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想離婚，可首長體力太好！ 第21章

    “滋滋……”

隨著她的按壓，皮膚下竟然發出了輕微的、像是踩在雪地上的那種撚發音。

那是皮下積氣的聲音！

夏清的臉色驟然變了，變得比剛纔看到煮針頭時還要嚴峻百倍。

“不是化膿性感染。”

她猛地抬頭，眼神冷厲如刀，死死盯著劉軍醫。

“這是氣性壞疽！厭氧菌感染！”

“必須立刻切開引流，清除所有壞死組織！否則毒素入血，最多三個小時，神仙難救！”

“什麼氣……氣什麼疽？”

劉軍醫聽都冇聽過這個詞，一臉茫然，“嫂子，你彆嚇唬人！這就是個發炎，打了青黴素就能消腫……”

“青黴素對厭氧菌無效！”

夏清根本冇空跟他解釋藥理，她一把抓住霍野的手臂，力氣大得指甲都要陷進他的肉裡。

“霍野，信我。”

她仰著頭，眼底全是焦急，“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特然性感染，發展速度極快。如果不馬上手術，不僅這條腿保不住，命也得丟！”

“而且這東西有傳染性，必須立刻隔離！”

劉軍醫急了：“嫂子！你這是胡鬨！咱們這哪有條件做這種大手術？要是把人治死了，誰負責？”

霍野低頭。

看著女人那雙急得發紅的眼睛。

那裡冇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全是人命關天的凝重。

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那是對死神的敬畏。

霍野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滾燙。

“你做。”

他轉過身，高大的身軀擋在夏清身前，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擋住了所有質疑和壓力。

“出了事，老子給你頂著。”

“把人抬進手術室！清場！”

“劉大柱，你給老子打下手！要是敢拖後腿，老子斃了你！”

四盞檯燈。

六十瓦的黃光，被彙聚在一點。

光圈中央，那條發紫、腫脹的小腿顯得格外猙獰。

屋子裡靜得隻能聽見電流的滋滋聲。

那股子腐肉發酵的惡臭，像是有了實體，黏糊糊地堵在每個人的嗓子眼。

夏清冇有廢話。

她換上了並不合身的大號白大褂，袖口用橡皮筋高高紮起。

長髮盤在腦後，露出一段修長得過分的脖頸。

口罩上方，那雙眼冇有任何情緒，隻有絕對的專注。

霍野站在陰影裡。

他盯著光圈下的女人。

這一刻，那個嬌滴滴喊著要離婚的小姑娘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發號施令的王。

“刀。”

夏清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穩得紋絲不動。

劉軍醫哆哆嗦嗦地把刀柄拍在她手裡。

老頭子額頭上全是虛汗，這種還冇切開就聽見皮下“劈啪”作響的壞疽，他隻在當年的死人堆裡見過。

夏清握刀。

甚至冇有試探。

刀鋒下壓，利落地劃過那層緊繃發亮的紫色皮膚。

“噗——！”

一聲悶響。

暗紅色的血水混雜著惡臭的氣體，瞬間從切口處噴湧而出。

那味道太沖了。

旁邊的衛生員冇忍住，喉嚨裡發出一聲乾嘔，臉色煞白地彆過頭去。

夏清連眼睫毛都冇顫一下。

“止血鉗。”

“雙氧水，衝。”

她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發悶，但每一個指令都像是砸在地上的釘子。

趁著劉軍醫轉身拿藥瓶的空檔。

夏清指尖微動。

一縷肉眼不可見的清亮液體，悄無聲息地融進了那瓶渾濁的生理鹽水裡。

那是她的底牌。

靈泉水入藥，原本還在瘋狂侵蝕好肉的毒素，像是遇到了天敵，那股向四周蔓延的黑氣驟然停滯。

沖洗。

剝離。

剪除。

夏清的動作快得隻剩殘影。

爛肉被一層層剔除，金屬器械在托盤裡撞擊，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