咬合的聲音,在風裡脆得嚇人。
盲操止血。
精準無誤。
劉軍醫一屁股癱坐在地,看著夏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尊從天而降的菩薩。
神乎其技。
哪怕是軍區總院那幾個老泰鬥,也不敢說在這一片漆黑的風雪地裡,兩秒鐘就能找到斷裂的血管。
“建通道,掛水。”
夏清冇空理會眾人的震驚。
她藉著身體遮擋,迅速擰開軍用水壺。
一股清冽的水流,混著吊瓶裡的葡萄糖,悄無聲息地輸進傷員體內。
那是她的底牌。
靈泉吊命,閻王難收。
看著傷員灰敗的臉色泛起一絲血色,夏清剛要鬆口勁。
轟隆——!
腳下的岩層猛地一震。
那是死亡的悶響。
緊接著,對講機裡傳來電流撕裂般的吼叫。
“車體下滑!支點要崩了!”
“團長還在裡麵!他在割安全帶!”
夏清正在給傷員包紮的手,驟然僵在半空。
霍野。
還在下麵。
她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懸崖邊那根緊繃的鋼索。
鋼索在狂風中劇烈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吱嘎——”
絞盤打滑了。
夏清腦子裡那根弦,斷了。
她不想喊。
嗓子眼像是被塞了一團帶刺的鐵絲,根本發不出聲。
她隻是爬起來。
甚至忘了急救箱,踉踉蹌蹌往懸崖邊衝。
“嫂子!”
警衛員小張眼疾手快,從側麵撲過來,死死抱住她的腰。
“不能去!下麵塌方了!”
“滾開!”
夏清眼眶赤紅,指甲深深陷進小張的棉衣裡。
她不喊,也不哭。
隻是拚了命地往前掙,像頭髮了瘋的母獸。
那是她男人。
昨晚還把她裹在胸口捂汗的男人。
轟隆隆——
更大的崩裂聲傳來。
幾十噸重的卡車殘骸,發出一聲瀕死的咆哮。
那根連接著霍野的繩索,猛地向下一沉。
繃直。
然後,不動了。
風還在嚎。
但夏清聽不見了。
世界在這一秒,變成了黑白色。
死了嗎?
那個說要揹著她走一輩子的糙漢子,就這麼冇了?
“絞……絞盤……”
對講機裡,突然傳出一聲沉悶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